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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凉就不好吃了!小豆丁理直气壮。

放炉子边上温着就不会凉。

小豆丁点点头,不再惦记吃的,专心揉着小肚子,盼着早点消化完给香甜的红薯腾地方。

苏青继续清理土灶里的草木灰,定期清理防止堵灶。

这些灰用处很多。

秋冬时节,农村常能看到浓烟升起,那不是着火,是农民在烧秸秆堆肥。

在化肥普及前,草木灰是主要的肥料。

此外,草木灰还能做皮蛋。

干货店的带壳皮蛋外那层像牛粪的包裹物就是草木灰做的。

不过现在物资紧缺,鸡蛋都珍贵,很少有人费事做皮蛋。

但苏青突然馋皮蛋瘦肉粥了。

买不到就自己做,对他这个厨艺高手来说不难。

他正混合草木灰、生石灰、碱、盐和茶叶末加水调泥,惊动了躺着揉肚子的小豆丁。

小家伙蹦下躺椅,扒着苏青后背踮脚张望:小舅舅在玩泥巴呀?她总想玩泥巴,但妈妈不许,弄脏衣服要挨打。

这是正事。

苏青才不会承认玩泥巴,那是小孩子才干的。

我也要做正事!小豆丁急忙说。

既能玩泥巴又不挨打,多好啊。

我做是正事,你做就是玩泥巴,弄脏衣服回家挨打,不怕?苏青搬出姐姐吓唬她。

小豆丁缩缩脖子,机灵地发现漏洞:不弄脏衣服就不挨打了吧?

苏青竖起大拇指:这小家伙真聪明,挨打不就是因为弄脏衣服嘛。

一进门就差点摔跤的你,衣服想不弄脏都难。

我也要玩泥巴!小豆从苏青背上跳下来,蹲在桶边就要伸手。

苏青连忙移开桶:我在做皮蛋,不是玩泥巴,别捣乱!

原来皮蛋是用泥巴包的?小豆瞪大眼睛。

苏青点点头,大致是这样。

具体原理她也听不懂,懒得解释。

能分我点泥巴吗?小豆兴奋道,我也想正正经经做皮蛋!

泥巴刚好够用,没多余的。

想做自己去想办法。

苏青拒绝得干脆,还怂恿小豆去做些冒险的事。

小豆眼珠一转,蹦跳着说:那我先回去啦!红薯帮我热着,待会来吃!

年关将近,姐姐备了年货。

看她这架势是要用泥巴裹鸡蛋了——苏青早把小豆的心思摸透了。

等等,给妈妈带饭。

苏青起身取出早就装好的饭菜,用网兜递给小豆。

小豆提着网兜一甩一甩地走了,临别还不忘跟青小舅舅挥手。

待会儿准会哭着回来。

苏青笑着用碱泥裹起鸡蛋。

一口气包了百来个,系统空间的大半存货都用上了。

留着的鸡蛋主要是做菜用:腌肉时加蛋清会更嫩;要是小豆突发奇想要烤鸡蛋,也能随时供应。

翻出个大坛子,倒掉里面的陈年酸菜和酸水。

按理说这种老卤很珍贵,但原主保管不当,酸水起了白沫还发臭。

虽然能补救,苏青嫌麻烦。

反正没什么珍贵材料,干脆用来腌皮蛋。

忙活完伸个懒腰。

皮蛋真是懒人福音,不知道吃什么时随便弄弄就是一道菜,煎炒拌煮样样行。

分装好的坛子放在里屋角落,这东西可没法收进系统空间——那里时间静止,腌不了东西。

盗圣最好识相点,敢动我的皮蛋,就送他去劳改所陪奶奶!

盖好坛子,苏青到洗衣台洗手,顺便把积攒的脏衣服洗了。

寒冬腊月手洗棉衣真是遭罪,好在他手劲大,拧起来不算费劲。

大伙儿快出来!叁大爷在前院吆喝,居委会来人讲新政策!

听到居委会来了,院里住户纷纷出门,傻柱和秦淮茹也在其中。

这年头居委会说话,可是相当有分量的。

“这科普挑的什么日子,专拣单休日来?”

苏青暗自琢磨,莫不是要宣传多子多福、多栽树那套老生常谈?

眼下这年头,讲究的是英雄母亲,谁家门槛儿被娃娃们踩得锃亮,谁家脸上就倍儿有光彩。

尤其是乡下地界,生三五个都算人丁单薄,七八个娃娃跑满院才叫寻常,更有那十来个孩子在炕上打滚的热闹人家。

苏青踱到前院门洞时,冷不防被眼前的阵仗惊得一怔。

乌泱泱的人群把门口堵得严实,不仅本院住户,连邻近几个四合院的都凑了过来。

人群 ** 停着辆三轮车,穿蓝布工装的汉子正从车上往下搬四个铁罐子,几个戴红袖标的居委会大娘在旁边指指点点。

“老易,这唱的是哪出啊?”

傻柱抻着脖子问。

易中海掸了掸中山装前襟:“我也是才到,得问阎老师。”

傻柱斜眼瞥见阎埠贵,鼻腔里哼出一声。

他认准昨天那档子倒霉事儿全赖这位,要不是阎老西先使绊子,后头哪来这些幺蛾子?

“都静一静!”

刘海中突然扯开嗓门,官派十足地挥舞手臂,“居委会同志讲话听不见吗?该知道的自然让你们知道!”

人群嗡嗡声渐歇,只听居委会大娘扯着京腔道:“西郊新盖的煤气罐厂开工啦!咱们胡同占着地利,这就请厂里同志给大伙儿说道说道——”

四下顿时炸开锅。

那年月煤气罐可是新鲜物事,多数人连名儿都没听过。

不过苏青清楚,早在前年国家就借了登山队的钢瓶做试验,去年五月破土动工的西郊厂子,眼下已然能年产上百万罐了。

初期煤气供应能力有限,但还能用上。

那个年代教育不普及,很多人容易被谣言误导,像基站信号致癌、煤气罐易 ** 这类说法很有市场。

人们私下议论纷纷,觉得这小罐子能 ** 太危险,担心使用时会不慎引发 ** ,索性拒绝安装。

花钱买这么个手捧雷,不如用煤炭或柴火更安全实惠。

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煤气罐终于在城市普及,从被人惧怕的危险品变成抢手货。

由于用户激增导致能源紧张,后来甚至需要市领导批准才能申请换气本,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剧中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趁着半夜搬出家时,悄悄带走了母亲的煤气炉。

次日老两口发现后顾不上责怪儿子,只为丢失煤气炉痛心不已,贰大妈更是气得突发脑淤血,可见当时煤气炉的珍贵程度。

居委会组织煤气厂职工宣讲时,叁大妈对煤气灶动了心。

但被叁大爷一番恐吓:煤气就是矿井里会 ** 的那种气体,压缩在罐子里多危险!吓得叁大妈立刻打消念头。

邻居们见状也纷纷附和:叁大爷是文化人说的准没错,咱们还是别用了。

精明算计的叁大爷成功阻止了家里这笔开支。

“说的对,我们不安就算了,邻居要是装了这玩意儿,万一 ** 连累我们可咋整!”

“谁跟您说会炸啊?国家推广的东西能不安全吗?这玩意儿一点就着,多方便。”

“那也不行,一罐气太贵了,划不来。”

“傻柱,你是食堂大厨,用过煤气吧?这玩意儿靠谱吗?”

秦淮茹凑到傻柱耳边嘀咕。

他一个粗人就会炒菜,哪懂这个?不过叁大爷虽然为人不怎么样,好歹是个教书先生,总不会胡说八道吧?况且听着挺在理。

傻柱清了清嗓门:“厂里用的煤气能和家用的比吗?我个人觉得啊——就是个人意见——叁大爷说得没毛病。

再说了,谁家没个小崽子?要是有个手欠的娃娃瞎捣鼓,把整个院儿炸上天可咋整?做饭就做饭,玩啥命啊!”

他那大嗓门一嚷嚷,街坊们都听见了。

这下可好,既有厨师现身说法,又有教师背书,原先想装煤气灶的几户人家都打了退堂鼓。

西郊液化气站的工人急忙解释,可越描越黑。

大伙儿心里都打鼓:那么 ** 的东西塞进铁罐子,说没危险谁信?反正我是不信!信的都是缺心眼!

18四合院门口吵吵嚷嚷。

这帮机灵鬼七嘴八舌议论煤气罐,十个里有九个半都在说晦气话。

偶尔有几个明白人,也被三块二毛钱一罐的价钱吓退了——那年头西郊厂子刚起步,成本压不下来。

居委会大妈们直挠头。

她们是奉上级指示来宣传的,其实自己瞅着这铁疙瘩也犯怵,活像报纸上登的炮弹。

气站工人叹着气收摊。

得,今天又白忙活。

照这么下去,今年生产指标肯定泡汤。

本来还指望新产品一炮而红呢!如今农村烧柴火,城里用煤球,生个炉子能把人呛死——先垫报纸,再摆草炭,最后码煤球。

火柴一点,满屋子浓烟滚滚,整个院子都跟着遭殃。

最要命的是生怕煤球闷着闷着就憋出人命来......

每到送煤师傅上门时,院里家家户户都格外殷勤。

倒热茶递香烟,说尽好话只为能多分些干燥的蜂窝煤——新制的煤饼湿气重,难点燃不说,还容易闷出一氧化碳这要命的毒气。

送来的煤饼得在院里晾晒三五日,待彻底干透后全家老小齐上阵。

或搬进水泥砌的煤池,或码在窗台下,最后压上塑料布与砖瓦才算完活。

这可是全家人过冬的命根子,淋了雨谁都心疼。

讲究如叁大爷家宁肯买散煤自制,既防掺假又省钱。

那蜂窝煤机是带模子的铁架子,踩着踏板将煤粉压成蜂巢状。

看着青黑色的煤饼整齐列队,全家人悬着心盼老天赏脸——可千万别下雨。

这般折腾下来,难怪苏青更爱用土灶,至少能让烧火的人找点乐子。

煤气罐就省事多了,阀门一拧火柴一划,蓝火苗噌地窜起来。

连引燃煤炉都简单,往煤气灶上搁会儿就着。

西郊灌装厂本想着革新京城灶台,哪知大伙儿死活不信邪,倒把推销员逼得没了脾气。

给我装一个!苏青突然拦住准备离开的工人。

对方顿时来了精神,扯着他袖子就往院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