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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时,他们已离开那片血腥的荒野近百余里,进入了一片丘陵与林地交错的地带。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稍作歇息,并处理掉沿途可能留下的细微痕迹。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昼伏夜出,专挑荒僻难行的小路,小心避开城镇和主要官道。凭借着雄擎岳强大的精神感知和寇仲、徐子陵对地形的熟悉(双龙早年混迹江湖,对隋州东南地形颇为了解),他们成功地躲过了几波规模不大的搜索队,有惊无险地向着飞马牧场靠近。

随着距离牧场越来越近,沿途的景色也渐渐发生了变化。荒芜的野地开始出现成片的草场,虽然冬季草色枯黄,但依旧能看出牧场的规模。偶尔能看到零星的牧人小屋和放牧的马群,空气中弥漫着草料与牲畜特有的气息。

第三日傍晚,夕阳西下,将天边云彩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与金紫。七人潜伏在一处可以俯瞰前方大片草场和一座依山而建、气势恢宏城堡的山坡树林中。

那座城堡便是飞马牧场的核心——飞马山城。城墙高厚,依山势起伏,碉楼箭塔林立,隐约可见巡逻骑士的身影。城门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场,直通远方。山城背靠险峻山峰,两侧是陡峭的崖壁,只有正面一条大道可通,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好地方!”乔峰忍不住赞道,“这飞马山城地势险要,守卫森严,难怪能在这乱世中保持独立。”

聂风观察着城墙上巡逻骑士的队列和步伐,低声道:“守卫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隐隐有军阵肃杀之气,不是普通护院家丁可比。”

就在这时,远处草场尽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众人凝目望去,只见约莫二三十骑,穿着杂乱的皮甲,手持弯刀弓箭,正追逐着十几名牧场装扮的骑士!那些袭击者呼喝着难懂的海南方言,动作彪悍,箭术精准,不断有牧场骑士中箭落马!

而被追逐的牧场骑士似乎人人带伤,队伍散乱,正拼命朝着山城方向逃窜。为首一人,竟是一名身着火红色骑装、身形矫健的女子!她骑术极其精湛,在马上辗转腾挪,躲避着身后射来的箭矢,不时回身射出一箭,箭法竟然也颇为不俗,总能逼得追兵稍稍放缓。但追兵人数占优,且显然都是惯于马战劫掠的老手,双方距离在不断拉近!

“是海沙帮的贼寇!”寇仲眼尖,低呼道,“他们又在袭击牧场的巡逻队!那个穿红衣服的……该不会就是商场主吧?”

徐子陵摇头:“不像,商场主据说很少亲自带队巡逻。可能是牧场的重要人物。”

雄擎岳眼神微眯,精神力瞬间扫过那片战场。追逐的海沙帮贼寇中,有三人的气息明显强于他人,约在指玄境中后期,应该就是头目。而被追逐的牧场一方,除了那红衣女子是指玄境初期外,其余皆是先天境,且大多带伤,形势岌岌可危。

“机会来了。”雄擎岳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乔大哥,聂三哥,你们随我去救人。秦二哥,步四哥,你们和寇兄弟、徐兄弟留在此地策应,防止有其他埋伏,也顺便看看我们的‘新朋友’手段如何。”

乔峰和聂风精神一振,点了点头。连日逃亡的憋屈,正需要一场战斗来宣泄!

“我们也去!”寇仲急道,跃跃欲试。

雄擎岳看了他和徐子陵一眼,略一沉吟:“也好,你们初练神功,需要实战磨合。但记住,以自保和骚扰为主,不可贪功冒进,跟紧秦二哥和步四哥。”

寇仲和徐子陵兴奋点头。

“动手!”雄擎岳低喝一声,身形已如离弦之箭,率先从山坡树林中掠出,朝着战场疾驰而去!乔峰和聂风一左一右,紧随其后。秦霜、步惊云则带着寇仲、徐子陵,悄无声息地潜行靠近,占据有利位置。

战场中,那红衣女子(后来得知乃是牧场执事之一,商秀珣的亲信,名唤梁谦)已岌岌可危,座下骏马被一支冷箭射中后腿,悲嘶一声,将她甩落马下!三名海沙帮头目狞笑着策马围上,弯刀闪着寒光,眼看就要将她乱刀分尸!

梁谦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不甘,勉力举起手中长剑,准备做最后搏杀。

就在此时!

“昂——!”

一声霸道绝伦的龙吟响彻草场!一道刚猛无俦的金龙形气劲,如同天外陨星,轰然撞向那三名海沙帮头目!

“降龙十八掌——飞龙在天!”

乔峰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后发先至,掌力未到,那恐怖的威压已然让三名头目座下战马惊惶人立而起!

“什么?!”三名头目大惊失色,慌忙挥刀格挡。

“轰!”

金龙气劲与三道刀芒碰撞,气浪翻滚!三名头目连同战马被震得连连后退,气血翻腾,脸上满是惊骇!

与此同时,一道青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切入战场,腿影如风!

“风神腿——雷厉风行!”

聂风的目标是那些正在放箭射杀落单牧场骑士的海沙帮弓箭手!腿风过处,弓弦崩断,箭矢乱飞,数名弓箭手被踢得口喷鲜血,倒飞出去,瞬间扰乱了远程压制。

而雄擎岳,则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落马的梁谦身前,随手一挥,一股柔和却坚韧无比的气劲,将两名趁机扑上的海沙帮刀手震得吐血倒飞。他看也没看那两人,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梁谦,沉声道:“退后,交给我们就好。”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与力量。

梁谦呆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以及那边如同战神般大展神威的乔峰和聂风,一时竟忘了反应。

“妈的!哪里来的杂碎,敢管我们海沙帮的闲事?!”三名被乔峰一掌震退的头目又惊又怒,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怒吼道,“兄弟们,并肩子上!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