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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我的人生优化面板 > 第63章 第二次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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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老街还浸着浅雾,青石板缝隙里凝着露珠,踩上去沾湿了陆泽宇的白球鞋。苏清媛走在前面,棉麻裙角扫过墙根的三叶草,手里攥着半块温热的油条,不时回头喊他:“快些,周爷爷的豆浆要凉了。”

陆泽宇加快脚步,手里的纸袋里装着刚买的糖画——蝴蝶形状的,糖稀还软着,透过薄纸能看见琥珀色的纹路。昨天苏清媛说周爷爷喜欢甜口,他特意绕了两条巷口找那家最老的糖画摊。风掀起他的衬衫领口,带着豆浆的香气钻进来,面板在意识里轻轻跳了下:“健康点数+3(规律早餐,情绪积极)。”他笑了,把糖画往怀里拢了拢,怕风把温度吹跑。

启明斋的木牌刚过街角就看见了。门楣上的红漆褪成了淡粉,挂着串风干的野菊花,是苏清媛昨天送的。周启明蹲在台阶上,老花镜滑到鼻尖,正用镊子夹着细金丝往碎瓷碗的裂缝里送。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浑浊的眼睛先落在苏清媛身上:“小苏来了?昨晚的粥还热着,在里屋保温桶里。”

“周爷爷早。”苏清媛把手里的油条递过去,“这是巷口张阿公的,脆得很。”她侧过身,露出身后的陆泽宇,“他是陆泽宇,昨天跟您提过的,想帮您解决房租的事。”

周启明的目光扫过陆泽宇,像把老铜尺量过他的肩膀。陆泽宇赶紧把糖画递上去:“周爷爷,我买了蝴蝶糖稀,您尝尝。”

老人接过糖画,指尖抚过糖稀的纹路,突然笑了:“我孙子小时候也爱这个,总吵着要蝴蝶形状的,说像他课本里的梁山伯。”他把糖画放在台阶上,摸出块手帕擦了擦手,“房租的事,昨天小杰跟我说了,你们年轻人有心了。”

陆泽宇松了口气。昨天林枫打电话说,周小杰终于松口,愿意先垫三个月房租——毕竟是亲儿子,嘴上嫌店破,心里还是疼父亲的。他从口袋里掏出林枫发的租房合同截图:“房东那边我朋友谈过了,同意先按原价续租半年,半年后再商量。”

周启明盯着截图上的数字,喉结动了动。他转身推开店门,里屋的货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瓷器:有裂了口的青瓷碗,用金丝拼成缠枝莲;有碎成三瓣的紫砂壶,拼接处嵌着银线;最里面的玻璃柜里,放着个描金花瓶,裂缝从瓶颈延伸到瓶底,像朵盛开的梅。“这些都是老主顾的。”周启明摸着玻璃柜,“王婶的陪嫁碗,李老师的画缸,还有张奶奶的寿桃壶——她们说,碎了的东西,修好了才有故事,扔不得。”

苏清媛翻开速写本,铅笔尖在纸页上沙沙滑动。她的感知突然亮了——启明斋里像裹着团温暖的雾,每件瓷器上都浮着淡金色的光晕,尤其是周启明摸过的那只描金花瓶,光晕最亮,像藏着团小太阳。她抬头看陆泽宇,他正盯着那只花瓶,眉头微微皱着,显然也感受到了面板的波动——刚才意识里弹过条提示:“能量共鸣度提升至45%,目标情感联结加强。”

“周爷爷,我帮您拍了些视频。”苏清媛把手机递过去,屏幕里是周启明修瓷器的样子:老人的手布满老茧,却稳得像块石头,金丝穿过瓷片的瞬间,镜头特意给了个特写,“我发在小红书上,有两千多个赞,好多年轻人说想来学锔瓷。”

周启明凑过去看,嘴角的皱纹堆成了花。他指着视频里的描金花瓶:“这个是去年修的,张奶奶的儿子要扔,她抱着瓶子哭,说这是她嫁过来时婆婆给的,碎了也得留着。”他回头望着陆泽宇,“小陆,你知道锔瓷最忌什么吗?”

陆泽宇摇头。

“忌急。”周启明拿起货架上的锔瓷刀,刀身是老铜铸的,柄上缠着旧布,“碎了的瓷,得先泡三天清水,把裂缝里的灰渍泡出来;再用滑石粉填缝,定好钉位;最后嵌金丝,每一针都要稳,像给娃娃缝衣服。”他把刀递过去,“你试试?”

陆泽宇接过刀,重量比想象中沉。他模仿周启明的样子,对着桌上的碎瓷片比了比,手腕突然抖了下——刀背蹭过瓷片,发出清脆的响声。周启明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腕子要沉,像提桶水,别晃。”

老人的手心带着温度,透过布料渗进陆泽宇的皮肤。他盯着周启明的手,指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瓷粉,像藏着半辈子孙的故事。苏清媛的铅笔停了,她望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速写本上的线条突然柔了——画里的陆泽宇皱着眉,周启明站在旁边,阳光从窗户漏进来,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棵老槐树和棵小树苗。

门帘突然被掀开,周小杰捧着个保温桶进来。他穿西装打领带,袖口沾着点咖啡渍,显然是刚从公司过来:“爸,妈熬了百合粥,我顺路带过来。”他看见陆泽宇和苏清媛,愣了愣,随即点头打招呼,“昨天多谢你们,我爸晚上跟我聊了半宿,说你们是真心想帮他。”

周启明接过保温桶,盖子刚掀开,百合的香气就飘了出来。他盛了碗粥,递到周小杰手里:“你小时候也爱喝这个,总说比牛奶甜。”

周小杰捧着碗,低头吹了吹。粥里的百合瓣浮在表面,像片雪。他抬头望着父亲,声音有点哑:“爸,我明天请假,帮你把店里的货架擦一遍,再装个新灯——里屋太暗,你修瓷器费眼睛。”

周启明的手顿了顿。他摸了摸儿子的手背,老茧蹭过周小杰的手腕:“不用,我习惯了。”

“不行。”周小杰把碗放下,从公文包里掏出本笔记本,“我查了,现在年轻人都爱打卡老店铺,我帮你做个小红书账号,每天发一条修瓷器的视频;再联系几个文创店,把你修的小瓷器放在那里寄卖——总不能让你的手艺烂在店里。”

陆泽宇看着这父子俩,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昨天周小杰还说“守着破店没用”,今天就主动要帮父亲做账号——有些话不说出口,藏在粥香里,藏在锔瓷刀的纹路里,比任何甜言蜜语都热乎。

苏清媛的感知突然强烈起来。她看见周启明和周小杰之间浮起道淡金色的光带,像条柔软的丝线,把两个人的影子系在一起。面板的提示在陆泽宇意识里炸开来:“特殊任务进度更新:房租问题解决70%,情感共鸣度提升至52%,触发隐藏线索——‘家族传承的温度’。”

周小杰接了个电话,要回公司。他走的时候,回头对周启明说:“晚上我带妈来吃晚饭,她炖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老人点头,望着儿子的背影,直到拐过街角才收回目光。他转身对陆泽宇说:“小陆,来,我教你认钉型。”

陆泽宇跟着他走进里屋。货架下层摆着个木盒,打开来全是各式各样的铜钉:圆的、方的、菱形的,还有做成梅花形状的。周启明拿起枚梅花钉:“这个是给新娘的嫁妆用的,寓意喜上眉梢;那个方钉是给老人的寿碗,稳当。”他捏起枚圆钉,放在陆泽宇手心里,“你试试,把这枚钉嵌进刚才的碎瓷碗里。”

陆泽宇蹲在桌前,学着周启明的样子,先用滑石粉填缝,再用镊子夹着钉子对准位置。手有点抖,钉尖好几次擦过瓷片,周启明在旁边说:“别急,像哄娃娃睡觉,轻点儿。”

苏清媛坐在旁边的藤椅上,画陆泽宇蹲在桌前的样子。阳光从窗户漏进来,洒在他的后颈,发梢泛着金。她的速写本上,除了陆泽宇和周启明,还画了桌上的碎瓷碗、木盒里的铜钉,以及门楣上的野菊花——角落的月牙符号比之前更清晰了,像只睁着的眼睛,藏在画里。

终于把钉子嵌进去了。陆泽宇擦了擦额角的汗,望着碗上的梅花钉,突然笑了:“周爷爷,这样算成了吗?”

周启明凑过去看,点头:“不错,比我第一次强多了。”他摸着碗上的钉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嵌钉,把碗戳了个洞,我爸没骂我,说‘碎了就再修,修着修着就会了’。”

陆泽宇望着老人的眼睛,突然明白为什么面板会选他做任务——不是因为他会编程会做视频,是因为他愿意坐下来,慢下来,听一个老人讲关于碎瓷的故事,讲关于儿子的回忆,讲关于“慢慢来”的道理。

中午的阳光爬上了窗台。周启明留他们吃午饭,是周小杰带来的百合粥,就着腌萝卜。苏清媛帮着摆碗筷,陆泽宇去里屋端粥,路过货架时,看见那只描金花瓶。他伸手摸了摸瓶身的裂缝,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条会说话的河——里面流着张奶奶的眼泪,流着周爷爷的回忆,流着所有没说出口的“我爱你”。

吃完饭,陆泽宇帮着收拾桌子。周启明突然从里屋拿出个小瓷瓶,淡青色的,瓶身上有几道细金丝,拼成了月牙的形状:“这个是我昨天修的,给你们俩。”他把瓷瓶递给苏清媛,“小苏喜欢画画,插支野菊花刚好;小陆……”他望着陆泽宇,“帮我好好照顾小苏。”

苏清媛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接过瓷瓶,指尖抚过瓶身的月牙:“周爷爷,这个月牙,像我外婆画的记号。”

“哦?”周启明凑过去看,“你外婆也会画这个?”

“嗯。”苏清媛点头,“她以前说,月牙是‘没说出口的话’,藏在画里,等懂的人看。”

周启明笑了,摸了摸瓶身的月牙:“那这个瓶里,藏着我的话——谢谢你们,帮我守住了启明斋,守住了我的故事。”

离开的时候,周启明站在门口挥手。风掀起他的衣角,吹过那串野菊花,吹过台阶上的糖画。陆泽宇握着苏清媛的手,她的手软软的,像春天的风。苏清媛把瓷瓶抱在怀里,里面插着朵野菊花,花瓣上还沾着露珠。

走在老街上,苏清媛突然停下脚步。她望着陆泽宇,眼睛亮得像星星:“你知道吗?刚才周爷爷说‘帮我好好照顾小苏’的时候,我心跳得好快。”

陆泽宇的耳尖红了。他挠了挠头,说:“我也是。”

苏清媛笑了,把瓷瓶往他怀里塞了塞:“这个瓶是我们的,以后我们一起养野菊花。”

陆泽宇抱着瓷瓶,野菊的香气钻进鼻子里。他望着苏清媛的侧脸,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像涂了层金粉。他突然说:“苏清媛,我喜欢你。”

女孩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她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声音像蚊子叫:“我也是。”

风掀起她的裙角,吹过瓷瓶里的野菊,吹过老街的梧桐树,吹过远处的糖画摊。陆泽宇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他望着天空,湛蓝的天上飘着朵云,像只蝴蝶——和糖画摊的蝴蝶糖稀一模一样。

面板的提示又跳出来了,这次是淡粉色的:“能量共鸣度提升至50%,宿主情感满意度达92%。”陆泽宇没管它,他现在只想着,晚上要带苏清媛去吃番茄炒蛋,配桂花蜜茶;明天要帮周爷爷做小红书账号;后天要和林枫一起去看房东——所有的“慢慢来”,都比“躺赢”更甜。

转过街角,糖画摊的香气又飘过来了。苏清媛拉了拉他的袖子:“我要吃蝴蝶糖稀。”

陆泽宇笑着走过去,买了两个。他把糖稀递给苏清媛,女孩咬了一口,糖稀的甜香在风里散开。她望着他,眼睛弯成了月牙:“陆泽宇,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像周爷爷那样,守着个小店,修瓷器,画速写?”

陆泽宇咬了口糖稀,甜得发疼:“会的。”他望着远处的启明斋,木牌在阳光下闪着光,“我们会守着启明斋,守着野菊花,守着所有没说出口的话。”

风里传来周启明的咳嗽声,混着糖香,像首温柔的歌。陆泽宇握着苏清媛的手,继续往前走。老街的青石板路很长,很长,但他知道,只要和她一起,慢慢走,就会走到所有美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