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建业的皇宫里,孙权正对着一盘子刚清蒸好的鲈鱼发愁。这鱼是早上从长江里刚捞上来的,肉质鲜嫩,鱼刺都少,可他扒拉了两口就没了胃口,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主公,您怎么不吃了?这鲈鱼可是您最爱吃的。”鲁肃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把羽扇,慢悠悠地扇着——哪怕是在室内,他也总爱带着这把扇子,说是“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孙权把筷子一扔,叹了口气:“吃不下啊!关羽那老匹夫也太傲慢了,上次派去的使者,不仅没谈成边境贸易,还被他骂了一顿赶回来,说什么‘孙权不配跟他打交道’。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他顿了顿,又说:“荆州那地方,物产丰富,地理位置又重要,要是能拿回来,咱们江东的势力就能扩大一倍。可关羽守在那里,跟个活阎王似的,硬打肯定不行,曹操还在北方虎视眈眈,咱们不能腹背受敌。”
旁边的张昭捋了捋胡子,说道:“主公说得对。关羽勇猛善战,又有青龙偃月刀在手,硬攻荆州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依我看,不如咱们换个思路,跟关羽搞好关系,先稳住他,等以后有机会再图谋荆州。”
“搞好关系?”孙权眼睛一亮,“怎么搞好关系?他那么傲慢,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张昭笑着说:“主公,关羽现在虽然守着荆州,但他毕竟是刘备的弟弟,而刘备现在占据益州,跟咱们是盟友。咱们可以借着盟友的关系,跟关羽结亲啊!您不是有个儿子,今年刚满十岁吗?关羽有个女儿,年纪也差不多。要是能让您儿子娶了关羽的女儿,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到时候荆州的事,不就好商量了吗?”
“结亲?”孙权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要是结了亲,关羽就是我的亲家,到时候我再跟他提荆州的事,他总不能不给我这个亲家面子吧?就算他不同意把荆州还给咱们,至少也能让他放松警惕,以后咱们再想办法,也容易得多。”
鲁肃也点了点头:“张公说得有理。结亲是缓和关系的最好办法,既不用动刀动枪,又能拉近咱们跟关羽的距离。而且,这样也能让刘备放心,知道咱们没有图谋荆州的心思,巩固咱们孙刘联盟的关系。”
孙权越想越觉得可行,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张昭,你赶紧挑选一个能说会道的使者,带上丰厚的礼物,去荆州跟关羽提亲。一定要跟关羽说清楚,这门亲事是为了巩固孙刘联盟,让两家永结同好。”
张昭拱手道:“主公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我推荐中郎将军诸葛瑾去,他为人稳重,能言善辩,又是诸葛亮的哥哥,跟关羽多少也有点交情,肯定能把这事办好。”
“诸葛瑾?”孙权点了点头,“好,就派诸葛瑾去。告诉他,一定要好好跟关羽说,千万别惹他生气。礼物要丰厚点,多带点咱们江东的特产,比如丝绸、茶叶、还有这刚捞上来的鲈鱼,让关羽知道咱们的诚意。”
没过两天,诸葛瑾就带着一队随从,背着沉甸甸的礼物,坐船赶往荆州。一路上,诸葛瑾心里还挺有底——他觉得,这门亲事对双方都有好处,关羽没理由拒绝。而且,他是诸葛亮的哥哥,关羽看在诸葛亮的面子上,也不会太为难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刚到荆州城门口,就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士兵双手叉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都是跟着关羽学的,觉得守着荆州就高人一等。
诸葛瑾赶紧拱手道:“这位军爷,我是江东的中郎将军诸葛瑾,奉我家主公孙权之命,前来拜见关将军,有要事相商。还请军爷通报一声。”
士兵上下打量了诸葛瑾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礼物,撇了撇嘴:“又是江东来的?我们将军说了,江东的人没什么好东西,不见!”
诸葛瑾一愣,赶紧说:“军爷,我这次来是有要事,关乎孙刘联盟的大事,还请您务必通报一声。”
士兵不耐烦地说:“说了不见就是不见!我们将军正在城楼上耍大刀呢,没空见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事!”
诸葛瑾没办法,只能让随从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士兵:“军爷,辛苦您了,麻烦您通融一下,就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一定要见到关将军。”
士兵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去通报一声。不过,我们将军脾气不好,要是他不见你,你可别怪我。”
说完,士兵就跑上城楼上通报去了。
此时,关羽正在城楼上耍青龙偃月刀,耍得满头大汗,心里正得意呢。听到士兵说江东的诸葛瑾来了,还带着礼物,关羽眉头一皱:“江东的人又来干什么?上次派来的使者,被我骂走了,这次又来,是不是想打荆州的主意?”
士兵赶紧说:“将军,那个诸葛瑾说,他有关乎孙刘联盟的大事,一定要见到您。”
关羽想了想,觉得要是不见,显得自己太没风度,而且刘备也会说他不懂事。于是,他把青龙偃月刀往地上一戳:“让他上来吧,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诸葛瑾跟着士兵走上城楼,一见到关羽,赶紧拱手行礼:“江东中郎将军诸葛瑾,拜见关将军!将军近日身体康健,精神矍铄,真是可喜可贺!”
关羽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想:这诸葛瑾倒是挺会说话,不过,江东的人都没什么好心思。
诸葛瑾见关羽没反应,也不尴尬,继续说道:“我这次来,是奉我家主公孙权之命,给将军带来了一些江东的特产,不成敬意,还请将军笑纳。”
说完,他让随从把礼物抬上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上好的丝绸、名贵的茶叶,还有几坛封好的美酒,另外还有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刚冰镇好的鲈鱼。
关羽瞥了一眼礼物,心里不屑地想:这些东西,我荆州有的是,谁稀罕?
诸葛瑾看出了关羽的不屑,赶紧转入正题:“关将军,我这次来,除了给将军送礼物,还有一件天大的好事,想跟将军商量。”
“好事?”关羽挑了挑眉,“什么好事?”
诸葛瑾笑着说:“我家主公孙权,有一个儿子,今年刚满十岁,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听闻将军有一个女儿,年纪与我家少主相仿,貌美如花,贤良淑德。我家主公十分仰慕将军的为人,想让两个孩子结为秦晋之好,两家永结同好,巩固孙刘联盟的关系。这样一来,咱们两家联手,共同对抗曹操,天下早晚是咱们的。”
他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提到了孙刘联盟,关羽肯定会答应。可没想到,关羽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丹凤眼瞪得溜圆,卧蚕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说什么?”关羽的声音像打雷一样,震得城楼上的瓦片都快掉下来了,“孙权那小子,也配跟我结亲?他是什么东西!当年赤壁之战,要是没有我大哥刘备,没有我关云长,他早就被曹操灭了!现在居然敢打我女儿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诸葛瑾吓得赶紧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关羽反应这么激烈。他赶紧解释道:“关将军,话不能这么说。我家主公孙权,也是一方诸侯,雄才大略,跟将军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这门亲事是为了巩固孙刘联盟,对咱们双方都有好处啊。”
“门当户对?”关羽嗤笑一声,指着诸葛瑾的鼻子骂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孙权那小子,年纪轻轻,没什么本事,全靠他爹孙坚和他哥孙策留下的基业。我关云长是什么人?我是汉寿亭侯,是威震天下的猛将!我女儿金枝玉叶,就算嫁个农夫,也比嫁给他儿子强!”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孙刘联盟?我大哥刘备跟他结盟,是给他脸了!他居然还想利用联姻来控制我,控制荆州,真是痴心妄想!”
诸葛瑾被骂得狗血淋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他还是强忍着怒火,继续劝道:“关将军,您误会了,我家主公绝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真心想跟将军搞好关系,让两家永结同好。您再考虑考虑,这门亲事对您女儿,对荆州,对整个孙刘联盟,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考虑个屁!”关羽气得一脚踹在旁边的柱子上,柱子上的灰尘都被震落了,“我告诉你,诸葛瑾,你赶紧带着你的礼物滚回江东去!告诉你家主公孙权,别再打我女儿的主意,也别打荆州的主意!否则,别怪我关云长不客气,一刀斩了他的狗头!”
诸葛瑾见关羽态度坚决,还口出恶言,知道再劝也没用了,心里又气又无奈。他没想到,关羽居然这么傲慢,这么不给面子。
“关将军,您这么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诸葛瑾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家主公好心跟您结亲,是给您面子,您不答应也就罢了,何必出言羞辱?”
“羞辱?”关羽眼睛一瞪,“我这还叫羞辱?我没把你砍了,已经算给你面子了!赶紧滚,再不走,我就让人把你扔下去!”
说完,关羽对着旁边的士兵大喊:“来人,把诸葛瑾和他的人,还有这些破礼物,都给我赶出去!以后江东的人再来,一律不准进城!”
士兵们赶紧上前,架起诸葛瑾就往楼下拖。诸葛瑾带来的随从想反抗,被士兵们一顿拳打脚踢,礼物也被扔得满地都是。
诸葛瑾一边被拖下楼,一边大喊:“关将军,你会后悔的!你这么傲慢,迟早会出事的!”
关羽站在城楼上,看着诸葛瑾狼狈的背影,哈哈大笑:“后悔?我关云长一生,从来不知道后悔是什么!孙权那小子,想跟我结亲,真是自不量力!”
城楼下的诸葛瑾,被士兵们推出了荆州城,随从们也都鼻青脸肿的。看着地上散落的礼物,诸葛瑾气得浑身发抖。他捡起地上的一封书信,那是孙权特意让他带给关羽的,上面写满了客套话,希望能促成这门亲事。可现在,这封信还没递出去,就被关羽当成了废纸。
“关羽!你太欺人太甚了!”诸葛瑾咬着牙说,“这笔账,我一定会禀报主公,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让人收拾好散落的礼物,带着随从,怒气冲冲地坐船返回江东。
一路上,诸葛瑾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这次受了天大的羞辱。他本来以为,凭着自己的口才,凭着诸葛亮的关系,一定能促成这门亲事。可没想到,关羽居然这么傲慢,这么不讲道理。
几天后,诸葛瑾回到了建业,一见到孙权,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说:“主公,属下无能,没能促成这门亲事,还让您受了羞辱!”
孙权赶紧扶起他:“子瑜,起来说话。怎么回事?关羽是不是不同意?”
诸葛瑾擦了擦眼泪,把在荆州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权:“主公,关羽实在是太傲慢了!我跟他提起结亲的事,他当场就翻脸了,说您不配跟他结亲,还说您儿子不如农夫,甚至还骂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属下带着礼物滚回来!”
他顿了顿,又说:“属下想跟他解释,他不仅不听,还让士兵把属下架出去,差点把属下扔下楼。他还说,以后江东的人再来,一律不准进城,还威胁说要斩了您的狗头!”
孙权听完,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发白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
“关羽!太欺人太甚了!”孙权怒吼道,“我好心跟他结亲,想跟他搞好关系,他居然这么羞辱我!他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真以为我孙权好欺负?”
旁边的鲁肃和张昭也都皱起了眉头,觉得关羽太过分了。
鲁肃说道:“主公,关羽这么傲慢,根本没把咱们江东放在眼里。看来,结亲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咱们得想别的办法,拿回荆州。”
张昭也说:“主公,关羽这个人,自负又傲慢,迟早会得罪人。咱们现在不能跟他硬拼,不如先忍一时之气,暗中积蓄力量,等他露出破绽,再趁机夺取荆州。”
孙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他知道,鲁肃和张昭说得对,现在还不是跟关羽硬拼的时候。曹操还在北方虎视眈眈,要是跟关羽打起来,曹操肯定会趁机南下,到时候江东就危险了。
可他心里的怒火,实在是咽不下去。关羽的羞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
“好!我忍!”孙权咬着牙说,“但这笔账,我记下了!关羽,你给我等着!这荆州,我迟早要拿回来!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孙权不是好欺负的!”
他看着诸葛瑾,说道:“子瑜,你受委屈了。这次不怪你,要怪就怪关羽太傲慢。你先下去休息,好好养伤。”
诸葛瑾拱手道:“谢主公。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会为主公效力,早日帮主公拿回荆州,报仇雪恨!”
诸葛瑾下去后,孙权坐在椅子上,脸色依然很难看。他看着窗外的长江,心里暗暗发誓:关羽,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傲慢付出代价!
而此时的荆州城楼上,关羽还在得意洋洋地耍着青龙偃月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傲慢,已经彻底惹恼了孙权,为荆州的失守埋下了祸根。他更不知道,一场针对荆州的阴谋,已经在江东悄然酝酿。
关羽耍完刀,对着手下的士兵们说:“你们看到了吗?江东的人就是这么没用,想跟我结亲,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以后,谁再敢来打荆州的主意,我就一刀斩了他!”
士兵们赶紧附和:“将军英明!将军神勇无敌!谁也不敢来打荆州的主意!”
关羽得意地捋了捋长髯,心里想:有我关云长在,荆州就永远是我大哥刘备的,谁也别想抢走!他根本没意识到,危险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
孙权在江东,已经开始暗中策划夺取荆州的计划。他知道,关羽傲慢自大,肯定会放松警惕。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能一举拿下荆州,报仇雪恨。
而关羽,还沉浸在自己的“威风”里,每天在城楼上耍刀、骂手下、忆当年,对江东的阴谋一无所知。他的傲慢,正在一步步把自己,把荆州,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场围绕荆州的风暴,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这一切的导火索,仅仅是因为一场被关羽羞辱的和亲提议。三国这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又将上演一场荒诞又搞笑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