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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张无忌兀自沉浸在巨大的震惊里,目光钉在张翠山身上一瞬也挪不开。眼眶已然泛红,喉头滚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张口结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哈哈,傻小子。” 张翠山对自己儿子的反应非常满意,他抬手拍了拍张无忌的肩头,随即转身走到赵敏面前。

“小郡主,莫要怪无忌,他之前并不知这里的布置,一切都是我的安排。” 张翠山笑着对赵敏温声道。

赵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个在大都开了十几年饭庄,连皇宫、王府的许多御厨都是其徒弟的嗯来顺掌柜,竟然也是假扮的。“你究竟是谁?”

不等张翠山回应,一旁的张无忌猛地回过神来,声音里满是狂喜与不敢置信:“爹!!!”

张翠山朝着赵敏含笑颔首:“正如无忌所言,我是他亲爹。武当 —— 张翠山。”

“啊?” 赵敏不禁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中年男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脸颊微红地唤了声:“张伯父。”

“哈哈,叫张伯父多生分。” 张翠山朗声大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你可以跟着无忌一样,叫爹也行。” 这话直把赵敏羞得脸颊绯红,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张无忌早已大步冲上前,紧紧抱住张翠山,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爹,你之前不是在武当山上自刎了吗?这些年你……”

“不着急,现在咱们还有要紧事,等日后慢慢细说。” 张翠山轻拍着儿子的后背安抚道。

“还有我娘呢?” 张无忌急忙追问,眼中闪烁着期盼与不安交织的光。

“你娘也安好。” 张翠山续道,“等咱们救了六大门派,便能一家团聚了。”

随后,张翠山指挥儿子道:“你先在这照看小郡主,我去帮范右使他们。”

“嗯。” 张无忌只觉心头被无尽的喜悦与暖流填满,父母死而复生的狂喜,即便他活了两世,也仍像置身梦中。

他欣喜若狂地一把抱住赵敏,声音带着激动:“敏妹,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爹娘还活着,我再也不是孤苦无依的人了。”

赵敏因知晓张无忌未曾欺骗自己,心中的气已然消失。此刻被他紧紧抱着,心头一软,轻轻依偎在他肩头,低声道:“不是做梦,我也替你欢喜。”

另一边,张翠山身形一晃,已掠至范遥、杨逍、韦一笑身旁。三人正制住玄冥二老,翻找着十香软筋散的解药。

“张…… 张五侠!” 杨逍与韦一笑也见到了刚才父子相认的一幕,知晓此人是教主生父,自是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行礼。

范遥却与张翠山十分相熟,当即招呼道:“老张,快来搭把手!我搜不到解药。”

“我来!” 张翠山俯身一把夺过二人手中的鹤嘴笔与鹿头短杖,随即笔尖轻挑,短杖顺势一旋,便从中取出两份药粉。

“果然还得靠你。” 范遥不由朗声赞道。

“太好了,咱们赶紧拿了解药去救六大门派的人!” 杨逍急切地道。

“不急。” 范遥急忙阻拦,“这两份药,一份是十香软筋散的毒药,另一份是解药。六大门派之人如果吃错了,再吃一份毒药,就会当场毙命。”

杨逍与韦一笑齐齐看向那两份药粉,只见二者皆是无色无味,模样全然一致,根本无从分辨。

“快说!哪份是解药,哪份是毒药?” 韦一笑反手一把扣住鹿杖客的喉咙,眼中冷光闪烁。

“哼,你们休想从老夫口中套出半个字!” 鹿杖客冷哼一声,宁死不屈。

“不如让教主问问小郡主?” 杨逍瞥了一眼还在深情相拥的二人,提议道。

张翠山摇了摇头:“问也没用。这毒药与解药由玄冥二老定期轮流掌管,除了他们自己,旁人无从知晓。”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要分辨也容易 —— 毒药吃两次便会死,让他们二人各自试两次药便是。活下来的,自然是服了解药。”

“别!别!我说!” 鹤笔翁脸色煞白,急忙开口求饶。

“师弟!” 鹿杖客急声劝阻,却已太迟。

“我手中的是解药,我师兄那份是毒药!” 鹤笔翁脱口而出。他并非是贪生怕死,而是与鹿杖客师兄弟情深,实在不忍见师兄服用毒药毙命。

“好。” 张翠山当即取了两份所谓的解药,让鹿杖客服下。片刻后,见他并无异状,便知所言非虚。

他将两份药粉分别收好,转头看向仍在相拥的儿子与赵敏,不由得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温存:“张大教主,解药找到了,该去救人了。”

“啊?” 张无忌脸上一热,颇有些尴尬,连忙应声:“好的,爹,咱们走。”

刚走两步,他又折返到赵敏身边,柔声道:“敏妹,我要去救六大门派的人,你先在大都等我。等事情了结,我一定回来找你。”

他深知两人立场不同,此刻带着她同行,只会让她左右为难。

赵敏望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听闻他要去与自己父兄为敌,本应恼怒,可听到他说会回来找自己,心头又泛起一丝甜意,最终只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对了,敏妹,你把小昭关在哪里了?” 张无忌忽然想起了被抓走的小昭,连忙追问。

赵敏方才缓和些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眉梢凝起怒意:“滚!我不知道!”

“无忌,走吧。” 张翠山沉声催促,“你那小丫鬟的下落,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就在汝阳王府内。”

“啊?太好了!” 张无忌心中一喜,在赵敏额头轻轻印下一吻,随即转身来到父亲身边,问道:“爹,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身为明教教主,旁边又都是你的属下,自当由你发号施令。怎能依赖父亲?” 张翠山笑着调侃道。

“有爹在,我自然听爹的!” 张无忌此刻全然没了教主的沉稳,反倒像个孩童般,有了父亲依靠,便不愿再费心思。

张翠山看向杨逍三人,带着商量的语气问道:“那我来安排?”

自家教主都发话了,杨逍、韦一笑、范遥自然没有异议,他们齐声应道:“但凭张五侠吩咐。”

“好。” 张翠山道:“据我在王府的眼线回报,小昭被囚于汝阳王府西院的地牢中。范右使,你对汝阳王府地形最为熟悉,如今王府主力都在万安寺,府内高手寥寥,解救小昭的重任,便交予你了。”

“好!” 范遥立刻应下,看向张翠山的眼神中竟然多了几分感激。

“哦,记得最后再往王府放一把火。”张翠山又补充了一句,随后转向其他人。

“无忌、杨左使、韦蝠王,咱们三人即刻赶往万安寺。先前无忌打草惊蛇,那里的兵力已然加倍,还由汝阳王之子王保保亲自坐镇。”

“到了之后,无忌你与杨左使、韦蝠王守住正门,阻拦敌军。我武功最弱,正好趁乱潜入塔中,找到各派被困之人,分发解药。届时咱们一同突围。”

“好!” 三人齐声应诺。

“那玄冥二老与这些蒙古高手,该如何处置?杀了吗?” 杨逍看向被制住的众人,眼神里已然带上了杀意。

张翠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儿子。

张无忌沉默片刻,目光掠过被点穴的赵敏,缓缓开口:“算了,救人要紧。他们作恶多端,自有天收。”

众人心中了然,他这般决定,终究是不想让赵敏太过为难。

随后几人便准备动身,赵敏与玄冥二老皆被点了穴位,留在饭庄内。以玄冥二老的功力,约莫两个时辰便能自行解穴,届时他们早已安全撤离。

临行前,张翠山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嗯来顺饭庄,此时店内已是人去楼空。伙计皆是他的手下,早已奉命撤离;大都城内其余暗桩,除了几个极为隐蔽的,也已尽数转移。

此次暴露身份,他在大都经营的布置几乎付之一炬,多年心血虽毁于一旦,但一想到能与家人团聚,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夜色如墨,张翠山、张无忌、杨逍与韦一笑踏月而行,身影掠过高高低低的屋檐。

张无忌与韦一笑的轻功登峰造极,身形矫若惊鸿;杨逍轻功虽稍逊一筹,却也迅疾如风;相较之下,张翠山的身法比杨逍略慢半拍,始终缀在三人身后。

实则以张翠山的真实功力,全力施展开来,未必不能与张无忌并驾齐驱。他刻意放慢速度,只为隐藏实力。

先前见张无忌对自己“段自守” 的假身份深恶痛绝,他便不敢暴露真实水准,唯恐引来儿子猜忌,故而将身法压至与武当宋远桥等人相当的程度。

张无忌三人亦察觉到了他的 “窘境”,纷纷放慢速度与他保持一致。张翠山适时向三人投去一抹感激的微笑,演得浑然天成。

四人一路疾行,很快便抵达万安寺关押众人的宝塔前。果不其然,因先前张无忌的出手,此时寺内灯火通明,守卫密布,巡逻的士卒往来不绝,戒备比往日森严了数倍。

张翠山凝视片刻,沉声道:“韦蝠王,你轻功最高,先去骚扰敌军,吸引一部分兵力。无忌,你随后与杨左使守住正门,严防敌人增援。我正好趁乱潜入塔中,找到各派被困之人,分发解药。”

“好!” 众人皆觉此计周密,当即依言行事。

张翠山这般安排,自有他的考量,他要借着这次救援,在六大门派面前死而复生,还让他们挑不出半点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