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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裹挟着张无忌不断远遁之人,正是玄冥二老里的师弟——鹤笔翁。

他奉汝阳王府之命,在此处埋伏张翠山几人,为的是掳走张无忌,逼问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

鹤笔翁虽然抱着张无忌,身形却未见丝毫迟滞,在山林间如鬼魅般疾行。可没奔出数里,他忽觉胸中闷痛如绞,喉头一阵腥甜翻涌,“噗” 地一口鲜血喷溅在地。

原来方才掳人之际,他便已受了内伤。实则这伤势并非与俞莲舟对掌所致,而是最初被张翠山打的那一掌留下的。

按照鹤笔翁的计划,他只需要混在元兵之中,与张翠山动手时装作轻易被杀,便可在之后趁乱‘复活’掳走张无忌。

鹤笔翁自恃内力深厚,看张翠山的那一掌轻飘飘的,毫无威力,即便挨上也无关痛痒,便没有刻意防备。

怎知掌力入体时,竟有一股至阳至刚的内力猛然炸开,恰与他玄冥神掌的阴寒真气相冲!

两股真气在体内瞬间逆撞,直震得他肺腑经脉隐隐作痛。

之后,他趁几人追击元兵,暴起掳人,又与俞莲舟硬拼一掌,更加重了伤势。现在终于压制不住,内息翻涌如沸潮。

“好个张翠山!武当七子中,不是唯有俞莲舟值得忌惮吗?怎的这张五侠竟有这般手段!早知如此,该叫师兄与我一同出手才是!”

鹤笔翁咬牙暗骂,脚下却不敢停。只是没过多久,身后风声骤起,张翠山已追了上来。

张翠山身形如电,九阳真气配合武当梯云纵,脚尖点地便掠出数丈,转瞬便至鹤笔翁身后丈许之地。

其实张翠山第一眼便识破了鹤笔翁的伪装,是以方才出掌时特意耍了手段,那掌看似软绵无力,实则灌注了十成九阳内力,只待鹤笔翁轻敌中招。

可鹤笔翁终究是玄冥二老之一,修为深不可测,即便受了伤,张翠山也没十足把握将其制服。

而且,他心中清楚,此劫本就是张无忌命中应有之遭,若要他日后有所成就,这番磨砺必不可免,自己本可不必追赶。

可他终究按捺不住:一来是夺子之恨难平,要让鹤笔翁多受些苦楚;二来也想试试,自己与玄冥二老这等顶级高手相比,究竟差了多少。

“贼人!还我儿来!”

张翠山厉喝声落,掌风裹挟着炽热真气,如惊雷滚地般疾冲而上。

鹤笔翁急忙强压内息,回身一掌横推,玄冥神掌的阴寒真力汹涌而出,周遭空气似都要凝结成冰。

张翠山身形如燕般轻盈旋身,堪堪避开掌风,可那阴寒之气仍擦着衣襟掠过,左臂竟微微发麻。

“好厉害的玄冥神掌!” 他心中暗惊,却也不惧 —— 自己修炼的九阳神功,本就是这阴寒真气的克星。

体内真气一转,九阳神力如江河奔涌,至阳之气如烈火烹油,瞬间驱散了左臂寒意。

他本想以一阳指配合九阳神功强攻,可临出手时却猛然收势:一阳指乃绝学秘艺,日后尚有大用,现在还不能示人!

心念电转间,他改使武当长拳的招式,虽威力稍减,却也稳妥。双掌一错,炽热掌力直逼鹤笔翁胸前膻中要穴。

鹤笔翁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胸口如遭火焚,急忙催运玄冥神掌,与张翠山硬拼。

“轰!”

两股截然相反的真气在空中轰然相撞,沉闷巨响震得周遭林木轻颤。落叶被气劲掀得漫天狂舞,地面尘土翻涌,竟扬起三尺来高。

鹤笔翁本就内伤未愈,又遭九阳真气克制,十成功力最多只能使出六成,顿时被震得连连后退,喉头又是一阵腥甜。

张翠山也被反震得气血翻涌,脚下连退三步,随后只觉得一股寒冰之气入体,却被自行运转的九阳神功瞬间化去。

“果然是倚天中最顶尖的高手,竟有如此功力。”

张翠山心中暗惊,不过这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他眼中寒芒一闪,纵身再上,掌势如虹,九阳神功已运转至极致。

鹤笔翁急忙出招抵挡,他不仅是内力深厚,招式间更是精妙绝伦,每一招都暗藏杀机。

即便是左手搂着张无忌无法使用,只用右手、两脚对敌,却也不落下风。

张翠山虽然神功大成,但还是缺少与高手对决的经验,招式之间略显生涩。但好在有九阳神功护体,内力源源不断,虽然数次险象环生,仍能及时化解。

鹤笔翁此时却是越打越心惊,对方掌力愈炽,竟似无穷无尽,反观自己内伤渐重,久战必然不支。

张翠山又是一掌攻来,直冲胸口。鹤笔翁突然狞笑一声,猛地将张无忌死死按在身前,当成了盾牌。

张翠山见状大惊,急忙收掌,眼中怒火如焚,却不敢再动分毫。

鹤笔翁见状不由哈哈大笑,嘶声厉喝:“再上前一步,便叫你儿子当场丧命!”

“爹!救我!”

张无忌的哭喊声如尖刀般扎进张翠山心口,纵是明知此乃其命定的劫数,他仍忍不住心神剧震,眼中血丝密布。

“不要伤孩子。”张翠山声音沙哑,双手缓缓垂下,九阳真气也是缓缓收敛。

鹤笔翁嘴角溢血,笑声狰狞:“哈哈!想不到十年不显江湖的张五侠,武功竟已这般高超,佩服佩服!” 他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这般狼狈过。

张翠山目光如电,冷声质问:“你掳走我儿,是为了逼问谢逊的下落?”

“不错!” 鹤笔翁手指紧扣张无忌咽喉,力道渐增,“只要交出金毛狮王的行踪,我便放了这孩子。否则…… 哼!”

“你若敢伤我儿子,今日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张翠山一字一句,语气中带着森森地杀意。

“哼,大言不惭。你今日能逼我至此,不过是我最初轻敌罢了。若真要留我,你还没那个本事。” 鹤笔翁补充道,既是威胁,也是给自己找台阶。

张翠山默然片刻,忽朗声一笑,转而看向张无忌:“无忌,你怕不怕?”

“爹……” 张无忌满脸泪水,却强忍着摇头,“我不怕。”

“好!” 张翠山点头,语气愈发郑重,“你要记着,你义父待你恩重如山,无论他们如何逼迫,也绝不能出卖他。”

“嗯!我一定做到!” 张无忌紧紧咬着嘴唇,泪水却仍止不住地滑落。

“还有,爹曾教你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今日这番苦楚,皆是为了磨你心性,日后方能顶天立地。你要做个男子汉,不能哭!”

“嗯!”

“你们父子,啰啰嗦嗦忒多废话!” 鹤笔翁被这番对话激得不耐,暴喝一声,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张无忌痛得低哼出声。

可就在此时,张翠山身形一转,竟朝着来时路疾驰而去,背影决绝,未有半分迟疑。

鹤笔翁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张翠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今日夺子之仇,他日我必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