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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赵煜就醒了。

腰间的伤口疼得他睡不着,后半夜几乎都是半醒半睡的状态。他睁开眼,看到若卿趴在王青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块擦汗的布巾。吴大夫靠在墙角打盹,陈擎已经起来了,正在门口低声和疤脸说话。

赵煜坐起身,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看了眼左手腕,虚拟屏幕已经浮现,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集中意念,点了抽奖。

屏幕上的光影流转,几秒后定格。

【获得:破损的解毒草】

【来源游戏:《只狼:影逝二度》】

【效果:一株已经干枯发黑的草药,叶片残缺,茎秆折断。原本或许能解除某些毒素或异常状态,但现在药力几乎散尽,效果微乎其微,甚至可能因为变质而产生副作用。】

几乎是同时,若卿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从包袱里翻出个小布包:“咦,这什么时候……”她打开布包,里面是几片发黑的干叶子,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赵煜接过看了一眼,随手放在床边。解毒草,在这个节骨眼上,聊胜于无吧。

陈擎推门进来,脸色不太好看:“审出来了。”

赵煜抬头:“怎么说?”

“那个人确实是周衡派来的。”陈擎在床边坐下,“他们是三天前到的忘归营,任务是监视这里,如果发现咱们的踪迹,就……活捉你,其他人格杀勿论。”

“活捉我?”赵煜皱眉,“为什么?”

“周衡说,你身上的星盘令牌是开启心镜的关键。”陈擎说,“具体怎么回事,那人也不知道。但他透露了一个消息——周衡本人不在北境,他在京城。”

“京城?”赵煜一愣,“他不去抢心镜?”

“他说,心镜不在雪山。”陈擎压低声音,“周衡告诉他们,三十年前天工院在雪山建观测点,只是为了监测星力波动。真正的心镜……在京城地下,源初之门旁边。”

京城地下。又是京城地下。

赵煜想起铜盒感应到的那个“很近”的点。难道……那不是三枢交汇点,而是心镜的位置?

“他还说了什么?”赵煜问。

“说周衡在等‘星坠之夜’。”陈擎说,“十天后的冬月初七,子时三刻。那天晚上,源初之门会短暂开启。周衡要在那时候,带着三块残片和星盘令牌,进入源初之门,获取里面的力量。”

十天。冬月初七。

和天工院记录对上了。

“那他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拿心镜?”若卿问。

“因为心镜被封印了。”陈擎说,“需要三块残片齐聚,以星盘令牌为引,才能解开封印。周衡现在只有枢七乙——七号工坊那块。枢三甲在咱们这儿,枢九丁在雪山。他拿不到三块残片,就解不开心镜封印。”

所以周衡才要抓赵煜——为了星盘令牌。也要抢残片——为了解开心镜封印。

而他本人留在京城,可能是因为……源初之门就在京城地下,他要在那儿守着,等时机到了,一举成功。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张老拐问。他胳膊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但动作还是有点僵硬。

陈擎看向赵煜:“铜盒感应的那个地方,在哪儿?”

赵煜闭眼回想昨晚的感觉。那种定位感还在,像一幅地图刻在脑子里。三个远点,一个近点。近点的方向……西北偏西,距离……大概二三十里。

“西北方向,二三十里。”他说,“在一片山里。”

“具体位置呢?”

“说不清。”赵煜摇头,“但到了附近,应该能感应到更准。”

陈擎沉吟片刻:“那就去。但只能带少数人——人多了目标大,容易被发现。而且营里可能还有周衡的眼线。”

“我也去。”若卿说。

“不行。”赵煜和陈擎同时开口。

若卿咬着嘴唇,但没再坚持。她知道自己的斤两,跟去只会拖后腿。

最后决定,陈擎、赵煜、夜枭——夜枭虽然不在,但他熟悉地形,等他回来可以带路。张老拐留下保护若卿和王青。疤脸派两个熟悉地形的老兵带路。

“今天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出发。”陈擎说,“疤脸,帮忙准备些干粮和药品。还有,找几件厚衣服,山里冷。”

疤脸点头:“包在我身上。”

安排妥当后,陈擎去安排人手。赵煜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天色。天已经大亮了,忘归营里渐渐有了人声。马嘶声、吆喝声、还有铁匠铺打铁的叮当声。

这地方看起来乱,但其实有种粗粝的秩序。这些老兵虽然残了老了,但骨子里的血性还在。如果真打起来,他们不会袖手旁观。

但赵煜不想把他们卷进来。这是他和周衡的恩怨,是天工院三十年前那场灾难的延续。这些老兵已经为国家流够了血,不该再为这些破事拼命。

中午时分,疤脸送来了厚衣服和干粮——硬邦邦的肉干、炒面、还有几个水囊。药品也准备了,主要是金疮药和止血草。

“西北方向二三十里……”疤脸挠挠头,“那地方可能是‘瘴气林’。一片老林子,常年有雾气,据说进去容易迷路,还有人进去就没出来过。你们真要去?”

“瘴气林?”陈擎皱眉,“有什么特别吗?”

“特别倒没有,就是邪门。”疤脸说,“本地人都不去那儿打猎采药。老一辈人说,那林子底下埋着不干净的东西,阴气重。不过……”他顿了顿,“我倒听说过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说三十多年前,有一队官兵去过那儿,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后来那些人出来了,但个个神神叨叨的,没过多久都死了。死的时候身上长黑斑,像是中了毒。”疤脸压低声音,“有人说,他们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

三十多年前。官兵。中毒。

赵煜和陈擎对视一眼,都想到同一个可能——天工院的人。

“知道他们具体在哪儿挖的吗?”陈擎问。

疤脸摇头:“这就不清楚了。都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知道这事儿的人估计都死得差不多了。”

虽然不清楚具体位置,但至少有了方向。瘴气林,三十多年前官兵挖掘,中毒身亡……这些线索,都指向那个地方可能真的和天工院有关。

下午,赵煜试着用星盘令牌感应那个点的具体位置。他闭目静坐,集中意念,右手掌心的印记微微发热。渐渐地,脑海中那幅“地图”越来越清晰。

三个远点:京城、七号工坊、雪山。

一个近点:西北偏西,距离……大概二十五里。在一片山谷里,周围有水流。

他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陈擎。陈擎找来疤脸,问西北二十五里左右有没有山谷和水流。

疤脸想了想:“有。瘴气林深处有个山谷,叫‘鬼哭谷’,里面有条小河。但那地方更邪门,连猎户都不去。据说晚上能听见鬼哭的声音,其实是风声穿过石缝,但听着确实瘆人。”

鬼哭谷。名字就不吉利。

但赵煜有种直觉,就是那儿。

“明天就去鬼哭谷。”他说。

陈擎点头:“行。我安排人手。”

傍晚时分,夜枭和张老拐还没回来。算算时间,他们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京城,拿到星鉴再回来,至少还得三四天。

等不了了。

入夜后,忘归营又热闹起来。酒馆里传出划拳声,有人喝醉了在唱歌,调子苍凉悲壮。赵煜靠在窗边听着,心里有些感慨。

这些人,曾经也是热血青年,为了保家卫国上了战场。现在老了,残了,被遗忘了,只能在这里喝酒唱歌,等死。

如果周衡成功了,如果蚀力爆发,这些人会怎么样?还有北境那些村民,京城那些百姓……

不能让他成功。

赵煜握紧拳头。

夜深了,营里渐渐安静。赵煜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腰间的伤口疼,脑子里也乱。他在想周衡,想那个被蚀力侵蚀了三十年的人,想他那张半人半鬼的脸。

那个人,曾经也是天工院的精英,林文远的副手。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真的为了追求力量,还是……另有隐情?

赵煜想不明白。

迷迷糊糊间,他感到怀里的铜盒又开始震动。这次震动很轻微,但持续不断。他掏出铜盒,发现盒子表面的纹路又亮了,幽蓝的光像呼吸一样明灭。

与此同时,右手掌心的印记也开始发热。两股力量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在他体内流转,最后汇聚到……腰间伤口的位置。

温暖的感觉包裹了伤口,疼痛明显减轻了。赵煜能感觉到,伤口在愈合——不是那种缓慢的自然愈合,而是一种……被加速了的过程。

星力。又是星力。

这力量不仅能感应位置,还能疗伤?

赵煜试着引导那股力量在体内流转。温暖的感觉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疲惫感消退,精神也好了很多。

但就在他专注引导时,铜盒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幽蓝的光变得刺眼。下一秒,又是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

这次不是定位,而是一段……记忆?

不,不是他的记忆。是别人的。

画面破碎而模糊: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有座石台,石台上放着个复杂的金属装置……

……几个人围在装置旁,其中一个人背对着画面,正低头调整着什么……

……忽然,装置剧烈震动,墨色的雾气从里面涌出来……

……有人尖叫:“周衡!你干了什么!”

……那个背对画面的人转过身——是周衡,但年轻得多,脸上还没有那些恐怖的侵蚀痕迹。他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表情,手里拿着个东西……是个圆盘,上面刻着星图……

……星盘令牌?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赵煜猛地睁开眼,浑身冷汗。

那是三十年前天工院事故的场景?周衡当时拿着星盘令牌?可星盘令牌不是在他身上吗?

除非……星盘令牌不止一个?

或者,他手上这个,就是当年周衡用的那个?

赵煜感到一阵寒意。如果星盘令牌真的是周衡用过的,那它为什么会在他身上?是母妃留给他的?还是……别的什么人放在他身上的?

他想起穿越之初,系统提示的那句“检测到高维能量干扰,启动应急协议”。当时他以为指的是原身被追杀的局面,但现在想来,“高维能量”会不会指的就是星盘令牌?

系统……和星盘令牌有关系吗?

他想不明白。

窗外传来鸡鸣声。天快亮了。

赵煜坐起身,腰间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他解开绷带看了看——伤口竟然结痂了,而且痂很薄,像是快好了。

这愈合速度……不正常。

但至少是好事。

他重新包扎好伤口,起身收拾东西。干粮、水、药品、铜盒、残片——残片还在封存装置里,不能带走,但铜盒得带着。

若卿也醒了,默默帮他收拾。张老拐胳膊受伤不方便,但也起来检查兵器。吴大夫在照料王青,王青还在昏睡,但呼吸平稳。

陈擎带着两个老兵进来。老兵都很瘦,但眼神锐利,一看就是见过血的老兵油子。一个姓李,缺了条左腿,装了木假肢,走路一瘸一拐但很稳。一个姓孙,瞎了只右眼,但剩下的那只眼睛像鹰似的。

“李老哥,孙老哥,这是赵公子。”陈擎介绍。

两人打量了赵煜一眼,点点头,没多问。显然疤脸已经交代过了。

“瘴气林的路不好走,”李老兵开口,声音沙哑,“特别是鬼哭谷那一片,地面松软,有暗坑。你们跟紧点,别乱踩。”

“谷里有野兽吗?”张老拐问。

“有。”孙老兵说,“狼,熊,还有……别的。”他没说“别的”是什么,但表情严肃。

“准备出发吧。”陈擎说。

众人吃了点东西,带上装备,在天刚亮时离开了忘归营。疤脸送到谷口,低声对陈擎说:“陈头儿,小心点。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怎么说?”

“说不清。”疤脸摇头,“就是觉得太巧了。你们刚到,周衡的人就来了。你们要去瘴气林,那地方又正好有传说……像是有人故意引你们去似的。”

陈擎脸色沉了沉,但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疤脸肩膀:“营里交给你了。看好他们。”

“放心。”

一行六人——陈擎、赵煜、两个老兵、还有两个暗星卫精锐——离开了忘归营,往西北方向走去。

清晨的山里很冷,呼出的气都成了白雾。路不好走,都是山路,蜿蜒崎岖。李老兵虽然瘸了腿,但走山路如履平地,孙老兵也是,那只独眼总能提前发现危险。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进了林子。这是片老林子,树木高大,枝叶遮天蔽日,林子里光线很暗,空气潮湿,弥漫着一股腐叶的味道。

“这就是瘴气林的外围了。”李老兵说,“再往里走,雾气会越来越重。大家把面罩戴上。”

众人戴上早就准备好的布面罩——虽然防不了真正的毒瘴,但至少能过滤些灰尘和异味。赵煜想起那顶“破损的防毒面具”,但想了想没拿出来,那玩意儿太显眼,而且效果估计也差不多。

越往里走,雾气越重。能见度降到不足十步,周围白茫茫一片,只能听见脚步声和呼吸声。林子里很静,连鸟叫声都没有,静得诡异。

“跟紧点,”孙老兵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这地方容易迷路。走丢了,可能就出不去了。”

众人不敢大意,一个跟着一个,踩着前人的脚印走。赵煜走在中间,右手一直按着腰间的刀柄。虽然伤口好多了,但真打起来,还是得靠兵器。

又走了一个时辰,雾气稍微散了点,能看见周围的地形了。他们正在一片斜坡上,坡下是条小河,河水浑浊,泛着暗绿色。

“这就是鬼哭谷的入口了。”李老兵指着坡下,“顺着河往上走,大概两三里,就是山谷。”

“现在进去?”陈擎问。

李老兵看了看天色:“中午了,雾气最淡的时候。现在进去最安全。但……”他顿了顿,“进了谷,就真得小心了。那地方邪门得很。”

众人顺着斜坡下到河边,沿着河岸往上走。河水很急,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发出哗哗的声响。岸边的石头很滑,长满了青苔,得小心走才不会摔倒。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峡谷入口。两边的山壁陡峭,像被刀劈开似的,中间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从缝隙往里看,里面雾气更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就是这儿了。”孙老兵说,“鬼哭谷。”

众人停在谷口。赵煜闭眼感应——没错,就是这里。那个“点”,就在山谷深处。

“进。”陈擎说。

李老兵打头,孙老兵断后,一行人依次钻进峡谷缝隙。里面比外面更暗,雾气浓得化不开,手里的火把只能照亮脚下几步的范围。脚下的地面软绵绵的,像是积了厚厚一层腐叶。

走了几十步,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呜呜呜……

像是风声,但又不太像。更低沉,更……哀伤。真的像是鬼哭。

“这就是鬼哭的声音。”李老兵倒是很镇定,“风吹过石缝的声音,不用怕。”

话虽这么说,但在这环境里听着,确实瘆人。

又走了一段,前方豁然开朗——是个不大的山谷,呈圆形,直径约莫百步。谷中央有块平地,平地上……立着几根石柱?

赵煜举着火把凑近看。确实是石柱,一共七根,围成一个圆圈。石柱已经风化得很厉害了,表面布满了裂纹和苔藓,但还能看出雕刻的痕迹——是些复杂的符文,和铜盒上的纹路很像。

而在石柱围成的圆圈中央,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图案——

星枢盘的图案。

“就是这儿。”赵煜低声说。

陈擎也看到了,脸色凝重。他走到石柱边,仔细看了看那些符文,又蹲下身检查地面上的图案。“这是……某种阵法?还是……传送阵?”

传送阵?赵煜心头一动。他想起了那张残缺的传送卷轴碎片。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铜盒忽然剧烈震动起来,震得他胸口发麻。他掏出铜盒,发现盒子表面的纹路正在疯狂闪烁,幽蓝的光几乎要刺破雾气。

与此同时,右手掌心的印记也开始灼热。淡金色的光纹浮现出来,和铜盒的光交织在一起,最后汇聚成一道光柱,射向地面那个星枢盘图案的中心。

图案中心,忽然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真的裂缝,而是……光形成的裂缝。幽蓝色的光从裂缝里涌出来,在空气中形成一个旋转的、扭曲的……门?

“源初之门?”陈擎惊呼。

但赵煜觉得不对。这个门太小了,直径不到三尺,而且不稳定,光在不停闪烁、扭曲,像是随时会崩溃。

这不是源初之门。这是……某种通道?或者……传送门?

他想起铜盒感应到的信息——“三枢交汇点”。难道这里真的是三枢交汇点?而这个门,是通往真正交汇点的通道?

正想着,那道光门忽然稳定下来。幽蓝的光不再闪烁,而是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旋转的漩涡。漩涡中心深不见底,像是个黑洞。

“进去吗?”一个暗星卫问。

陈擎犹豫。他看向赵煜:“你怎么想?”

赵煜盯着那个漩涡。铜盒还在震动,掌心的印记还在发热。他能感觉到,漩涡后面……有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进。”他说。

“我先。”夜枭不在,陈擎第一个站出来。他握紧剑,深吸一口气,迈步踏进漩涡。

身影瞬间消失。

“陈将军!”暗星卫惊呼。

但下一秒,陈擎的声音从漩涡里传来:“安全!进来!”

众人松了口气。赵煜第二个进去,两个暗星卫跟上,两个老兵断后。

踏进漩涡的瞬间,赵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是真的旋转,而是感官上的错乱——上下左右分不清,眼前一片炫目的光,耳朵里嗡嗡作响。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几秒。

等他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不是山谷,不是地下洞穴,而是一个……石室?

石室不大,约莫三丈见方。墙壁是整齐的青砖砌成,地面铺着石板。石室中央有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个东西——

一个金属圆盘。

和星枢盘很像,但更小,更精致。圆盘表面刻满了星图,中心有个凹陷,形状……和星枢残片吻合。

而在圆盘旁边,还放着个东西。

一面镜子。

不是铜镜,不是玻璃镜,而是一种……说不出材质的镜子。镜面不是平的,而是微微凹陷,像水面。镜框是某种暗银色的金属,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镜子里,映不出人影。

只有一片旋转的星云。

“心镜?”赵煜喃喃道。

陈擎已经走到石台边,仔细看着那面镜子。“这就是……心镜?”

“应该是。”赵煜也走过去。他能感觉到,铜盒和掌心的印记,都在和这面镜子产生共鸣。三者之间,有种无形的联系。

他伸手想去拿镜子,但就在指尖快要触到时,镜子忽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光不刺眼,但很温暖,照在身上,有种……被净化的感觉。

身上的疲惫感瞬间消失,腰间的伤口也不再疼痛。甚至连精神都清明了很多。

这光……能净化蚀力?

赵煜心头一震。如果真是这样,那王青有救了!

他正要拿起镜子,石室忽然震动起来。

不是轻微的震动,而是剧烈的、整个石室都在摇晃的震动。头顶有碎石落下,墙壁开始出现裂缝。

“不好!”陈擎脸色一变,“这地方要塌!”

“拿上东西,快走!”李老兵喊道。

赵煜一把抓起心镜,陈擎拿起那个金属圆盘——这应该是某种关键装置。众人转身就往回跑,冲进那个还在旋转的漩涡。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们冲出漩涡,回到鬼哭谷时,身后的漩涡已经变得极不稳定,光芒疯狂闪烁,最后“噗”的一声,消散了。

地面上的星枢盘图案也黯淡下去,石柱上的符文不再发光。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赵煜手里,还紧紧握着那面镜子。

心镜,找到了。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孙老兵忽然厉喝一声:“什么人!”

众人立刻戒备。只见山谷入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人影——

黑袍,蒙面,手里拿着兵器。

是周衡的人。

他们还是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