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破晓苍穹:异界机神录 > 第10章 归寂教团!崇拜寂静终焉的疯子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0章 归寂教团!崇拜寂静终焉的疯子

烧焦的金属片在维克多掌心散发着余温。上面蚀刻的坐标在舰桥主屏幕上放大、解析,与星图数据库进行比对。那是一个位于“星环王座”探测网络边缘的空白区域,官方星图标注为“NGc-7412星云——星际尘埃密集区,无开发价值”。

但此刻,这个坐标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正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信号特征分析完成,”技术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紧张,“坐标点周围检测到异常的空间褶皱……不是自然形成的。有规律的量子遮蔽场,至少七层。我们的常规探测波束在那里会被完全吸收或扭曲。”

莉亚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屏幕旁,她的脸色在数据流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更值得注意的是背景辐射分析。这片星云的微波背景辐射呈现出……人为修饰的痕迹。特定频段被加强,形成了某种……‘共鸣结构’。”

“像是天线?”维克多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片边缘。

“更像是……祭坛。”莉亚调出频谱图,那些被加强的频段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充满对称美却又令人不安的几何图案,“它在持续向深空广播某种‘邀请’,或者说……‘祈祷’的调制信号。接收方指向……‘寂静终焉’当前主要污染区域的方向。”

舰桥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叛徒藏身处,而是一个针对那个扭曲宇宙法则存在的、功能性的宗教场所。

“沉默礼拜堂……”维克多念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看来我们的‘朋友们’,在那里给他们的‘神’建了个庙。”

“队长,”导航官提醒,“我们原定六小时后进入返回‘星环王座’的最后跃迁窗口。如果改变航线前往该坐标……我们将在教团可能完全掌控的区域停留更久,补给和舰体损伤都是问题。而且,”他顿了顿,“这很可能是陷阱。”

维克多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坐标,扫过底舱事件报告里那些牺牲者的名字,最后落在隔离区监控画面上——那罐出现裂痕的“法则结晶”正被临时加固措施勉强约束着,暗红色的光芒在裂缝后不安地脉动。

“我知道是陷阱,”维克多终于开口,疤痕在紧绷的脸颊上更显深刻,“艾伦死前抛出这个坐标,就是想让我们去。教团想要结晶,也可能想除掉我们这支拿到结晶的队伍。”

他站起身,走到主屏幕前,背影在星光的映衬下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但有些事情,比陷阱更重要。第一,这个‘礼拜堂’很可能有关于‘寂静终焉’和‘法则结晶’的更多情报,甚至可能有对付它们的方法——教团既然崇拜它,就必然研究它。莉亚博士需要这些数据来完成‘深红彗星’。”

莉亚的全息影像点了点头,眼神锐利。

“第二,”维克多转身,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舰桥上的每一个人,“凯斯和艾伦的背叛,c区二十三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算了。血债必须血偿。教团必须明白,动我们的人,要付出代价。”

“第三,”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具穿透力,“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带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结晶和内部潜伏着更多叛徒的疑虑回到‘星环王座’……那才是把真正的灾难带回家园。我们要在外面,把脏东西清理干净。”

决策已定。没有欢呼,只有更加凝重的决心在空气中沉淀。

“重新规划航线,”维克多下令,“目标,NGc-7412星云,‘沉默礼拜堂’坐标。全舰进入二级战备状态,所有人员轮值休息。技术组,我要在抵达前,拿到那个‘礼拜堂’尽可能详细的结构推测图。”

“掘骨者”一号和二号舰调整航向,引擎喷射出苍蓝色的尾焰,如同两把利剑,刺向那片被刻意隐藏起来的黑暗。

航行期间,对归寂教团的情报分析成为重中之重。莉亚与留在“星环王座”的零号数据库深度联动,结合从凯斯和艾伦身上回收的零星数据碎片,以及古老文明火种库中关于类似极端崇拜的记录,一幅关于这个疯狂组织的拼图逐渐显现。

雷动被允许参与部分简报会。他的状态依旧虚弱,左手掌心的淡金色纹路在情绪激动或靠近不稳定结晶时会微微发热,但已不再有金光爆发。医疗组认为这是一种“规则适应性印记”,是他身体与意识在极端环境下产生的某种自我保护性变异,具体原理和长远影响未知。

此刻,他坐在简报室的角落,听着莉亚的讲解,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归寂教团的起源已不可考,可能早在‘寂静终焉’现象出现前数百年就已存在,”莉亚的全息影像展示着一些抽象的符号和扭曲的文字记录,“其核心教义基于一种极端的熵增宇宙观。他们认为,宇宙的终极目的和完美状态,并非生命、文明或有序结构,而是彻底的热寂——一切能量均匀分布,一切温度相同,一切运动停止,一切信息湮灭,达到绝对的、永恒的‘寂静’。”

屏幕上出现一个动态模拟:一个繁荣的星系逐渐黯淡,恒星熄灭,行星冷却,所有物质分解为最基本粒子,最终融入一片均匀、黑暗、无声的背景之中。模拟配以空灵、单调、不断重复降低频率的音频,听久了让人产生一种诡异的平静与……渴望?

“他们认为,生命、意识、乃至有序的物理法则本身,都是‘寂静’过程中的‘噪声’,是宇宙‘生病’的表现,是走向终极完美状态的阻碍。”莉亚的声音保持着学术性的冷静,但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因此,他们的最高‘善行’,就是消除噪声——也就是毁灭生命,摧毁文明,甚至……协助打破有序的物理法则。”

“所以他们崇拜‘寂静终焉’……”一位军官喃喃道。

“准确说,他们视‘寂静终焉’为‘神迹显现’,是宇宙自我净化、回归完美状态的‘加速器’。”莉亚切换画面,出现一些模糊的、疑似教团内部使用的图标,其中大量使用螺旋向内的线条、逐渐平息的波纹、以及最终归于一个绝对黑暗点的意象,“教团成员自称‘终焉之音’,或者‘寂静先驱’。他们的目标不是生存,而是在‘伟大的寂静’降临前,尽可能多地‘净化’世界,以此取悦他们的‘神’,并希望能在最终的寂静中获得某种……‘融入永恒’的恩典。”

“疯子……”有人低声咒骂。

“是高度组织化、拥有尖端科技和严密思想控制的疯子,”维克多补充,他调出从艾伦的“规则共振器”残骸中恢复的部分设计图,“看看这个。他们能制造干扰甚至引导局部规则异常的装置。虽然不如‘寂静终焉’本身的力量,但这说明他们已经在理解甚至模仿那种力量。这非常危险。”

莉亚点头:“教团结构类似金字塔型秘密社团。底层是‘聆听者’,负责渗透和情报;中层是‘传导者’,负责行动和布道;高层是‘静谧者’,据说能与‘寂静终焉’产生某种程度的‘沟通’或‘感应’,制定战略。而最高领袖……资料缺失,可能被称为‘终焉化身’或‘沉默代言人’。”

“他们的科技来源呢?”雷动忍不住问。

“不明,”莉亚坦承,“部分技术有古老文明的痕迹,部分……似乎直接源于对‘寂静终焉’污染区的逆向工程,还有部分,像是某种极端唯能论下的扭曲产物。比如,他们似乎掌握了一种将生物质、机械乃至能量,强制‘均质化’的技术,使其失去特性和信息,变成一种……‘安静的’基础物质。”

简报室陷入沉默。一个将毁灭视为救赎,将存在视为疾病,并且掌握了可怕力量的敌人,比任何凶残的异兽或敌对的文明都要诡异和棘手。

“所以,‘沉默礼拜堂’……”维克多看向星图上那个坐标,“既是他们的圣地,也是他们的研究所,可能还是……一个陷阱发生器。”

“我们必须非常小心,”莉亚警告,“在教团的理论里,激烈的战斗、强烈的情绪、甚至清晰的逻辑思维,都是‘噪声’。他们最擅长的,可能不是正面强攻,而是制造环境,让你的存在本身变得‘困难’,诱使你犯错,或者……让你自己逐渐‘安静’下来。”

雷动下意识地握了握左手。掌心传来微弱的暖意。他想起了在“重力炼狱”深处听到的那个声音,想起了那稳定秩序的金光。那是“寂静”的反面吗?是制造“噪声”的力量吗?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绝不想变成那些渴望融入绝对寂静的疯子。

经过两次谨慎的短距跃迁和长时间的亚光速巡航,“掘骨者”舰队悄然抵达了NGc-7412星云的外围。眼前并非预想中的密集尘埃云,而是一片异常“干净”的区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方圆数亿公里的星际物质全部扫开、堆积到了外围,形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球状空腔。空腔中心,就是他们的目标。

“光学观测启动,增强模式。”

主屏幕上的图像经过层层过滤和增强,逐渐清晰。

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建筑。它更像是一个……抽象的艺术品,或者一个巨型的、冰冷的器官。

整体呈哑光的深灰色,材质不明,非金属非岩石,表面毫无光泽,仿佛能吸收所有照射其上的光线。结构极其复杂,由无数大小不一的几何体嵌套、拼接而成,圆柱体、立方体、多面体、扭曲的莫比乌斯环状结构……它们以违反直觉的方式连接在一起,没有明显的入口、窗口或推进器,整体给人一种强烈的“非功能化”和“非人性化”的感觉。它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央,缓慢地自转,但不同部分的自转轴心和速度似乎并不统一,更加深了那种怪诞感。

尺寸惊人,初步估算其最长轴超过五十公里。

“能量扫描……几乎无结果,”传感器官难以置信地说,“它像一块绝对的黑体,不反射,不辐射,不散发热量。只有在其结构衔接处,侦测到极其微弱的、周期性的量子隧穿效应。还有……它表面的几何图案,似乎在随着自转,与背景的‘祈祷’信号产生谐振。”

“引力读数正常,周围空间曲率……有极其细微的人工雕琢痕迹,形成了稳定的‘停泊区’。”导航官补充。

“没有防御平台?没有舰船巡逻?”维克多皱眉。

“未发现。至少在当前扫描范围内没有。”

这反而更让人不安。要么是教团自信到认为不需要防御,要么是防御手段完全超出了常规探测范围。

“放出侦查无人机,低功率,多频段试探。”维克多下令,“一号舰保持距离警戒,二号舰工程机甲队做好随时出舱准备。雷动,你跟我来。”

小型侦察无人机像一群细小的金属飞虫,从舰船发射舱悄然滑出,以松散队形向那灰色的巨构体飞去。它们携带了各种被动传感器,试图在不惊动目标的情况下收集信息。

起初一切正常。无人机传回的影像越来越清晰,可以看见那些几何体表面并非完全光滑,而是蚀刻着无数细微的、重复的图案,像是某种无法理解的文字,又像是记录着某种物理公式或波形。

当最前方的三架无人机进入距离巨构体表面约十公里范围时——

异变骤生。

没有任何预警,没有任何能量波动。那三架无人机突然“静止”了。不是失去动力,而是它们所有的运动——推进器的离子流、内部陀螺仪的旋转、甚至传感器电子元件的微观运动——都在同一瞬间停止了。它们凝固在虚空中,仿佛时间被抽离。

然后,它们的形态开始改变。

金属外壳如同融化的蜡般失去棱角,颜色褪去,变成均匀的暗灰色。内部结构模糊、混合,不同材质的界限消失。短短三秒钟,三架高科技无人机变成了三团形状不规则、质地均匀、毫无特征可言的暗灰色“块状物”,静静地漂浮着,与远处的巨构体颜色一模一样。

“它……它把无人机‘同化’了?”技术官的声音发颤。

“不是物理攻击,是……规则层面的‘抚平’,”莉亚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带着罕有的惊骇,“它在消除无人机的‘特殊性’,消除其内部的有序结构和信息,将其归于某种……均匀、安静的基础状态。这就是教团的‘净化’技术!”

剩余的无人机立刻紧急后退。但其中一架在转向时,机翼尖端似乎擦过了某个无形的边界。

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迹,那架无人机的机翼从尖端开始,无声无息地消失,不是粉碎不是汽化,就是“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紧接着是机身、引擎……整架无人机在不到两秒内被彻底“抹除”,没留下任何残骸或能量痕迹。

“空间切割?!还是……存在性否定?”舰桥上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灰色的巨构体——“沉默礼拜堂”——依旧静静地悬浮、自转,仿佛刚才只是掸去了几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维克多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远程侦察手段几乎失效。靠近等于自杀。

“工程机甲出去也是送死,”他缓缓道,“我们需要另一种方式。”

这时,雷动忽然开口,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主屏幕上被“同化”后漂浮着的三块暗灰色物质:“队长……我觉得……它们在‘呼唤’。”

“什么?”维克多看向他。

“不是声音……”雷动努力描述着那种模糊的感觉,左手掌心又开始微微发热,“是一种……共鸣。那三块东西,和礼拜堂,还有……和我手里的感觉,有点类似。但它们是‘死’的、‘静’的。而礼拜堂是‘活’的,在‘祈祷’。我的手里……是‘对抗’的。”

他举起左手,看着掌心几乎看不见的纹路:“也许……我可以试试。不是靠近,是……感觉它。就像在‘重力炼狱’里那样。”

维克多盯着他看了几秒,又看了看那危险的巨构体,最终做了决定:“去准备。穿上全封闭防护服,在二号舰观测甲板进行。莉亚博士,建立全面生理监控。如果他的生命体征出现任何异常波动,立刻强制中断。”

这不是一个基于理智的最佳选择,但或许是唯一的选择。

十分钟后,雷动站在二号舰前端延伸出的透明观测甲板上,身穿厚重的防护服,独自面对远处那沉默的、灰色的恐怖。舰船屏蔽了所有可能干扰的能量场,只留下最基本的生命维持和监控链接。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尝试放松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在左手掌心。

起初只有黑暗和寂静。然后,隐隐地,他“感觉”到了。

那灰色的巨构体,像是一个巨大的、冰冷的、不断重复着单一旋律的音叉。那旋律是“静下来”、“消散”、“归一”、“融入永恒的安宁”……它通过空间本身传递,无声,却拥有扭曲现实的重量。

而那三块被同化的物质,是旋律中几个已经“完成”的音符,彻底沉寂,再无波澜。

他自己的左手,则像是一小簇微弱但顽固的火苗,在冰冷的旋律中微微摇曳,散发着“不”、“坚持”、“存在”、“守护”的细微波动。两种感觉截然相反,彼此排斥。

他小心地、不敢真正“触碰”那冰冷的旋律,只是让自己的感知尽量延伸,试图理解其“结构”。

一些破碎的影像和感觉涌入脑海:

——无数身着灰色长袍的身影,在礼拜堂内部空旷的空间中静坐,他们不呼吸(或者呼吸缓慢到难以察觉),不思考(或者思考被导向单一方向),只是持续地“共鸣”着,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成为礼拜堂这个巨大“祈祷器”的一部分。

——礼拜堂深处,有更强烈的“寂静”源点,可能是所谓的“静谧者”所在地,那里空间的物理常数都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时间流速更慢,光线更暗淡。

——还有……一种“饥饿”感。礼拜堂似乎在“渴望”着什么,渴望更多的“噪声”被它“净化”,渴望更多的物质被它“同化”,渴望用这种方式,扩大“寂静”的领域,取悦那遥不可及的“神”。

——而在这种“饥饿”感的背后,雷动隐约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不协调。就像再完美的旋律也可能有一个几乎听不见的杂音。那杂音位于礼拜堂结构的某个衔接处,似乎与背景“祈祷”信号的谐振产生了极其微小的相位差。

雷动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汗水已经浸湿了内衣。监控显示他的脑波刚刚经历了剧烈波动。

“我……我可能找到了一个弱点,”他通过通讯器报告,声音有些沙哑,“或者至少,是一个不那么‘安静’的地方。在它的……大概‘南侧’,那个最大的立方体和旁边螺旋结构的连接处。那里的‘旋律’……有点乱。”

维克多和莉亚迅速调集所有扫描数据,聚焦到雷动描述的区域。经过复杂算法过滤和比对,他们确实发现,在那个区域,礼拜堂表面蚀刻的图案出现了微小的不连续,背景谐振信号也有0.003%的异常衰减。

“一个可能的应力点,或者能量节点的不完美处,”莉亚分析,“也许是建造时的瑕疵,也许是长期运行的自然磨损。教团的‘寂静’科技看来也并非绝对完美。”

维克多眼中寒光一闪:“瑕疵就够了。我们需要一个入口,或者一个能让他们‘吵’起来的机会。”

他看向雷动:“还能坚持吗?我们需要更具体的坐标和可能的突入方案。”

雷动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看着远处那灰色的、仿佛在邀请万物沉沦的巨构体,点了点头。恐惧依旧存在,但某种更坚定的东西正在升起。

这些崇拜寂静、杀戮同类的疯子,必须被阻止。

而战斗,往往始于找到对方完美面具上的第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