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直醉眼朦胧的杜康，也停下了灌酒的动作，有些愕然地看向凌曦，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囔：“嘿……这小丫头，路子还真野……酒鬼师父怕是也没料到吧？”
而站在边缘，始终清冷如雪的慕婉清，在听到凌曦选择的瞬间，那万年不变的冰霜容颜上，也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她抬起清冷的眸子，第一次真正将目光落在了凌曦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
她的眼神中，有审视，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仿佛凌曦的选择，并未出乎她的意料，又或者，她根本不在意。
在一片哗然与诸多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凌曦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个石破天惊的选择，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般寻常。
她迎着慕婉清审视的目光，不闪不避，微微躬身，语气诚挚：“弟子凌曦，真心实意，愿入灵药峰，钻研丹道，侍奉师尊左右，还望峰主成全。”
她的话语清晰，态度坚决，没有丝毫犹豫或玩笑之意。
慕婉清静静地看了她数息，山谷中的喧闹因她冰冷的气场而渐渐平息下来。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想知道这位向来不收徒的慕峰主，会如何回应这送上门的“烫手山芋”。
终于，慕婉清缓缓开口，声音清冷空灵，不带丝毫情绪波动：“灵药峰，清苦，重静心，轻杀伐。丹道一途，枯燥繁琐，需耐得住寂寞。你，确定？”
她的问话很简单，却直指核心。灵药峰的氛围和道路，与凌曦之前展现出的杀伐果断、锐意进取的形象，可谓格格不入。
凌曦抬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弟子确定。修行之路，万法同源。丹道亦是大道，可修身，可养性，可助人，亦可护己。弟子心慕丹道玄妙，愿潜心修习。至于清苦寂寞，正是磨砺心性之良机。”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慕婉清的灵药峰，规矩相对松散，氛围清静，弟子稀少，正合她低调发展、隐藏秘密的需求。
丹道一途，也确实与她想要炼化混沌星种、炼制高阶丹药辅助修炼的计划相符。
而且，她隐隐感觉，这位清冷师尊，似乎并不简单，体内那丝隐晦的暗伤波动，以及那种超然物外的气质，都让她觉得，或许这里能找到她需要的一些答案。
慕婉清闻言，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光。她不再多问，只是淡淡颔首：“既你意已决，便随我来吧。”
言罢，她袖袍轻轻一拂，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卷起凌曦，两人身影瞬间化作两道流光，冲天而起，朝着灵药峰的方向疾驰而去，竟是直接离开了试炼谷！
这就……走了？
留下满谷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就收了？！慕婉清峰主，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收下了凌曦？！甚至连基本的考核或问询都省了？！
这……这简直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