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声闷响，如同敲打在凌啸天的心上！
他身体晃了晃，脸色由青转白，嘴唇哆嗦着，竟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词！
柳氏的指控和昨晚护院带回的狼尸痕迹，似乎都印证了凌曦这匪夷所思、却又字字泣血的说法！
“今日，我凌曦，从地狱爬回来了！”凌曦的声音如同寒冰坠地，在死寂的灵堂中回荡，“我不是来哭灵的！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得整个灵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惊世骇俗的控诉和这如同厉鬼索命般的姿态震得失去了反应。
柳氏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凌啸天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拳头紧握，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具狰狞的狼尸，此刻就躺在灵堂中央，如同无声的铁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冰冷的死亡气息。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凌曦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来自九幽的宣判：
“第一笔债，便是昨夜活埋我的那两个恶奴！张五已死！赵六何在？！”
凌曦冰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钉在死寂的灵堂之上，也钉在每一个人的心尖上。
她站在灵堂中央，一身泥血，狼尸横陈，那双沉寂的眼眸扫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和死亡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短暂的死寂被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惊叫打破。
“噗通！”
一个身影连滚带爬地从仆役堆里扑了出来，正是昨夜那个尖嘴猴腮、一路逃回凌府报信的恶奴赵六！
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如同风中枯叶，涕泪横流地爬到凌啸天脚下，抱着他的靴子哭嚎：“老爷！老爷饶命啊！不关小的事！都是…都是夫人！是夫人吩咐小的和张五去埋…埋了曦小姐的啊！小的只是听命行事！老爷饶命！饶命啊！”
他这一扑一嚎，如同点燃了引信！
“哗——！”
整个灵堂彻底炸开了锅！
“真是柳夫人指使的？！”
“活埋？！我的天！”
“赵六都亲口承认了！这还有假？”
“毒妇！真是毒妇啊！连亲侄女（庶女在名义上也算侄女）都下得去手！”
族老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看向柳氏的眼神充满了震惊、鄙夷和冰冷的愤怒！
他们可以容忍内宅争斗，但如此明目张胆的虐杀、活埋亲女（哪怕是庶女），这已完全超出了底线！
这是在践踏凌家的族规！是在抽所有凌家人的脸！
旁支长辈们也是义愤填膺，纷纷斥责出声。
“肃静！”凌啸天猛地一拍身边的高几，紫檀木的桌面发出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胸口剧烈起伏。
赵六的当众指认，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他苦心维持的家族威严，瞬间崩塌！
他死死盯着脚下如同烂泥般哭嚎的赵六，眼中杀机毕露！这狗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