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洛城的空气里裹着一股淡淡的寒意，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林宇站在警局审讯室门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眉头拧得紧紧的，脸色凝重。他身后，三名嫌疑人刚被押回局里，其中一个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昨晚试图引爆煤气罐拒捕时，被特警控制住，不小心受了伤。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林宇压低声音，问站在身旁的孙磊。
“主犯嘴硬得很，不管怎么问，就是一句话不说，死扛着。”孙磊摊了摊手，语气有些无奈，“不过另外两个倒是撑不住了，已经开始松口，说了点零碎的情况。”
林宇轻轻点头，没再多说，抬手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审讯室里的灯光格外刺眼，让人眼睛发花。房间中央的铁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疲惫，可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你姓张，对吧？”林宇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急躁，“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参与投毒案的全部证据，你现在说不说，只是时间问题，别白费力气。”
男人抬起头，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又低下头，依旧不肯开口。
林宇没再逼问，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照片，轻轻推到他面前，放缓了语气：“这是昨晚我们在你们藏身的仓库里找到的东西。”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一字一句地说，“医用注射器、奇怪的药品代号，还有……这张写着‘x计划’的纸条，你总不会说你没见过吧？”
男人的眼神终于变了，原本冰冷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慌乱，放在桌下的手指悄悄收紧，指尖微微泛白。
“你们真以为自己在干什么大事，能赚大钱、出人头地？”林宇看着他的反应，继续说道，“说白了，你们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用完了就会被丢掉，到最后还是替人背锅。”
审讯室里又陷入了沉默，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过了几秒，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我不知道什么x计划，我只是跟着指示做事，别的什么都不清楚。”
“那你听谁的指示？谁让你去投毒的？”林宇立刻追问，眼神紧紧盯着他，不肯放过一丝细节。
男人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林宇，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忌惮：“我只知道一个代号——L，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多问。”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沈悦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好的报告，神色严肃。
“尸检结果出来了。”她把报告递给林宇，低声说道，“死者体内的毒素成分特别罕见，是用非法合成路径做出来的神经抑制剂，现在市面上，只有极少数实验室能合成这种东西。”
林宇快速翻看着报告，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医疗事故。”他放下报告，语气沉重，“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系统性的犯罪，有人故意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咚咚咚——”审讯室外传来敲门声，陈鸿涛走了进来，神情比之前更加严肃。
“市局已经正式成立专案组，这次案子由我牵头负责。”陈鸿涛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林宇，你负责整合所有线索，带队尽快锁定幕后黑手，不能再给他们动手的机会。”
林宇立刻点头：“放心，我已经让孙磊调取周边所有监控，一点点拼接嫌疑人的行动轨迹，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很好，效率再快一点。”陈鸿涛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投毒，就绝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守住主动权。”
林宇站起身，走到审讯室角落的白板前，拿起记号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关键词：L计划、x计划、宏泰药业、毒素来源、隐藏注射器。
“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虽然零碎，但拼凑起来，也能看出一点眉目。”他转过身，看着孙磊和沈悦，缓缓说道，“这些被我们抓到的人，都只是执行者，真正的策划者，还藏在暗处，没露出马脚。”
“你觉得这个幕后黑手会是谁？”孙磊忍不住问道，眼神里满是疑惑。
林宇沉思了片刻，慢慢开口：“应该是一个能在医药系统内部调动资源、清楚药品流向，而且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不然不可能做得这么隐蔽。”
沈悦补充道：“除此之外，这个人对神经系统药物肯定有深入的研究，不然也造不出这种罕见的毒素。”
“这么说的话，”孙磊皱起眉头，“这个人很可能是医药行业内的人？”
林宇点头：“没错，所以接下来我们的重点，一是查清这些可疑药品的来源，二是弄清楚‘L计划’和‘x计划’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顺着这两条线查，总能找到突破口。”
就在这时，林宇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传来了新消息。
“林队，我们查了那辆可疑车辆的车牌，是空号，没有任何登记信息。”技术人员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不过我们对比了车辆的登记样式，发现和宏泰药业员工的用车特别像，大概率是他们公司的车。”
“宏泰药业……”林宇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愈发凝重，“看来这家公司背后，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绝对不简单。”
他立刻拨通另一个电话，语气坚定：“喂，是经侦支队吗？我是林宇，麻烦你们帮我查一下宏泰药业近半年的资金流向，还有所有药品的出口记录，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林宇转头看向沈悦：“你那边能不能再跟进一下，试着追踪毒素的具体合成路径？这对我们找到幕后黑手很重要。”
沈悦点头：“我已经联系了省厅的毒理实验室，他们会协助我们分析样本，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好。”林宇深吸一口气，看着两人，下达命令，“所有人分头行动，加快进度，争取在二十四小时内锁定最终目标，不能拖延。”
夜色渐渐变浓，审讯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林宇一个人。他站在白板前，盯着上面写的那些关键词，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一点点梳理着线索，试图找到遗漏的地方。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孙磊发来的信息：“监控已经还原完成，嫌疑人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在南城区枫林街便利店附近，当时店里的背景音乐是《往日重现》。”
林宇看到信息，眼睛猛地一眯，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那首歌……
他记得清清楚楚，是二十年前母亲经常听的一首老歌，小时候母亲总在耳边放，他闭着眼睛都能哼出来。
而且那家枫林街的便利店，正是他们之前追踪可疑人员时，发现线索的地方，没想到这里又出现了关联。
林宇来不及多想，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审讯室，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孙磊！”他在走廊上大喊了一声，“马上联系技术科，把枫林街便利店那晚的完整监控调出来，我要一点点仔细看！”
“明白！”不远处的孙磊听到喊声，立刻转身跑向指挥中心，不敢有丝毫耽搁。
窗外，洛城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闪烁不停，把夜空照得灰蒙蒙的，仿佛掩盖着某种正在悄悄逼近的风暴，让人心里不安。
林宇站在窗边，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眉头紧锁。他心中隐隐有种强烈的预感——
这场关于正义与罪恶的追捕，从来都不是简单的线索拼凑，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