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用齐将军的血,激活祭坛。”林妙音观察着符文,语气凝重。
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仿佛在陈述一个残酷的宿命。
“这些符文,似乎是古老的献祭阵法。”
“需要至纯的血脉才能启动。”
“元氏血脉。”元玄曜冷冷说道,声音里带着宿命般的嘲讽。
与不易察觉的寒意。
那是对命运的抗争,对敌人的蔑视。
“他们想要的,是我的血。”他回想《景穆玉牒》秘钥的记载。
“玄武”组织计划利用他的血脉引黄河水患。
此刻,他们又想用齐动础的血激活祭坛。
这些邪恶的仪式,都指向同一个目标:他的血脉。
一个他无法逃避的宿命,也是他必须正面迎击的挑战。
就在这时,殿门缓缓开启。
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仿佛远古巨兽苏醒,吞噬着殿内光线。
一名身披绣着三蛇云纹黑袍的老者。
在两名鬼面武士簇拥下走了出来。
老者身材枯瘦,脸上布满皱纹。
眼神阴鸷,如毒蛇般扫视四周。
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阴冷。
他走到祭坛前,挥手示意鬼面武士将齐动础的头颅压向祭坛中央。
动作缓慢而充满仪式感。
仿佛在准备一场血腥盛宴。
“那是‘玄武’的骨干,代号‘黑莲’。”元玄曜认出老者,声音冰冷。
不带一丝感情,如在宣判死刑。
“血祭,即将开始。”
林妙音脸色微变,感到祭坛周围的血腥气愈发浓烈。
空气里弥漫的香料味也更刺鼻。
甚至让她感到眩晕,心神为之所摄。
几乎要站立不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鬼市外围突然传来骚动,人声鼎沸,马蹄声如雷。
打破了鬼市的死寂。
“报——!”一名黑袍教众急匆匆跑来,跪倒在黑莲老者面前。
声音带着惊慌的喘息,额头渗着冷汗。
“启禀尊者,城外有大批骑兵冲杀而来,打着沧海王府仪仗。”
“声称要踏平鬼市,救出齐动础!”
黑莲老者枯瘦脸上露出阴冷笑容。
笑容里带着对元玄曜的轻蔑。
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狂热与狠厉。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哼,元玄曜这黄口小儿,果然沉不住气。”
“敢亲率大军前来。”
“他以为凭他那点兵力,就能撼动我‘玄武’的根基吗?”他挥手,语气森然如地狱召唤。
“传令下去,调集鬼市所有精锐。”
“将元玄曜引入城南‘血池巷’,务必将其生擒!”
“至于这边的血祭……加快速度!别误了‘玄影’大人的吉时!”
“遵命!”黑袍教众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仿佛融入黑暗。
元玄曜眼中闪过赞赏。
张穆之的佯攻,果然奏效。
敌人轻视他的兵力,将主力调往城外。
正是他想要的“趁虚而入”机会。
也是他精心布下的陷阱。
“师父,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杨坚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呼吸急促。
几乎要跳起来,恨不得立刻冲杀出去。
“我们快冲进去!”
“不。”元玄曜缓缓摇头。
目光落在黑莲老者身上。
那眼神深邃如古井,让人无法揣测。
“黑莲老者并未离开。”
“他只是调走了外围的守卫。”
“无常殿内,还有更强力量,一个更致命的陷阱。”
林妙音观察着黑莲老者表情。
发现老者嘴上轻蔑,但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狡黠与计算。
那是一种老狐狸特有的精明。
“王爷说得对,这老者似乎在等待什么。”
“他调走主力,更象是为了……瓮中捉鳖。”
“引君入瓮。”元玄曜嘴角勾起冷笑。
那笑意不达眼底,反更显冰寒,仿佛冬日刀锋。
“好一个瓮中捉鳖。”
“本王倒要看看,这瓮里,究竟是谁捉谁。”
他取出金羽卫特制信号弹,指尖轻弹。
信号弹无声无息地飞出窗棂。
在鬼市深处炸开一朵微不可见火花,转瞬即逝。
很快便被夜色吞噬。
那是给潜伏在鬼市各处金羽卫精锐的信号——动手。
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
但为了齐动础,为了北境,为了他兄长的布局。
为了那背负的血海深仇。
他必须将“玄武”组织在平城的根基,彻底拔除。
信号弹在鬼市深处炸开的瞬间。
无常殿前的黑莲老者脸色骤变,枯瘦脸庞瞬间扭曲。
他猛地抬头,阴鸷目光扫过四周。
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只有夜风卷着血腥味呼啸而过,带着不祥预兆。
然而,一股强烈危机感袭来。
如冰冷毒蛇缠上心头。
让他枯瘦身体微微一僵。
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而上,让他毛骨悚然。
“有变!”他厉声喝道,声音尖锐刺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所有人,戒备!”
话音未落,元玄曜已如黑色闪电,从阁楼中一跃而下。
身形快得只留模糊残影。
手中斩浪刀划破夜空,发出尖锐呼啸。
带着杀意直取祭坛上的齐动础。
他左肩旧伤隐隐作痛。
紫菀草余毒与龙气金芒交织。
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几乎要将他撕裂。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
体内金黑二气已然沸腾。
混沌之力如潮水般涌向刀锋。
让他整个人仿佛化作降世魔神。
眼中只有冰冷杀意,与对敌人无尽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