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的剑尖还指着那缕刚冒头的黑雾，掌心的血顺着剑脊往下淌，滴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他没急着动手，反而把破剑轻轻点在地上，玉佩随着手腕微动晃了两下，发出叮的一声响。
黑雾顿了一下，像是被这声音勾住了魂。
“原来你耳朵还挺灵。”墨轩咧嘴，“刚才那一波震得你妈都不认识了吧？现在还敢出来探路，胆子不小。”
李昊站在后方，手里残玉泛着青光：“它不是来攻击的，是来确认我们有没有死。”
白虎揉着胳膊上的伤疤：“确认完是不是还得发个慰问金？”
玄武蹲着没说话，手指贴在地面，感受着地底传来的细微震动。
墨轩低头看了看玉佩，又抬头盯着门缝。他知道这团雾背后有人在看，就像打游戏时对面挂了观战视角，一直在等他们翻车。
“行啊。”他轻笑一声，“那就给你看点新鲜的。”
他把剑横过来，用剑身轻轻碰了碰玉佩，让两者挨在一起。然后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顺着经脉冲向手掌，再导入剑中。
玉佩开始发亮，不是那种刺眼的光，而是有节奏地一闪一灭，像心跳。
嗡——
一道低频波动从剑身扩散出去，正好撞上那缕黑雾。
雾气猛地抽搐，像被电了一下，迅速往后缩。
“有效。”墨轩眼神一亮，“这次我调了频率，专治你们这种老赖型boSS。”
李昊立刻反应过来：“刚才共振太强，它学会了躲。现在你用弱波引它靠近，再突然加码？”
“聪明。”墨轩点头，“跟打野蹲草一样，就等它交闪现。”
白虎听得一头雾水：“你们说人话。”
“意思是——”墨轩抬手，灵力猛然爆发，“现在要放大招了。”
玉佩瞬间爆发出一阵高频震颤，破剑跟着嗡鸣不止。整把剑像是活了过来，剑刃边缘荡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
黑雾刚想缩回门缝，已经被声波锁住，硬生生拽了出来。
“别走啊。”墨轩冷笑，“都到家门口了，不请自入也得送点礼才行。”
他手腕一抖，剑尖朝地猛地点下。
轰！
震荡波贴着地面炸开，直接钻进黑雾核心。那团雾剧烈扭曲，发出类似电流断掉的滋啦声，接着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一块块崩解。
最后只剩下一小撮灰烟，在空中飘了几秒，彻底散了。
四周安静下来。
石门上的符文开始闪烁，红光变紫，紫光又转暗，像是系统重启前的加载界面。
“门要开了。”玄武站起身。
“不一定。”墨轩盯着门中央那个凹陷处，“刚才那波只是清了外挂，主程序还得手动启动。”
李昊举着残玉走近：“要不要试试血脉共鸣？这门上的纹路和我家祖传禁制很像。”
“你家？”白虎斜眼，“你家专门修这种吓人的防盗门？”
“闭嘴。”墨轩已经走到门前，伸手按在凹槽上。掌心伤口还在流血，血顺着指缝渗进去，刚好落在符文交汇点。
符文微微一颤，像是吃了什么好东西，光芒顿时稳定了几分。
“成了？”白虎凑过来。
“差一步。”墨轩回头，“光我一个人不行，得四个人一起输灵力。李昊定频，白虎输出，玄武控场，我负责最后激活。”
“又要组队？”白虎叹气，“你们能不能搞个一键通关？”
“能的话我还在这儿吹冷风？”墨轩把手掌压得更紧，“准备好了就说。”
李昊立刻将残玉浮空，青光稳定在一个特定频率。白虎站到右侧，双拳握紧，灵力在体内奔涌。玄武双手贴地，寒气顺着岩层蔓延，锁定整个机关结构。
墨轩深吸一口气：“三。”
李昊点头。
“二。”
白虎肌肉绷紧。
“一。”
墨轩大喝：“推！”
四股力量同时注入石门。
轰隆一声闷响，整座山体都震了三震。石门中央裂开一道细缝，接着缓缓向两侧滑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一股暖光从门内透出，五彩流转，照得人睁不开眼。
“开了！”白虎一拳头砸在地上，“老子终于不用再看这破石头脸了！”
墨轩没理他，缓步走进门内。
里面空间不大，只有几平米，正中央漂浮着一块晶体状的东西，通体透明，内部有五色光流动，像是把彩虹揉进了玻璃里。
“这就是宝物？”李昊跟进来，眼睛直了。
“看着像抽奖抽中的限定皮肤。”白虎嘀咕。
玄武皱眉：“别乱碰，周围有符阵。”
墨轩看了看胸前的玉佩，发现它正在轻轻晃动，光芒和晶体同步闪烁。
“同源的东西。”他伸手把玉佩摘下来，举到半空。
玉佩自动旋转起来，洒下点点星光，覆盖整个符阵。那些细密的纹路一个接一个熄灭，最后只剩下中央的晶体缓缓下降，落入墨轩手中。
神器入手温润，五色光华流转不息，隐约能感觉到里面藏着巨大的力量。
“拿下了。”墨轩掂了掂，“回头换装备。”
话音刚落，洞穴顶部浮现一道淡淡光影，是个女子的轮廓。
“尔等破黑雾、启封门、取神物，已证心志。”声音空灵，“但持宝者，可愿立誓守护洪荒平衡，不以私欲乱天地秩序？”
墨轩叼起一根草茎：“我要是不愿意，你现在能把宝贝收回去？”
光影停顿一秒。
“你若不愿，它也不会认你。”
墨轩把草茎吐了，正色道：“行吧，我墨轩在此立誓——不仗宝物逞凶，不因强横欺弱，若有违逆，天诛地灭。”
话音落下，神器猛然一震，五彩光芒大盛，与他血脉相连。
光影点头：“誓言已承，机缘即降。”
一道柔和光柱从顶部落下，笼罩四人。墨轩只觉得体内灵力自发运转，修为悄然提升，对星辰之力的掌控比之前顺滑多了。
李昊感受到体内某处封印松动了一丝，白虎拳意更加凝实，玄武寒冰之力变得更纯粹。
洗礼持续了十几息，光柱散去。
“任务完成。”墨轩活动了下手腕，“可以下班了吧？”
没人回答。
他转身看向门口，却发现石门不知何时又关上了。
而且地面正在微微震动。
头顶岩壁裂开一条细缝，一滴黑色液体滴落，砸在神器表面，发出嗤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