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漫过复兴社总部的绝密档案库，陈默已站在“国民革命军追击路线图”前，指尖在“遵义-娄山关-赤水河”的红色箭头上来回摩挲。
桌上摊着三份叠放整齐的计划书，分别标注着“短期”“中期”“长期”，纸张边缘被他反复捏得发皱——这是他为革命铺就的前路，每一笔都浸着使命，每一页都藏着希望。
“陈处长，戴老板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有新的追击任务要安排。”小李科长抱着文件夹进来，见他盯着路线图出神，声音不自觉放轻。
陈默点点头，把短期计划塞进内袋——短期的核心是“追敌路线”，必须在国民党军部署前，把情报送出去，助力红军顺利抵达陕北。
走进戴笠办公室，戴笠正坐在红木办公桌后，手里攥着份战报，脸色阴沉：“红军往陕北方向跑了，蒋委员长下令，让我们联合西北军，沿赤水河北上追击，你负责汇总追击路线和兵力部署，三天内给我方案！”
陈默接过战报，指尖飞快扫过——国民党军计划派五个师，分两路追击，一路沿赤水河东侧，一路沿西侧，企图在吴起镇合围红军。
他心里一紧，表面却装作凝重：“戴老板放心，我这就去整理，保证三天内拿出方案。”
走出办公室，陈默快步回到机要处，反手锁上门。
他从内袋掏出短期计划，在“追击路线”一栏添上刚看到的信息：“敌五路追击，东路由12师、28师牵头，西路由43师、56师牵头，预计五日抵达吴起镇外围。”
写完，他把计划塞进《论语》书脊夹层，用新的“论语+数字”加密方式标注：“泰伯第八?二+密钥8=16-10”，对应“速告红军，避开赤水河东西两侧，走北侧山道”。
刚加密完，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柳媚端着杯热茶走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陈处长，这是二处汇总的西北军兵力调动记录，戴老板让我给您送过来。”
她把文件放在桌上，目光落在《论语》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想到陈处长还喜欢读古籍，真是雅人。”
陈默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柳媚没再多问，放下茶杯转身要走，又回头道：“西北军的人我认识几个，要是需要打听他们的部署，我可以帮您。”
陈默眼睛一亮：“那就麻烦柳科长了，要是能摸清他们的行军速度，方案会更精准。”
柳媚点点头，笑着离开。
陈默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泛起嘀咕——柳媚最近总“无意”帮他，上次帮他挡李有群的刁难，这次又主动提供西北军的线索，虽不知她的用意，但这份“便利”正好能帮他完善短期计划。
他拿起文件，果然在里面看到西北军“每日行军三十里，携带重武器，速度较慢”的记录，连忙添进计划里：“西北军行军迟缓，红军可利用此间隙，提前抵达吴起镇。”
下午，陈默把后勤处的老周叫到情报一处，将加密后的短期计划交给她：“尽快传给雀儿，让她连夜送出去，务必让红军在敌合围前收到情报。”
老周接过计划，郑重地点点头：“放心，雀儿已经备好快马，随时能出发。”
送走老周，陈默翻开中期计划——核心是“扩物资通道”。
他从抽屉里拿出份“西药采购申请”，上面写着“为前线侦察兵采购抗疟药、消炎药，数量五十箱”，实则是为苏区准备的药品。
“之前的洋行渠道只能运少量药品，现在要扩大规模。”他在计划上写下，“联合上海的‘华美洋行’，以‘防疫物资’名义，每月运两百箱西药；再打通‘粮商线’，将粮食伪装成‘饲料’，通过西北军的补给线，送进苏区。”
正写着，柳媚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物资运输许可”：“陈处长，您早上说的药品采购申请，我帮您找戴老板批下来了，这是许可文件，凭这个能直接从仓库提药。”
陈默接过许可，心里一阵惊喜——有了这份文件，就能光明正大地从复兴社仓库提药，不用再偷偷摸摸从洋行采购。
“多谢柳科长，真是帮了大忙。”
他语气真诚，柳媚笑了笑：“举手之劳，都是为了任务。”
柳媚走后，陈默在中期计划上添了句：“利用复兴社物资许可，从仓库提药，通过‘雀儿-苏区’通道运输，每月两百箱，安全可控。”
他想起苏晴在山区缺药的日子，想起红军伤员们的处境，心里暖暖的——这条通道，能为他们筑起一道“生命防线”。
傍晚，陈默翻开长期计划——核心是“固位铺路”。
他在纸上写下：“短期获戴笠信任，中期掌物资调度，长期争取接触军统高层决策，为全面抗战储备情报。”
他想起戴笠上次说“要重点培养你”，想起自己接触到的“绝密侦察计划”，心里有了方向：“下一步，主动申请‘西北军联络专员’，深入西北军内部，既方便收集追击情报，又能建立人脉，为日后抗战情报铺路。”
刚写完，戴笠的电话打了过来：“陈默，追击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明天给我汇报。”
陈默连忙应道：“老师，已经差不多了，学生还摸清了西北军的行军速度，能精准制定追击路线。”
戴笠满意地点点头：“好，明天汇报完，我给你个新任务——当西北军联络专员，负责协调追击事宜。”
挂了电话，陈默心里一阵激动——长期计划的第一步，竟这么快就实现了。
他拿起长期计划，在“固位”一栏画了个圈：“任西北军联络专员，深入敌营，接触高层，为抗战情报奠基。”
夜色渐浓，陈默把三份计划整理好，锁进铁皮盒。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灯火，心里满是笃定——短期助力红军北上，中期保障物资供应，长期铺垫抗战情报，这三步棋，一步接一步，环环相扣，都是为了革命的胜利。
他想起柳媚今天的两次帮忙，想起她眼底那说不清的情绪，心里虽有警惕，却也明白，眼下可以借她的便利推进计划。
但他不会放松戒备，柳媚是军统的人，立场不同，终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他必须守住底线，不能因她的“善意”而失了分寸。
第二天，陈默在部门会议上汇报了追击方案，详细阐述了“利用西北军迟缓，围堵红军于吴起镇”的计划——当然，他故意隐瞒了“红军可走北侧山道”的关键信息。
戴笠听后，大加赞赏：“好！就按你的方案来！从今天起，你就是西北军联络专员，全权负责协调事宜！”
散会后，柳媚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西北军联络官的联系方式，我帮你打听好了，他人很好说话，你找他办事，提我的名字就行。”
陈默接过纸条，轻声道：“谢谢柳科长。”柳媚笑了笑，转身离开，没再多说。
回到机要处，陈默把纸条放进长期计划里，心里清楚，柳媚的帮助确实省了他不少功夫，但他不会依赖这份“便利”——潜伏之路，唯有靠自己，靠组织，靠周密的计划，才能走得长远。
他打开加密笔记本，在上面写下：
“后续计划启动：1. 短期：传追敌路线，助红军抵陕北；2. 中期：扩药品\/粮食通道，月运两百箱西药；3. 长期：任西北军联络专员，接触高层，铺抗战情报路。柳媚多次协助，暂借其力，保持警惕。”
写完，他合上笔记本，目光落在桌上的三份计划上。
他知道，计划已制定，接下来就是一步步落实，每一步都不能出错，每一次都要谨慎。
窗外的梧桐叶随风飘动，像是在为他加油。
陈默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计划落地，一定要助力红军顺利抵达陕北，一定要扩大物资通道，一定要在西北军站稳脚跟，为全面抗战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