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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江湖浪涌,侠骨柔情

时空裂隙闭合的瞬间,叶天闻到了一股铁锈与草木混合的气息。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脚下是枯黄的竹叶,远处传来马蹄声与兵刃交击的脆响,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锁魂玉在掌心灼热,七情之力中的“欲”(此处特指对“正义”的追求、对“守护”的执念)陡然亮起,与空气中的杀伐之气碰撞,激发出锐利的波动。这是一种与大观园截然不同的“情”——炽烈、直接,像出鞘的利剑,带着不容错辨的锋芒。

“救命!”

一声女子的呼救从竹林深处传来,夹杂着刀剑破空的呼啸。叶天握紧火麟剑,循着声音疾奔而去。转过一道弯,只见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正围攻一辆马车,马车旁的几个护卫已倒在血泊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持剑抵抗,剑法灵动却略显稚嫩,显然不是对手。

那女子容貌清丽,眉宇间带着倔强,纵使身陷险境,眼神也未曾慌乱。锁魂玉在看到她时微微发烫,玉中“勇”的气息与她身上的坚韧产生共鸣——这便是此界需要他触碰的“情”之碎片。

“住手!”

叶天一声断喝,火麟剑出鞘,红光如电,瞬间劈开两名黑衣人的攻势。白衣女子一愣,趁机后退几步,喘息道:“多谢壮士援手!”

“姑娘小心!”叶天侧身挡在她身前,火麟剑挽出一团红影,将剩余的黑衣人逼退。这些人身手狠辣,招式间招招致命,显然是专业的杀手。

“点子扎手,撤!”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打了个呼哨,众人立刻如鸟兽散,转眼消失在竹林深处。

危机解除,白衣女子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叶天盈盈一拜:“小女子林霜月,多谢壮士救命之恩。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叶天。”他收剑回鞘,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这些人为何追杀你?”

林霜月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实不相瞒,家父是‘仁义镖局’的总镖头林振南,我们这次押镖前往衡阳,没想到途中遭人暗算。我看这些人的招式,像是‘黑风寨’的人,只是他们与我们镖局往日无冤无仇……”

“黑风寨?”叶天想起折颜地图上的标注,这黑风寨是附近一带的悍匪窝,行事嚣张,却极少招惹有实力的镖局,“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正说着,马车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霜月,是哪位壮士救了我们?”

“爹!”林霜月连忙掀开轿帘,扶出一位面色苍白的老者,正是仁义镖局的总镖头林振南。他胸口插着一支短箭,鲜血染红了衣襟,显然受了重伤。

“林总镖头。”叶天上前查看他的伤势,箭头淬了毒,伤口周围已呈青黑色,“这箭上有毒,得尽快处理。”

“多谢叶壮士。”林振南喘着气,“我们本想赶去衡阳城求医,如今看来……怕是撑不到了。”

叶天从怀中取出锁魂玉,将一丝镇魂之力渡入林振南体内,暂时压制住毒素蔓延:“我懂些医术,前面若有村镇,或许能找到解毒的药材。”

林霜月眼中燃起希望:“前面三十里有个落马坡,镇上有个老郎中,或许有办法!”

三人不敢耽搁,叶天驾车,林霜月护着父亲,快马加鞭赶往落马坡。途中,林霜月说起这次押镖的货物——并非金银财宝,而是一面刻着“忠义”二字的牌匾,据说是前朝名将所留,被衡阳知府重金请去供奉,没想到竟引来杀身之祸。

“只是一面牌匾,为何会引来黑风寨的觊觎?”叶天疑惑道。

林霜月摇头:“我也不解。家父说,这牌匾背后似乎藏着一个秘密,与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有关,只是他不肯多说。”

叶天心中一动,锁魂玉轻轻发烫,显然这旧案与黑风寨的追杀脱不了干系。

——

落马坡是个不大的镇子,只有一条主街,尽头有一家药铺。老郎中看过林振南的伤势,眉头紧锁:“这是‘断魂散’,毒性霸道,我这里只有缓解的药材,要想彻底解毒,得用‘七星草’,只有黑风寨后山才有。”

“黑风寨?”林霜月脸色一变,“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去。”叶天开口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取药。”

“不可!”林霜月连忙阻止,“黑风寨守卫森严,寨主‘黑煞’武功高强,据说还会邪术,壮士孤身前往太危险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叶天看向林振南,“林总镖头,那牌匾的秘密,可否告知?或许能找到他们追杀你的真正原因。”

林振南犹豫片刻,叹了口气:“也罢,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那牌匾里藏着一张藏宝图,是当年一位抗金义士留下的军饷,本想用来招募义军,却被叛徒出卖,义士惨死,宝藏也下落不明。二十年前,我偶然得到这秘密,本想找机会将宝藏献给朝廷,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

“黑风寨想要宝藏?”

“恐怕不止。”林振南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当年出卖义士的叛徒,据说后来投靠了黑风寨的老寨主,这宝藏怕是早就被他们盯上了。”

叶天了然,这哪里是为了牌匾,分明是为了杀人灭口,夺取宝藏。他拍了拍林霜月的肩膀:“照顾好你爹,我很快回来。”

——

黑风寨位于一座险峻的山头上,寨门紧闭,火把通明,果然守卫森严。叶天趁着夜色,从后山的悬崖攀岩而上,避开巡逻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潜入寨中。

后山的药圃里果然种着七星草,叶片呈星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刚摘下几株,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阁下深夜闯我黑风寨,就为了这几株草?”

叶天转身,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站在月光下,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黑风寨寨主黑煞。他手中握着一柄鬼头刀,刀身泛着绿光,显然也淬了毒。

“黑风寨追杀仁义镖局,就为了一张藏宝图?”叶天握紧火麟剑,锁魂玉在掌心发烫,感应到黑煞体内有一股邪异的气息,与九婴身上的“惧煞”相似,却更嗜杀。

“既然知道了,就别想活着离开!”黑煞挥刀砍来,刀风凌厉,带着一股腥气。叶天侧身避开,火麟剑红光暴涨,与鬼头刀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黑煞的武功确实不弱,招式狠辣,招招致命,更诡异的是他身上的邪异气息,能扰乱人的心神。叶天渐渐发现,他的招式中夹杂着一些邪术,每一刀都带着黑气,显然是修炼了某种邪功。

“这是‘蚀心功’,你怎么会?”叶天认出这邪功与古籍中记载的一种禁术相似,修炼者会被戾气吞噬心智,变得残暴嗜血。

“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黑煞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攻势更加猛烈。叶天不再留手,火麟剑与锁魂玉同时发力,红光与黑光交织成网,将黑煞困住。

“不可能!你的力量……”黑煞被网中之力压制,邪异气息渐渐溃散,眼中露出恐惧,“你是……当年那个义士的后人?”

叶天没有回答,锁魂玉的力量涌入黑煞体内,净化着他的邪功。黑煞发出痛苦的嘶吼,体内的戾气被强行剥离,最终瘫倒在地,眼神恢复清明,却已是油尽灯枯。

“我……对不起……义士……”他断断续续地说完,头一歪,气绝身亡。

解决了黑煞,叶天在寨中找到了那份藏宝图,果然藏在山寨的密室里。他将图纸收好,转身下山。

——

回到落马坡,叶天用七星草为林振南解了毒。林振南醒来后,得知黑煞已死,唏嘘不已:“多谢叶壮士,不仅救了我父女,还为二十年前的义士报了仇。”

“这是应该的。”叶天将藏宝图递给林振南,“宝藏找到了,你打算如何处置?”

林振南看着图纸,郑重道:“我会将它交给岳将军,让这笔钱真正用在抗金大业上,不辜负义士的初衷。”

林霜月看着叶天,眼中满是感激:“叶壮士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不必客气。”叶天笑了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分内之事。”

锁魂玉在他掌心发出耀眼的光芒,七情之力中的“欲”(对正义的追求、对承诺的坚守)彻底亮起,与其他六种力量融合,形成一道七彩的光轮,在玉中缓缓流转。

他知道,七情之器的力量终于集齐了。

几日后,林振南父女平安抵达衡阳,将宝藏交给了岳将军,受到了全城百姓的赞誉。叶天则在他们出发前悄然离开,继续往南而行。

离开落马坡时,林霜月追了出来,递给她一柄匕首:“这是我爹年轻时用的匕首,能削铁如泥,壮士带着防身。若有一日路过仁义镖局,一定要来坐坐。”

叶天接过匕首,刀柄上刻着“忠义”二字,与那面牌匾如出一辙。他点头道:“好。”

看着林霜月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叶天握紧锁魂玉,玉中的七彩光轮愈发璀璨。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汇聚,足以撕裂时空的壁垒,带他回到最初的地方。

江湖路远,侠义长存。他知道,这一界的“情”,是刀光剑影中的坚守,是危难之际的援手,是“忠义”二字沉甸甸的分量。这些记忆,会与长留山的桃花、青丘的狐狸、大观园的烟雨一起,刻在他的灵魂里。

锁魂玉的光芒越来越盛,将他整个人笼罩。叶天最后望了一眼这片见证了侠骨柔情的土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下一刻,他就能闻到长留山的桃花香,看到花千骨笑着朝他跑来,听到白子画那句淡淡的“回来了”。

回家的路,终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