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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陛下亲自施展,贫僧怕是连看都看不懂,更别说解了。”

“虚明!”

玄悲脸色一沉,低声呵斥。

段正淳顿时面色涨红,尴尬得几乎站不住脚。

段正明也略显错愕,心下暗忖:淳弟虽不及我精纯,但也修至四品境界,岂能说是“只练皮毛”?

然而他并未动怒,只是略带玩味地看向虚明。

虚明故作恍然,讪讪笑道:“哎呀,贫僧一向嘴直,说话不过脑,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呵呵。”

谁信你这话是无心说漏嘴的!段正淳与玄悲同时额角浮现黑线。

“噗——”

甘宝宝、秦红棉和刀白凤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眼看段正淳吃瘪,她们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畅快。

钟万仇见自家娘子发笑,丑脸上顿时堆满笑容,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瞟向段正淳,满是讥讽之意。

虚明瞥他一眼,心中暗叹:甘宝宝此刻笑意盈盈,分明是对段正淳旧情难断……你这顶绿帽,怕是要戴到入土那天了。

段正淳被三女一笑,先前的窘迫反倒烟消云散,只剩满脸苦笑。

段正明轻轻摇头,语重心长道:“淳弟,你的武学确是荒废了些。”

段正淳回神,惭愧低头:“是。”

“陛下!”刀白凤急步上前,声音微颤,“誉儿被他们掳走,求您务必设法救他回来!”说着,指尖直指钟万仇。

钟万仇冷哼一声,再度挡在甘宝宝身前,毫不退让。

“此事我已尽知。”

段正明语气平静,目光转向钟万仇三人,淡淡道:“三位请回吧。

三日之内,我段氏自会派人前往万劫谷,接回段誉。”

“你要放我们走?”

钟万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段正淳立即反对:“不可放他们离去!”

段正明侧目看他一眼,语气却不重:“我段家子弟若陷他人之手,自有家人亲族出手相救,何须挟持旁人以作要挟?”

段正淳脸上一热,顿觉自己方才念头狭隘,有失皇室气度,更辱没了段氏门风。

“嘿,你这老家伙,倒比段正淳那负心汉强上许多。”

钟万仇冷笑中带着释然,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送客。”

段正明只吐出两个字。

甘宝宝与秦红棉临行前,皆回首望了段正淳一眼。

段正淳偷瞄皇兄神色,不敢回应,只能低头沉默,避开了那两道复杂目光。

虚明将一切看在眼里,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王语嫣与邀月的身影,刹那间,竟有些懂得段正淳此刻的百般滋味。

“呸!他是风流债缠身,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处男,懂个鬼啊!”

虚明心中暗骂一句,再看段正淳时,眼神里却多了一丝莫名的不爽。

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或许……只是因为他心底那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嫉妒罢了。

“陛下这般从容地放走钟万仇三人,想必心中已有万劫谷的下落了!”

镇南王府一间雅致暖阁内,刀白凤目光殷切地望着保定帝段正明。

暖阁中,段正明端坐主位,段正淳与刀白凤分坐右侧,玄悲与虚明则相对而坐于左首。

段正明略一沉吟,缓缓道:“‘万劫谷’这个名字……我也是头一回听闻,实在陌生。”

刀白凤顿时急了,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怨:“您连地方都不清楚,竟还让他们就这么走了?若寻不到人,誉儿岂不是……”话未说完,眼圈已红,泪水悄然滑落。

这时,虚明目光微动,瞥了瞥神色泰然的段正明,轻声道:“王妃不必忧心,那三人早已将万劫谷所在,无意间透露给了陛下。”

“啊?”

刀白凤泪痕未干,急忙转头看向虚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正明轻啜一口茶,眼角含笑,也朝虚明投去一眼。

虚明淡然一笑:“钟施主一家世代居于万劫谷,他今日离府而去,自然是要归家。

只要派人暗中跟随,便能顺藤摸瓜,寻到谷中所在。”

刀白凤恍然大悟,旋即望向段正明,见他微微点头,口中徐徐道:“他们掳走誉儿,并未加害,可见别有所图。

既有所求,便不会轻易伤他性命,眼下应无大碍。”

“原来如此。”

刀白凤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轻轻吁出一口气。

“淳弟,去安排些素斋,两位高僧远来不易,不可失礼。”

段正明吩咐一句,又转向玄悲,温言道:“大师所获消息,可否详述一番?”

段正淳领命退下张罗饭食,玄悲便将【燕龙渊】所言、途中遭遇本观之事,一一禀明。

“段延庆……竟是当年的延庆太子。”

段正明低眉沉思良久,终是轻叹一声,“看来,天龙寺那边,怕是不会插手此事了。”

“延庆太子……他带走誉儿,究竟意欲何为?”

刀白凤蹙眉发问,余光扫过上首的段正明,心中暗忖:若要报复,不该先冲着……龙脉正统才对?

“莫非……”

她神色微变,似有所悟,却又立刻摇头,心想:不可能,他绝不可能知道那个秘密!

段正明沉声道:“我膝下无子,皇位迟早传于誉儿。

延庆太子此举,恐怕正是想借誉儿胁迫于我。”

“或许,并非只为胁迫。”

虚明忽然开口。

“哦?”

段正明抬眼看他,语气温和,“大师有何见解?”

刀白凤也睁大眼睛,满是期待地望向虚明。

“有话直说,不必迂回。”

玄悲皱眉催促。

虚明抿了抿嘴,低声嘟囔了一句,这才正色道:“陛下执掌大理多年,政通人和,百姓拥戴。

反观延庆太子,如今身为四大恶人之首,声名狼藉。

即便陛下迫于压力让出皇位,朝中文武、黎民百姓,又有几人会认他为主?”

“若他真想重返大理、重登大宝,需做三件事。”

“哪三件?”

刚返回座位的段正淳忍不住插话,满脸好奇。

“其一,败坏陛下与王爷这一支段氏宗室的名声;其二,洗脱自己恶人身份,重塑声望;其三,将你们逐出权力中枢,取而代之。”

段正明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掳走誉儿,是为了玷污我段氏门楣?”

“贫僧不过揣测罢了。”

虚明谦逊地垂首,随即顿了顿,又道:

“至于如何败坏名声……世子身份尊贵,纵使有些风流韵事,也不过落个轻狂之名;哪怕行事出格些,如私会女子、强占民宅之类,世人最多斥其纨绔,尚不足以动摇宗室威信。”

听到此处,段正淳与段正明兄弟二人皆面色发紧。

风流也就罢了,可若真扯上强夺民女、欺凌弱小……这样的丑闻都算不得抹黑?那咱们段家到底得有多不堪,才够资格被“抹黑”啊!

“虚明!”

玄悲脸色一沉,“慎言!”

虚明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只是在推演对方可能的手段……分析而已,纯属逻辑推导,不带偏见。”

段正明强压心头不适,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小师父尽管直言。”

虚明轻应一声,接着道:“段世子身为大理国未来的储君,若要借此动摇段氏皇族的声誉,无非两条路。

其一是利用他身份做文章——譬如逼他签下割地赔款、屈辱求和乃至和亲外邦等协议,损国体、失民心。

不过……延庆太子本就出自段家血脉,料他也未必会用这般伤及祖宗根基的手段。”

“那第二条呢?”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段正淳,语气微沉,“敢问王爷,除王妃之外,可还有旁的侍妾?”

段正淳略一迟疑,随即摇头:“我此生只娶了凤凰儿一人,再未纳其他女子。”

“哼。”

刀白凤冷哼出声,眉宇间透着讥诮,却终究没有多言。

虚明并不罢休,又追问:“既无侧室,那女儿可有?”说着,视线移向段正明,“大理可立过公主之位?”

段正明亦摇头:“我膝下无子无女,大理目前并无公主。”

段正淳闻言微微一滞——他前两日才认回一个女儿,更清楚自己尚有两个骨血流落民间。

“嘿嘿,私生的女儿算不算?”

刀白凤冷笑开口,话语如针。

“真有女儿!”

虚明故作震惊,随即压低声音急道,“人在哪儿?得赶紧找出来!”

“找她做什么?”刀白凤皱眉,眼神警惕。

玄悲、段正淳与段正明皆转头看向虚明,满脸疑惑。

见众人神色茫然,虚明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安,仿佛自己的念头太过阴暗。

“不,不是阴暗……这是未雨绸缪!”

他强行稳住心神,沉声道:“倘若段世子被人设计,卷入乱伦丑闻,不论他是主动还是遭人陷害,对段氏一族都是致命打击……”

“你说什么!”

段正淳与段正明霍然起身,脸色铁青,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若真发生此事,段家颜面何存?

刀白凤眉头微蹙,悄然瞥了段正淳一眼,唇角轻轻咬住,似有隐忧。

虚明一直暗中观察她的神情,发现相较于两位段王爷的震怒惶恐,刀白凤虽表面镇定,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