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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恍若三秋。

他终于懂了这句话背后的煎熬,思念如藤蔓缠绕心头,越收越紧。

邀月本以为再见虚明,心境早已波澜不惊。

可当目光触及他那灼灼如火的眼神时,心头竟莫名一凛,寒意自脊背升起,肌肤隐隐泛起战栗。

“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虚明目光殷切,语气近乎讨好。

邀月:“……“

终究,她在那执拗注视下败下阵来。

毕竟现实摆在眼前——与虚明同修,功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正因如此,哪怕内心抵触,她也不得不妥协。

两人盘膝相对,十指交扣,熟悉的气息再度交融。

邀月已渐渐习惯这般亲近。

虚明强压住立刻动手实验的冲动,决定先如常修炼,待她内息耗竭、经脉松懈之际,再伺机试探。

“我这人啊……还是太仁慈了。”

虚明心中轻叹,体内积云真气如潮水般涌入邀月经脉,仿佛荒年蝗群席卷田地,顷刻间遍布她四肢百骸。

转瞬之间,两人体内竟自行勾连成周天循环,虚明已然执掌了邀月体内的气机流转。

邀月不再抵抗,心神彻底松懈,任由气息在体内奔走,百无聊赖地盯着虚明的脸,眼神淡漠。

“长得是不错,可也没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她懒洋洋地想着,心底忍不住对他的眉眼鼻唇逐一品评。

看着看着……人却开始发虚。

面色微白,腹中空荡,一股强烈的饥饿感翻涌上来。

目光落在虚明头顶,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舌尖抵住上颚,眼底竟泛起一丝猩红。

虚明立刻察觉她的异样,心头一沉,略感失望。

“这才多久,你就撑不住了?”

他低声嘟囔,最后那个“弱“字没说出口,只含在嘴里咽了下去。

邀月脸色阴沉,独自支撑两具先天之躯的消耗,换谁都不轻松,“还不快收手……本宫岂是你随意折腾的?”

语气里满是恼意。

虚明轻咳两声,道:“王夫人那边还在准备滋补之物,趁这会儿功夫,咱们再练点别的如何?”

“你想干什么?”

邀月心头一紧,隐隐觉得不妙。

“这几日与宫主朝夕相处,贫僧灵台清明,忽有所悟,似是参出一门掌法雏形。”

他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即双手张开,十指交错之势骤然解开。

邀月还未回神,便觉方才已消散的周天运转再度在体内暴起,这一次来得粗暴迅猛,几乎毫无缓冲——刹那间,三条经脉寸断!

剧痛袭来,她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在面纱之上,那轻纱随之飘飞,恰好蒙住了虚明的脸。

“呃……“

虚明一愣,有些心虚,“你……没事吧?”

声音弱得像蚊蚋。

“你是想杀了我?”

邀月眸中寒光乍现,感知着断裂的经络,怒意夹杂惊诧,胸口剧烈起伏。

虚明忙清了清嗓子,急忙否认:“怎会?不过是稍有偏差罢了。

来,我替你调理。”

话音落下,他又引一股积云真气入其体内,调动其中蕴含的黑玉之力,在受损之处缓缓温养。

不多时,裂损的经脉已然复原如初。

“先天境的积云真气,效力确实惊人,怕不止强了十倍。”

虚明微微挑眉,如今他体内真气多已步入先天,疗愈之效远超以往。

“咦?你体内那股先天真气……似乎能自行修复经络?”

他忽然盯住邀月,若有所思。

邀月刚松了口气,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微动。

紧接着眼皮又是一跳,预感不安。

“再来一次。”

虚明低语,真气再次灌入邀月体内,试图瞬间构筑周天循环。

“噗!”

鲜血再次喷出,正正溅在虚明脸上。

“你——!”

邀月面色冰冷,气得呼吸急促,又是两条经脉断裂。

虚明一边擦脸一边安慰:“这次主要是让你试试自愈能力。”

嘴上说得体贴,心里却犯嘀咕:“怎么回事?怎么总差一线?难道非得十指相扣才能契合?”

邀月深吸一口气,默默催动丹田深处潜藏的那一缕先天真气,引导它流向断裂处,徐徐滋养。

片刻后,经脉果然完好如初。

她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见状,虚明施展擒龙功,猛然将邀月身子一旋,调转一百八十度。

“换个角度再试。”

语速急促,双手已然拍向她后背。

邀月眼皮猛颤,刚要开口,却感到熟悉的真气再度侵入。

“噗——“

鲜血再也压制不住,脱口而出。

她脸色苍白如纸,牙齿轻颤,冷汗浸出额角。

“还是不对劲……差在哪呢?”

虚明一面帮她疗伤,一面低声自语。

“滚开!”

邀月声音冷得像霜雪,周身杀意凛冽。

“别闹,再试两次。”

虚明一手按住欲起身的她,语气随意,敷衍似的安慰了几句。

此刻的邀月真元耗尽,虚弱至极,面对虚明的手掌,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只能软软地垂下肩颈。

“你……哈哈!”

邀月才刚吐出一个“你“字,虚明便又一次启动了试验。

结果,毫无意外地,又失败了。

她脸色惨白如纸,几乎喘不上气,牙关紧咬,心底早已将这小和尚判了死罪。

随后,虚明在她背后接连尝试了四次,手法不断调整,终于察觉到了症结所在。

“先前十指相扣时,她体内的真气并未设防,我的积云真气得以顺畅入体,顺利贯通大周天。

可如今,她明显在排斥我的内力……“

虚明静立沉思,片刻后,脑海中浮现出《小无相功》的全部口诀。

“无形无相,无影无踪……关键在一个‘小’字,唯有细微,方能无迹可循。”

他眸光微闪,似有所悟,随即,《斗转星移》的心法也在识海中缓缓铺展。

“此功可引敌之力反制其身,无论招式、劲道皆能挪移转化……那我能否将自己的真气悄然送入对方经脉之中?”

“积云真气最初构想是以电流之势游走全身,若将此理融入大周天循环,或许可行……“

思绪如潮,纷至沓来。

他双掌缓缓离开发烫的脊背,心神全然沉浸于对大轮回掌的推演之中。

邀月终于解脱,第一时间退开数步,远远避开那个令她恼恨的小和尚。

回眸望去,她眼中杀机凛冽。

可当看清虚明闭目凝神、似有所得的模样时,神情却不由一滞,变得晦暗难明。

“莫非……他刚才真的只是在参悟武学?”

她心头泛起一丝迟疑。

“此刻若出手一击,他绝无生还之理。”

寒光自眸底掠过,她站在石洞入口处,脚步微顿。

“哼,就这么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了。”

她冷哼一声,唇角微扬,打定主意日后要好好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沙弥。

又伫立片刻,腹中饥饿难耐,身形一闪,已出现在昨夜用膳的雅阁之中。

就在她离去不久,一名身着红袍的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洞外,仿佛从虚空踏出,又似一直静立于此。

那红裳质地柔滑,宽袖垂地,遮住了她的双足。

初升朝阳映照下,她乌黑顺滑的长发如瀑倾泻,眼波清亮,隐含一丝灵动狡黠。

肤色极白,近乎病态,似久病初愈,又似天生如此——美得超尘脱俗,宛如谪仙临世,不染凡尘。

而此时的雅阁之内,邀月的形象却与那出尘之姿大相径庭,甚至有些……豪放。

侍立一旁的,除了李青萝,还有换上侍女装束的李红袖。

李青萝早见识过主子这般模样,尚能镇定自若,目光更多落在身边的李红袖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李红袖则瞪圆了眼,小嘴微张,半天合不拢。

这……真的是那位风华绝代、冷若冰霜的移花宫大宫主?这也反差太大了吧!

“你要的人到了吗?”邀月一边撕下一大块羊腿肉,一边淡淡开口。

李红袖立刻敛容,恭敬答道:“应是已前往琅嬛玉洞。”

李青萝低头看着脚尖,心里略有不悦——如今连外人都能随意进出她的禁地了?

“有生人气息。”邀月眉头轻蹙,感知到了陌生来者。

李红袖轻笑:“曼陀山庄向来禁男子入内,天机阁素守规矩。”

李青萝神色稍缓,听出这是在安抚自己,心下略慰。

“位列绝世榜前十的女子?”邀月咀嚼着这个名字,眉间掠过思索之色。

李红袖摇头:“她不在前十之列,真实修为无人知晓。

除却亲近之人,江湖中甚少有人听过她的名字。”

“哦?”邀月抬眼,挑眉望她,“你倒很有信心。”

李红袖浅笑:“我们合作多次,从未失手。”

“这次,未必。”邀月重新低头,专注对付桌上的美食。

李红袖心中微恼,面上依旧温婉:“若她不成,天机阁自会依您所托,将虚明大师列为胜皇榜首位。”

“这人叫什么?”一旁的李青萝忍不住插话。

“苏蓉蓉。”

琅嬛玉洞深处,化作邀月模样的苏蓉蓉,身形轻盈如烟,悄然掠至石室门前。

“这是在……打坐修行?”

她目光一扫,落在石榻上盘腿静修的小和尚虚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