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握着卷轴和阵法图纸，快步走出知讯堂。
此时西街的日头已偏西，街面上的修士渐渐散去，只有几家药铺和兵器铺还亮着灯。他没多停留，招手叫了辆马车，径直往灵虚山的墨园赶去。
马车行驶在山道上，秦墨借着窗外的微光，翻开了北境遗迹的情报卷轴。
泛黄的纸页上，用墨笔详细标注着遗迹的位置 —— 位于灵虚阁以北三百里的黑风峡谷深处，那里曾是上古时期域阶强者交战的战场，如今残留着大量紊乱的灵能，还有被蚀能感染的上古异兽驻守。
情报末尾还提到，上个月曾有修士在遗迹内见过赤纹碎片的红光，但进去的十余人中，只有一人重伤逃出，其余人皆下落不明。
“看来这北境遗迹，比想象中更危险。” 秦墨合上卷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纳虚戒，“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动身。”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墨园门口。
秦墨刚推开大门，就见粉黛迎了上来，粉白色的灵能在她指尖轻轻跳动：“主人，您回来啦！糖霜姐姐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还炖了您爱喝的灵草汤。”
庭院里，女仆们正围坐在石桌旁整理草药，见秦墨回来，纷纷起身打招呼。
“主人，今天还顺利吗？” 梓馨放下手中的草药，关切地问道。
秦墨点点头，将阵法图纸和情报卷轴放在石桌上：“阵法图纸拿到了，是能覆盖千亩的‘封灵幻阵’，赤纹碎片的线索也有了。”
女仆们围拢过来，看着图纸上复杂的符文，脸上满是好奇。
“这阵法看起来好复杂，布置起来会不会很麻烦？” 小焰指着图纸上交错的线条，小声问道。
“确实需要不少材料。” 秦墨指着图纸角落的标注。
“不过这些东西万宝楼都有，花钱就能买到。我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明天就会把材料送过来，到时候辛苦梓馨带你们一起布置。”
女仆们同时点头：“主人放心，我们一定办好！”
众人散去后，赤练走到秦墨身边问道：“主人打算什么时候去黑风峡谷？”
秦墨扭过头，看着她飘扬的红发，笑了笑：“手痒了？别急，在出发之前，我还有件事得办。”
第二天清晨，当秦墨还在嚼着一根胡萝卜，万宝楼的伙计就送来了布置阵法所需的材料，足足装了三大箱。
女仆们立刻忙碌起来：梓馨对照着阵法图纸，在墨园四周用石灰标出阵眼位置；凌汐带着星眠和桃桃，将刻有符文的阵盘埋入指定地点；粉黛和曦光则负责往阵盘里注入灵能，激活基础的防护符文；赤练和凌霜守在一旁，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秦墨看着庭院里有条不紊的身影，走上前拍了拍梓馨的肩膀：“阵法布置需细致，尤其是阵眼的衔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趟破晓联盟。”
交代完事情，秦墨背上古剑，前往灵虚阁东街的破晓联盟据点。
与灵虚殿的恢宏、万宝楼的奢华不同，破晓联盟的据点藏在一处看似普通的酒肆后院，门口挂着 “醉仙楼” 的木牌。
门口站着两位身着灰布短打的修士，腰间别着刻有 “破晓” 二字的青铜令牌，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秦墨刚靠近，其中一位修士便上前询问：“阁下可是来寻破晓联盟？可有引荐人？”
“我找苏糖。” 秦墨亮出一枚从苏糖那里得到的小型青铜令牌。
修士接过令牌查看片刻，侧身让开道路：“您是秦先生吧，苏姑娘交代过，若有位持有此令牌的人前来，直接带去内堂。随我来。”
穿过酒肆喧闹的大堂，后院竟是另一番景象：青石板路蜿蜒向前，两侧种着成片的翠竹，尽头是一座雅致的竹楼，竹楼外悬挂着数十个铜铃，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先生，苏姑娘昨日出门去了，临走前特意嘱咐我接待您。” 一位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子从竹楼内走出，她约莫二十岁上下，腰间别着同款式的青铜令牌，笑容温婉。
“我叫林小婉，是灵虚阁据点的文书。苏姑娘说，秦先生日后定会来寻她。”
秦墨点点头，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竹楼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林小婉，是谁来了？”
紧接着，一道身着劲装的身影快步走出，看到秦墨时，眼中满是惊喜：“秦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墨也愣住了，眼前的女子正是昔日在试炼之地并肩作战的战友——林薇！
她依旧是那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短刃，长发束成高马尾，只是比起试炼时，她的气息更沉稳，眼神中多了几分历练。
“林薇？你怎么会在破晓联盟？” 秦墨走上前，语气中满是意外。
林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来话长，我本是北方雪原的人，两个月前雪原爆发蚀能兽潮，我家人都在潮中没了，我也被蚀能兽重伤，是破晓联盟的队员路过救了我。”
她顿了顿，眼神柔和了几分：“联盟的长老见我对蚀能兽的感知力比常人敏锐，又擅长追踪，就邀请我加入。后来灵虚阁据点缺人手，总盟便派我过来，也算有个安稳的去处。”
她转头对林小婉笑道：“这位是秦墨，试炼之地时救过我一命，算是我的战友。接下来我来接待秦墨吧，你去忙你的。”
林小婉点点头，转身离开。
两人走进竹楼内堂，分宾主坐下。林薇给秦墨倒了杯热茶，笑着问道：“你找苏糖是有什么事？还是打算加入破晓联盟？我跟你说，咱们联盟虽不如灵虚殿势力大，但成员都是真心对抗穹顶和变异凶兽的人，没有那些弯弯绕，很适合你。”
秦墨接过茶杯，沉吟片刻：“多谢你的邀请，但我暂时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打算。这次来，是想向苏糖打听些关于赤纹碎片的消息，没想到能遇到你，正好问问你在联盟的情况。在灵虚阁据点待着，还习惯吗？”
闻言，林薇脸上的笑容淡了几：“你找赤纹碎片做什么？”
她眼神变得严肃：“我知道最近有些消息说北境有赤纹碎片的消息。，但我劝你最近别去北境那边，那里的蚀能异兽比之前多了好几倍，而且灵虚殿的人也在暗中调查赤纹碎片的下落，很危险。”
秦墨心中一凛，没想到灵虚殿也在盯着赤纹碎片。
“我有不得不找赤纹碎片的理由。” 秦墨没有细说，只道，“灵虚殿的事，你知道多少？”
林薇压低声音：“我们查到，殿主闭关之地的灵能波动异常，玄阳子又以‘保护殿主’为由，派亲信封锁了灵虚山后山，连长老都不能靠近。”
“对了，你在灵虚阁有没有遇到玄阳子的人？他最近在大肆抓捕与月轮有关的人，手段很激进。”
秦墨想起之前法正说的话，点点头：“执法队的法正首领也怀疑玄阳子，只是暂时没有证据。我在灵虚山购置了一处宅邸，打算先布下阵法，再做后续打算。”
两人又聊了许久，林薇将破晓联盟掌握的灵虚殿异动和北境遗迹的补充情报告诉了秦墨，还给他留了一枚通讯令牌，让他遇到危险时随时联系。
夕阳西下时，秦墨起身告辞：“多谢你的情报，日后若有需要，也可以联系我。”
林薇送他到后院门口，笑着挥手：“路上小心，灵虚殿最近查得严，尽量别单独行动。等苏糖回来，我会让她联系你的。”
秦墨点点头，转身离开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