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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利剑”专案组的工作进入白热化阶段的同时。

欧洲,某以风景优美着称的小国,一座宁静的中古小镇。

石板路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雨水,远处教堂的钟声规律地响起,空气里混杂着咖啡和面包的香气。

柳月独自一人,住在这里一家昂贵的民宿里。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

刚逃出来时,她还幻想能凭着吴振华和自己这些年积攒的财富,开始一段全新的奢华生活。

但现实很快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当她得知吴振华在警示教育大会上被纪委当众带走时,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全完了。

那棵她一直依赖着的大树,倒了。

从那天起,她就不停地更换着居住的国家和城市。

她不敢联系国内的任何人。

每天都在噩梦中惊醒。

最近几天,这种感觉更是达到了顶峰。

她名下的几张国际信用卡被冻结了。

银行的答复礼貌而冰冷,称她的账户因涉嫌“金融风险”被临时管控。

入住这家民宿,按规定登记护照时,前台那个金发接待员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

不再是看到东方富婆时的那种殷勤,而是一种夹杂着好奇、警惕和一丝怜悯的目光。

昨天,她在小镇的集市上,还发现有两个穿便衣的本地壮汉在不远处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

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能活动的范围正在被一点点收紧。

无处可逃。

这天下午,柳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她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楼下传来的餐盘碰撞声都会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她彻底陷入恐慌时,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柳月浑身一颤,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

她死死盯着那部老式电话,不敢去接。

电话不屈不挠地响着,像是在催命。

响了整整一分钟后,柳月终于认命般地挪了过去。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听筒。

“……喂?”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请问是柳月女士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声音平静而标准。

听到这熟悉的母语,柳月先是一愣,随即手机险些从手里滑落。

“你……你是谁?!”

“柳月女士您好。”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礼貌,“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贵国大使馆领事部的工作人员,我姓王。”

大使馆!

这三个字让柳月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她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柳月女士,请您不要紧张。”王姓工作人员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我致电是受国内有关部门委托,向您转达一份重要通知。”

“根据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的最新消息,一份针对您的、编号为A-xxxx\/x-xxxx的红色通缉令,已于今日正式生效。”

“该通缉令在全球一百九十四个成员国范围内具有法律效力。”

红色通缉令。

这五个字让她如坠冰窟。

她虽然不懂法律,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柳月,已经成了一个在全世界范围内被通缉的逃犯。

一个过街老鼠。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你们这是污蔑!我没有犯罪!”

电话那头对她的辩解置若罔闻,只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继续说道:“柳月女士,您的个人情况不在我的职责讨论范围之内。今天,我只负责转达信息。”

“根据国内公安机关的通知,您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在本通知送达之时起的七十二小时内,主动购买机票回国,向海州市公安机关投案自首。”

“第二,放弃这个机会。那么七十二小时后,中方将正式向贵国提出司法引渡请求。届时,您将由本地警方逮捕,并通过强制程序被遣返回国。”

“我必须提醒您一句,柳月女士。”

“主动投案自首和被强制引渡归案,在我国法律认定上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将直接关系到您未来在法庭上可能获得的量刑结果。”

“言尽于此,如何选择,取决于您自己。”

“如果您决定回国,可以随时联系我,大使馆会在职责范围内为您提供必要的人道主义协助。”

“再见,柳月女士。”

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冰冷的忙音。

嘟……嘟……嘟……

柳月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整个人像一尊被抽空了的雕塑,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七十二小时。

投案自首。

强制引渡。

她终于明白,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个人的那点小聪明和财富是多么可笑。

她以为逃到了国外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道从踏出国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走进了一张无法挣脱的网。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她喉咙里嘶吼而出。

她猛地将手中的电话狠狠砸向墙壁,话机撞得粉碎。

她随之瘫软在地,抱着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糊了满脸。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贪心……

如果……当初能好好陪在林风身边……

可人生没有如果。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柳月停止了哭泣。

她慢慢从地上爬起,目光呆滞地走到梳妆台前。

镜子里是一个头发散乱、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的女人。

她甚至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那个曾经骄傲美丽的柳月,到哪里去了?

她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擦干脸上的泪痕。

眼神里最后的一丝不甘和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平静。

她知道,自己没得选了。

是体面地自己走回去,还是像条狗一样被别人押回去,这是她能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