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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玥!助我!!”

张玄清的嘶吼在空旷死寂的玄都空间内回荡,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识海中,那面刚刚弥合了一丝裂痕的道心镜再次被催动到极限,镜面嗡鸣震颤,残存的枯荣道韵如同被点燃的引线,疯狂地涌向石碑上光芒流转的“玄都”二字!

心口处,那点微弱的翠金光芒骤然爆亮!青玥的意念没有半分迟疑,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纯粹意念,将她凝聚的最后一点槐木本源与枯荣道韵,毫无保留地融入张玄清奔涌的道力洪流!

嗡——!!!

残碑剧震!碑面上,“玄都”两个巨大的青金篆字光芒暴涨!如同两轮微缩的太阳骤然亮起!磅礴精纯的古老道韵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彻底惊醒,化作肉眼可见的青金色光流,顺着碑文狂涌而下,注入地面那刚刚点亮、却已摇摇欲坠的守护光阵!

黯淡的光阵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嗡鸣着光芒大盛!那些刚刚被点亮、微弱如星的光点瞬间串联成明亮的脉络,复杂的阵图纹路清晰显现,青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在残碑周围形成一道坚韧的光幕穹顶!

嗤嗤嗤——!!!

就在光幕成型的刹那!

无数从穹顶、墙壁缝隙中疯狂钻出的惨绿色菌丝,如同扑火的飞蛾,狠狠撞在了青金色的光幕之上!

如同滚油泼雪!浓郁到极致的腐朽气息与精纯浩荡的古道韵猛烈对撞!刺耳的消融声密集响起!冲在最前方的菌丝瞬间焦黑、碳化,化作簌簌黑灰飘落!光幕剧烈地波动着,青金光芒与惨绿腐朽能量疯狂湮灭,每一次撞击都让光幕的光芒黯淡一分!

“挡住!挡住它们!”磐石怒吼着,仅剩的右手紧握短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如同暴雨般落下的菌丝撞击光幕。铁壁魁梧的身躯紧绷,挡在苏半夏身前,如同沉默的山岳。

“能量消耗太快了!”苏半夏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光幕的亮度变化曲线,“母藤在用低阶菌丝当炮灰,疯狂消耗阵法的本源力量!它在…试探!在寻找薄弱点!这样下去,最多三分钟,光幕就会被耗尽!”

奶糖脸色惨白,透支的身体让她连站立都困难,只能焦急地看着那在菌丝狂潮中不断明灭的光幕。

张玄清牙关紧咬,七窍再次渗出鲜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青玥融入他道力的那股本源气息,如同风中残烛,正在飞速消散!而他识海中的道心镜,镜面上刚刚弥合的裂痕再次蔓延,甚至比之前更加细密!强行催动古道韵对抗母藤的侵蚀,对他和青玥都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不够…还是不够…”他心中升起一股绝望。石碑反馈出的古道韵虽然磅礴,却如同无根之水,后继乏力!光幕的能量在飞速流逝!

就在这时!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异响,并非来自头顶的攻击,而是来自…**石碑基座那个暗红色的血手印**!

那干涸凝固的暗红血迹,在青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在磅礴古道韵的冲刷下,竟然…如同被唤醒般,散发出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血色光芒!

这光芒并非邪异,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与悲怆!它如同一点火星,投入了汹涌的古道韵洪流!

嗡——!!!

石碑深处,猛地传来一声更加深沉、更加古老的嗡鸣!仿佛某种尘封的枷锁被触动!一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浩瀚苍茫的意念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张玄清与石碑连接的道韵通道,狠狠冲入他濒临崩溃的识海!

轰!!!

张玄清如遭雷击,眼前瞬间被无数破碎、混乱、却无比真实的画面淹没!

**…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碎裂的巨大星体残骸如同坟墓般漂浮,一道横贯视野、流淌着粘稠黑血的巨大裂隙,如同宇宙的伤疤,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裂隙边缘,无数扭曲、蠕动的惨绿色阴影如同蛆虫般滋生、蔓延!…**

**…破碎的山河,燃烧的道观!熟悉的玄都巨门崩塌一角!无数穿着古老道袍的身影在惨绿菌丝的狂潮中浴血奋战,剑光、符箓、法阵的光芒不断亮起又熄灭,怒吼与悲鸣交织!…**

**…一个模糊的背影,浑身浴血,道袍破碎不堪!他站在崩塌的玄都巨门前,手中紧握着一枚残缺的令牌(天师令?!),令牌上爆发出最后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璀璨金光!金光狠狠撞向那道流淌黑血的巨大裂隙!…**

**…金光湮灭!巨大的反噬力如同无形的巨锤!那浴血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撞在残碑之上!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冰冷的石碑基座!他挣扎着,一只手死死按在染血的基座上,另一只握着残令的手,颤抖着指向空间深处,那面刻满符文的青铜墙壁!…**

**…混乱的意念碎片中,一个虚弱到极致、却带着无尽悲愤与不甘的嘶吼,如同跨越时空的惊雷,狠狠炸响在张玄清的意识深处:**

**“…幽冥倒灌…道统倾颓…玄都…守不住了…钥匙…带出去…薪火…不可绝!!!”**

“呃啊——!!!”

张玄清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猛地抱住头颅,整个人蜷缩着跪倒在石碑前!那股承载着无尽毁灭与悲壮信息的意念洪流,几乎将他的意识彻底冲垮!道心镜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镜面上裂痕密布,光芒黯淡到了极致!

“张玄清!”苏半夏失声惊呼,操控轮椅就要冲过去。

“别过来!”张玄清猛地抬手,声音嘶哑如同破锣。他艰难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鬼,口鼻间鲜血淋漓,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充满了血丝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是…是它…那个留下血印的人…他留下的…不止是痕迹…”张玄清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是…是最后的意念!是警告!是…传承的钥匙!”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石碑基座上,那个散发着微弱血芒的手印,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光芒骤然收敛!一股极其精纯、带着强烈执念与古道韵烙印的赤金色能量,如同涓涓细流,顺着石碑的纹路逆流而上,汇入那两个巨大的“玄都”篆字之中!

轰!!!

“玄都”二字的光芒,由纯粹的青金,瞬间化为一种更加炽烈、更加堂皇的赤金色!如同被点燃的熊熊圣火!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霸道、仿佛蕴含着不屈战魂意志的古老道韵,轰然爆发!

守护光幕猛地一震!原本被母藤菌丝撞击得摇摇欲坠的光幕,瞬间凝实了数倍!赤金色的光芒取代了青金,如同烧红的烙铁!那些疯狂撞击的惨绿色菌丝,在接触到赤金光幕的刹那,不再是焦黑碳化,而是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瞬间气化!连一丝黑灰都没有留下!

“吱嘎——!!!”

一声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恐惧的尖啸,仿佛从极其遥远的空间之外传来!那是母藤意志的哀嚎!赤金色光幕上蕴含的那股不屈战魂般的古道韵,对它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源的伤害和恐惧!

穹顶和墙壁上,所有钻出的菌丝如同受惊的毒蛇,疯狂地缩回缝隙深处!惨绿色的腐朽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玄都空间,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那赤金色的守护光幕,如同燃烧的圣火,静静笼罩着残碑和下方的众人,散发着温暖而强大的气息,将一切污秽隔绝在外。

危机…暂时解除了?

噗通。

张玄清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识海中,道心镜的光芒微弱到了极点,镜面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但他能感觉到,一股温和、坚韧的力量,正从石碑散发的赤金光芒中,缓慢地滋养着他破碎的识海和身体。

“玄清!”青玥微弱到几乎消散的意念带着哭腔在他心间响起,“你…你吓死我了…”

“没事了…暂时…”张玄清在心中疲惫地回应,感受着心口那点微弱到几乎熄灭的翠金光芒,充满了后怕和愧疚。青玥为了帮他,几乎耗尽了本源灵光。

“张先生!”奶糖带着哭腔扑了过来,小手颤抖着想要释放圣光,却依旧徒劳。

磐石和铁壁也围了上来,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担忧。

苏半夏操控轮椅靠近,冰冷的金属手指搭在张玄清的手腕上,简易的生物探测器发出微弱的红光。“生命力透支严重,识海受创…但…那股赤金能量在保护你。”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那燃烧着赤金光芒的“玄都”残碑,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敬畏。

“你刚才说…传承的钥匙?还有…幽冥倒灌?道统倾颓?薪火不可绝?”她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张玄清意识中接收到的破碎信息,每一个词都重若千钧。“那个人…他在最后时刻,想告诉我们什么?或者说…想让你…做什么?”

张玄清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穹顶那片被赤金光幕照亮的深邃黑暗,眼神空洞而疲惫。识海中,那浴血道人的背影,那流淌着黑血的巨大裂隙,那无数道袍身影在惨绿狂潮中倒下的画面…如同烙印般深刻。

“钥匙…在他最后指向的地方…”张玄清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空间深处,那面刻满沉寂符文的青铜墙壁。“那扇…他用血打开的门…后面…有他拼死也要送出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