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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卫是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眼神麻木,显然对看守地牢这枯燥又阴森的差事早已习惯。他提着一个粗糙的木桶,里面是些看不清内容的糊状食物,另一只手拿着一块硬邦邦的面饼。

“吃饭了。”守卫的声音干涩,毫无情绪。他打开牢门下方一个仅能容碗通过的方形小洞,将盛着糊状物的破碗和面饼塞了进来,动作机械。

林月依旧蜷缩着,发出细微的、仿佛因恐惧而抑制不住的啜泣声,肩膀微微耸动。她的表演无懈可击。

守卫瞥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波澜,转身就欲离开。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又一个重复了无数遍的日常。

就是现在!

就在守卫转身、后背完全暴露的瞬间,林月动了!

她不再是那个虚弱可怜的囚徒,整个人如同被压紧到极致的弹簧骤然释放!没有呐喊,只有行动时带起的风声和镣铐铁链摩擦的刺耳声响。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李逍遥那记毫无花哨、却凝聚了全身力气的迅猛直刺!她没有剑,但她有被镣铐连接的双臂!她将全身的力量,连同这些天积压的所有恐惧、愤怒和不甘,尽数灌注于双臂,将那沉重的镣铐铁链绷直,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精准而狠辣地朝着守卫的后颈要害猛戳过去!

这一下,超出了守卫对“柔弱圣女”的所有认知,更是快得超乎想象!

“呃!”守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后颈遭到重击,眼前一黑,身体向前踉跄,手中的木桶“哐当”掉在地上,糊状物泼洒一地。

林月心知机会稍纵即逝,一击得手,毫不停留。她记得李逍遥那种贴近对手、让敌人长兵器和大开大合招式无法施展的打法。她脚步看似踉跄(部分是伪装,部分是镣铐影响),实则极快地贴近倒地的守卫。

守卫挣扎着想要爬起呼喊,林月眼中厉色一闪,抬起脚,用尽力气狠狠踩向他的喉骨!她来自现代的本能地对这种致命攻击感到不适,但赵灵儿记忆中对拜月教的恨意,以及自身绝境的逼迫,让她没有丝毫犹豫。

“咔嚓!”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守卫的挣扎戛然而止,双眼圆睁,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最终失去光彩。

解决了守卫,林月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第一次亲手夺走一条生命,让她胃里一阵翻腾。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时间宝贵!

她迅速蹲下身,在守卫腰间摸索。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钥匙!

她的手因为紧张和激动有些颤抖,试了几次,才终于将钥匙插进手腕镣铐的锁孔。“咔哒”一声轻响,镣铐应声而开!她如法炮制,解开了脚镣。

摆脱了沉重的束缚,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一种久违的轻快感让她精神一振。

她不敢耽搁,迅速脱下身上显眼的白色衣裙,扒下守卫那身略显宽大的黑色外袍套在自己身上,并将头发胡乱挽起,塞进帽子里。昏暗的光线下,粗略一看,倒有几分像身形瘦小的拜月教徒。

她捡起守卫掉落在地上的佩刀,很粗糙的制式兵器,但总好过赤手空拳。

小心地探出头,地牢通道寂静无人,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滴水声。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按照脑海中那点零碎的方向感(或许是身体本能),朝着记忆中应该是出口的方向潜行。

通道曲折,火把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如同鬼魅。她尽量贴着墙壁阴影移动,脚步放得极轻,呼吸都小心翼翼。

然而,拜月教总坛岂是那么容易逃脱的?

就在她即将拐过一个弯道,眼看前方似乎有向上的阶梯时,两个巡逻的教徒恰好从对面走来!

双方迎面撞上!

那两名教徒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在地牢深处遇到一个面生的、穿着他们服饰却形迹可疑的人。

“站住!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人厉声喝道,手按上了腰间的武器。

林月心中一惊,知道无法蒙混过关了。她不等对方完全反应过来,先发制人!

她脑海中再次浮现李逍遥那套野路子的打法——抢占先机!她猛地将手中的佩刀连鞘向前掷出,砸向左边那人的面门,同时身体如同猎豹般扑向右边那人!

她没有施展任何精妙的剑法,用的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和记忆中那些粗浅格斗技巧。贴近,手肘猛击对方肋部,在对方吃痛弯腰的瞬间,夺过他手中的兵器,反手就用刀柄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狠辣果决,完全不像寻常教徒的招式,更不像女娲后人的法术!

左边那人刚躲开飞来的刀鞘,就见同伴已经倒地,又惊又怒,拔刀砍来:“找死!”

林月此时手中有了真正的兵器,虽然不顺手,但勇气倍增。她回忆着李逍遥格挡和反击的节奏,依葫芦画瓢,用刀身架开对方的劈砍,手腕一转,刀锋顺势抹向对方的脖颈!

“噗——”温热的液体溅了她一脸。

第二名教徒捂着喷血的脖子,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眼神冰冷、出手狠戾的“同僚”,缓缓倒下。

林月握着滴血的刀,站在原地,微微喘息。连杀三人,让她手臂发软,但眼神却愈发坚定。她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她不敢停留,迅速踏上阶梯,向上层摸去。越往上,光线越亮,人声也隐约可闻。她知道,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地牢入口附近的阴影里,一双带着些许玩味和探究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她刚才那干净利落、却与“圣女”身份格格不入的杀人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