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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州知府衙门。

赵大牛带来的禁军行动效率极高,不过一个时辰,便已将整个衙门内外清理得干干净净。

原先衙门里的那些杂役,吏员,凡是陈规的心腹,或是有丝毫可疑之处的,都被暂时“请”到了一处偏院看管起来。

整个衙门,除了夏侯玄带来的人,便只剩下那些、大气不敢出的低级胥吏。

知府衙门的正堂,被临时布置成了夏侯玄的议事厅。

夏侯玄地坐在原属于陈规的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方从陈规书案上顺手摸来的玉石镇纸,扫视着堂下的北州大小官员。

这些人平日里在北州作威作福惯了,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头都不敢抬。

夏侯玄也不在意,说道:“诸位大人,不必拘谨,本王初来乍到,今后这北州地面上的事情,还要多多仰仗各位。”

“本王呢!也不是什么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父皇派本王来北州,不是让本王来游山玩水的,也不是让本王来跟各位争权夺利的。”

“本王此来,只为三件事!”

“其一,修路!”要想富,先修路!北州为何贫瘠?为何盗匪横行?为何百姓流离失所?”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路不通!路不通,商旅不至,货物无法流通,信息闭塞,民智不开!”

“所以,本王在北州的第一要务,便是修路!要修遍布北州全境的,宽阔平坦的水泥路!”

水泥路?堂下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只听说过官道、驿道,何曾听过什么“水泥路”?

夏侯玄也不解释,继续道:“其二,发展!路修通后,商贸自然会繁荣起来。”

“本王要鼓励农桑,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引进高产作物。”

“还要发展手工业,矿业,让北州的百姓人人有活干,人人有钱赚,家家有余粮!”

“其三,安稳!路通,经济发展起来,百姓安居乐业,那些占山为王的盗匪,那些蠢蠢欲动的北元蛮子,自然就没了滋生的土壤!”

“本王要让北州,成为真正的安稳乐土!任何人,任何势力,胆敢破坏北州的安稳,阻碍北州的发展,那就是与本王为敌,与北州百万军民为敌!”

他猛地将手中的玉石镇纸往案上一拍,“啪”的一声脆响,吓得堂下众人一个哆嗦。

“本王言尽于此。谁赞成?谁反对?”

赞成?他们连水泥路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赞成?

反对?看看那些手按刀柄,眼神不善的禁军,谁敢说个“不”字?

陈规最先反应过来,躬身道:“王爷但有吩咐,下官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夏侯玄看向他,笑道:“陈知府如此深明大义,本王甚是欣慰。”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陈知府,将北州府库的账册、历年税赋、人口黄册、田亩图册等一应文书,都给本王呈上来吧。”

“本王要知道,这北州,究竟是个什么家底。”

陈规,暗道不好。那些账册,早已被他做得天花乱坠,亏空巨大,若是被这位精明的王爷看出问题,那就完蛋了。

“是,是。下官这就命人去取。只是……只是北州贫瘠,府库……府库……。”

夏侯玄追问道:“府库如何?”

陈规抱怨道:“王爷有所不知,北州连年灾害,朝廷拨下的赈灾款项也是杯水车薪。”

“百姓困苦,税赋自然也收不上来多少。这府库之中,怕是……怕是老鼠进去都得含着眼泪出来啊!”

“府库空虚得很呐!”

夏侯玄转向张莽问道:“张都尉,北州的军备如何?卫所兵士是否足额?粮饷可曾按时发放?”

张莽闻言:”回王爷,北州卫所编制三千,实有兵士不足一千五百人,且多为老弱病残,堪用者不过五百。”

”至于粮饷,朝廷拨付的军费本就不足,再加上府库空虚,将士们的粮饷,已经拖欠了半年有余了。”

他说得倒也“实在”,直接将北州军备的烂摊子摆了出来,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无赖相。

夏侯玄听着两人的哭穷和推诿。这两个老狐狸,配合得倒是默契。

一个说没钱,一个说没人,这是想让本王知难而退,或者干脆当个甩手掌柜?

他质问道:”也就是说,偌大一个北州,府库里没钱,军营里没人?”

”那本王倒要请教二位大人,这北州,平日里是如何运转的?难道是靠二位大人画饼充饥,还是靠西北风过日子?”

陈规和张莽被怼得哑口无言。

.....

城外,苏晴鸢正指挥着妇人给新到的流民分发热粥……

许多流民拿到粥后,顾不得烫,狼吞虎咽地喝起来。

“谢王妃!谢王妃!”

“王爷和王妃真是活菩萨啊!”

李狗剩带着几个青壮,主动承担起了维持秩序和搭建简易窝棚的工作。他看着苏晴鸢忙碌的身影,又想起那位许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年轻王爷,心中燃起希望。

苏晴鸢一面安排事务,一面细心观察着这些流民。

她看到一个瘦弱的妇人,小心地吹了吹碗里的热气,才喂给怀里的孩子,那妇人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嘴角却有了久违的笑意。

这些人,将是北州未来发展最宝贵的财富。

.....

日暮时分。

陈规和张莽满头大汗地捧着几本破旧的账册和名录来到正堂。

陈规将账册呈上道:“王爷,这就是北州所有的家当了。”

夏侯玄随意翻了几页,账目,涂改之处甚多,人口黄册上的数目更是与他一路行来所见严重不符。

他将账册丢在案上:“陈知府,张都尉,这些东西,你们自己看得过去吗?”

“本王给你们一天时间,明日此时,本王要亲自巡查府库、粮仓、军营,清点田亩,重整户籍。”

“届时,本王希望看到的,是真实的数目,而不是这些糊弄鬼的玩意儿!”

“若有任何差池……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陈规的官袍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紧贴着皮肤。他和张莽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喏喏连声地退了出去。

待他们走后,苏晴鸢才从后堂走出来,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递给夏侯玄:“王爷,辛苦了。”

苏晴鸢轻声道:“王爷,这陈规与张莽,在北州经营多年,早已将此地视为自家后院。”

“您这般强势,连番敲打,他们表面上虽然屈服,恐怕心中不服,私下里定会有小动作。”

夏侯玄接过热茶,笑道:“小动作?本王就怕他们没动作。”

“他们最好安分守己,配合本王把这北州的路修起来。”

“否则……本王不介意用他们的脑袋,为我北州即将开始的宏伟工程,祭旗!”

苏晴鸢看着夏侯玄的侧脸,他谈论生死时那份理所当然的冷酷,让她明白,北州这潭死水,怕是要被他搅个天翻地覆了。

想起夏侯玄说的那句话:“挡我修路者,统统埋路里!”

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