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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南北朝:我用阴司权柄成阴帝 > 第126章 裴子敬夜遁建康,顾昭判官笔锁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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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裴子敬夜遁建康,顾昭判官笔锁命门

校场的喧嚣渐次退去时,裴子敬的马车正碾过青石板路。

车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他望着车外渐远的演武场,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老爷,回府了。车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裴子敬攥紧车壁的手松开,指节泛白——方才在演武场,那支判官笔扫过冥簿的血光,此刻还在他眼前晃。

他想起顾昭说三日内自省归心时的眼神,像极了当年萧绎用刑前的冷笑,可更让他发寒的是,那个年轻人眼底没有戾气,只有看棋子落盘的平静。

备茶。裴子敬扶着家仆的手跨进府门时,声音哑得像破锣。

门房递来的热巾擦过脖颈,前日被萧绎亲兵抽的鞭痕还在发烫,他突然将热巾摔在地上:去请张司马、王参军,就说...就说我旧疾复发,要找老友说说话。

子时三刻,裴府后宅的耳房里,七盏铜灯将人影投在墙上,像群张牙舞爪的鬼。

张司马摸着胡须:裴大人,顾昭那阴司手段...

手段?裴子敬猛地拍案,茶盏跳起来又摔碎,当年萧绎用童男童女祭阵时,你们说为保金陵;如今顾昭用阴兵镇乱,你们就说乱人间纲常他踉跄着站起来,白发扫过案上摊开的地图——那是他趁乱藏在马车里的建康城防图,我要的不是保他顾昭的权位,是保南梁的火种!

王参军的手在抖:可那黑无常...

那是吓唬百姓的!裴子敬抓住王参军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们当真以为地府会管人间改朝换代?

顾昭不过是借阴司名头立威!他指向地图上的二字,只要我们能到建康,联络驻守的周将军、林都尉,他们手里还有十万边军——

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裴子敬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望着窗纸上那道极淡的影子,像片被风卷起的竹叶,却比竹叶快了三分。

有刺客!王参军尖叫着去摸腰间的刀,却被裴子敬一把拽住:噤声!他盯着那影子消失的方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是暗卫的身法。

沈青竹贴着瓦当翻身时,耳中还响着裴府内的对话。

她指尖摩挲着腰间的软剑,剑鞘上刻的桃花被体温焐得发烫。

三日前顾昭在演武场说盯着裴府时,她就命暗卫在裴宅周围布了七处暗桩,此刻听见周将军几个字,心跳陡然加快。

大人,裴子敬今夜召集了七位旧臣,其中五人曾任建康军职。沈青竹推开顾昭书房的门时,烛火正映着他握笔的手。

案头摆着半卷《孙子兵法》,墨迹未干的批注里写着夜袭需借月晦,阴兵无形,可破重甲。

顾昭放下笔,指节抵着下巴:他当我这地府之眼是摆设?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他腰间的冥簿上,羊皮纸泛着幽光,青竹,你说...他是真不信我的判词,还是存着侥幸?

沈青竹走到案前,指尖轻轻划过他批注的阴兵无形四个字:他不信人心能镇得住怨气。她想起校场那日裴子敬踉跄的背影,就像当年我不信,有人能用剑挑开我心里的冰。

顾昭抬头看她,烛火在他眼底晃出暖光:所以要让他信。他抽出判官笔,笔尖悬在冥簿上方,三日前写的是自省归心,今夜要补一句——笔锋落下,血字在纸上蔓延如活物,裴子敬,三日内若未归心,命门锁魂,永世不得轮回。

冥簿突然泛起黑雾,黑无常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阴帝有令,阴兵候命。

沈青竹后退半步,见黑雾里伸出数只青灰色的手,转瞬又消失不见。

她摸向剑柄,却被顾昭按住手腕:不用紧张,他们只听我召。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去告诉赵无极,不必追。裴子敬...逃不远。

子时五刻,裴府后门的马车刚拐过街角,裴子敬就觉得心口发闷。

他掀开帘子想透口气,却见月亮被乌云遮住大半,道旁的树影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鬼。

车夫甩了个响鞭,马车加速。

可刚出城十里,裴子敬突然捂住心口——像是有根铁链从他心脏穿过,正被人狠狠往地下拽。

他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看见车外的景象开始模糊,车夫的惊呼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你、你们是谁?他看见几个青灰色的身影从地底下钻出来,指甲足有三寸长,其中一个举起锁链,链头的铜环上刻着二字。

阴司勾魂使。为首的阴兵开口时,声音像两块石头相磨,裴子敬,阳寿未尽,可逆心已生。唰地缠住他的脖颈,跟我们走一趟枉死城,看看你要保的南梁火种,是不是也像你这样,被怨气烧得只剩渣。

裴子敬想挣扎,可四肢像灌了铅。

他最后看见的,是自己腰间的佩剑被阴兵扯下,剑穗上的红绸在风里飘得像滴血。

次日清晨,校场的晨雾还未散尽,李元忠就被亲兵叫醒。

他揉着眼睛往演武场走,远远看见高台上立着个黑鞘长剑——那是裴子敬的,当年先帝亲赐的佩剑,剑柄上缠着道血红色的印记,正是顾昭冥簿的纹路。

这...这是?李元忠颤巍巍摸向剑柄,指尖刚碰到剑鞘,就像被雷劈了似的缩回手。

他转身看向周围,昨日还梗着脖子说宁死不降的旧臣们,此刻都缩着脖子往后退,王参军的官靴甚至踩掉了张司马的朝板。

裴大人呢?有人小声问。

没人回答。

晨风吹过,的剑穗轻轻晃动,像在替裴子敬回答。

顾昭登上高台时,底下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他望着跪了满地的旧臣,目光扫过李元忠发白的鬓角——这老头前日还拍着桌子骂他乱臣贼子,此刻却把额头贴在青石板上,像块被踩扁的豆腐。

我不是要你们惧我。顾昭的声音不大,却像敲在青铜鼎上,嗡嗡震得人耳膜发疼,我要你们明白,真正的秩序,不是靠萧绎的鞭子,不是靠我的阴兵,是靠公义。他弯腰拾起,剑刃映出他的眉眼,裴大人若真为南梁好,该带着旧臣整顿吏治、安抚百姓,而不是想着另立什么。

沈青竹站在台下,望着他握剑的手。

晨光里,他袖口露出半截判官笔,笔杆上的血纹和剑穗的红绸交叠,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青竹。顾昭转身时,将递给她,让人把剑送回裴府。他望向远处的城墙,那里飘着讨逆军的玄色大旗,接下来...是该让南方各州看看,什么叫阴帝当立

沈青竹接过剑,指尖触到剑柄的冥簿印记,突然想起昨夜顾昭在书房说的话。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案头的竹简在风里翻页,最上面那卷写着南梁诸州旧臣名录,墨迹未干的二字,被风吹得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