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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南北朝:我用阴司权柄成阴帝 > 第58章 月下对峙情难掩,月婵抉择断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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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月下对峙情难掩,月婵抉择断师命

月光顺着云隙劈下来,将山崖照得亮如白昼。

月婵的广袖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腕间那圈星纹银镯——那是玄机子亲手为她戴上的,说是能镇住观星时外泄的天机。

此刻银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硌得她腕骨生疼。

你终于来了。沈青竹的声音像淬了霜的剑刃。

她站在顾昭身侧半步,左手仍虚按在剑柄上,剑锋半出鞘,映得月婵眉梢一跳。

这位南梁暗卫首领的目光扫过月婵腰间的星盘,又落在她攥紧玉简的指节上,昨夜在茶棚,你说要替南陈谈一桩药材生意。她嗤笑一声,现在看来,倒是替你师傅探阴司虚实的生意。

月婵喉间发紧。

三日前在茶棚,她确实捧着星盘说要收野山参,可顾昭递来的那盏茶里飘着茉莉香,他垂眸吹开茶沫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那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玄机子说的阴司凶徒。

她望着顾昭,他站在阴兵阵前,白无常的锁链在他脚边盘成银蛇,可他的目光却像春夜的溪水,清凌凌的不带半分戾气。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

顾昭向前走了半步。

他的靴底碾碎一片带血的枯叶——那是方才死士的血,被阴兵黑雾侵蚀后只剩焦褐。你藏在第三块岩石后时,衣角扫落了三颗松针。他指节叩了叩身侧的老松树,松针簌簌落进沈青竹脚边的剑鞘里,小九的星纹步虽隐了气息,可他踩断的枯枝是新折的,断面还沾着晨露。

月婵瞳孔微缩。

她原以为以茅山缩地术能瞒过凡人耳目,却忘了顾昭身边有阴兵——那些无形无质的存在,本就不受术法遮蔽。

白无常突然发出一声低笑,锁链哗啦啦作响:那小娃娃的鞋底还沾着观星台的朱砂,老鬼我隔着半里地都闻见了。

小九的脸地白了,手指死死攥住腰间的阵旗。

他原是玄机子座下最会藏踪的星童,此刻却像被拔了毛的雀儿,连退路都找不着。

你师傅派你来,是想杀我,还是想控制我?顾昭的声音放轻了些,像在问茶棚里要不要加蜜饯,玄机子精于算人心,他该知道,阴司权柄从来不受制于道门符咒。

月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日前玄机子传讯时,她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听训。

老道士的拂尘抽在青石板上,说顾昭是地府流落人间的残魂,若不趁早用封魂符镇住,待他聚齐七殿权柄,整个人间都要沦为阴司辖地。

可此刻她望着顾昭身后的阴兵——那些战死的士卒披着残破的甲胄,眼里却没有她在乱葬岗见过的怨毒,反而带着几分...敬畏?

他说,若你不愿归顺,就让你魂飞魄散。话出口时,月婵自己都惊了。

她原打算替师傅圆谎,说只是来查探,可顾昭的目光太灼人,像能烧穿她的道袍,烧到她藏在心底的那点怀疑上,但我现在明白,你不是他口中的乱世变数,而是...她顿了顿,星盘突然在腰间发烫,真正的命定之人。

师姐!小九急得跺脚,阵旗上的星纹都乱了章法,师尊说过,背叛者要受天刑雷劈!

你忘了去年那三个叛门的师兄?

他们的魂魄到现在还锁在观星台石柱里!他冲过来要拽月婵的衣袖,却被沈青竹横剑拦住。

暗卫首领的剑锋停在小九喉前三寸,寒芒刺得少年眼眶发红:再闹,替你师姐先受半招。

月婵反手握住小九的手腕。

少年的手心里全是汗,像攥着块冰。

她摸出袖中那枚玉简——玄机子今早亲手塞给她的,说只要捏碎,就能引动封魂符锁住顾昭的识海。

此刻玉简上的符咒还泛着幽蓝微光,像老道士念咒时眼里的光。天诛?

还是人心?她轻声问,声音却盖过了山风,小九,你跟我在观星台看了三年星象。她扯着少年走到顾昭面前,哪次星轨异变不是因为人间有冤魂索命?

哪次天灾不是因为帝王昏庸?

顾昭望着她。

月光落在她眼尾,那点未褪的红像滴要坠不坠的血。

他想起今早她蹲在药篓前挑药材,指尖沾着药汁,说这味紫丹参要晒足七日时的认真——那样的人,不该困在道门的清规里。

我信你。他说。

月婵的手指骤然发力。

玉简在掌中碎裂的声音像春冰初融,碎渣混着血珠落进顾昭摊开的掌心。

一缕黑气从碎片里窜出来,正要往天上逃,却被判官笔的墨光缠住。

顾昭笔尖轻点,黑气便如游鱼般钻进笔杆,他能听见镇魂殿里传来的一声——是功德值增加的轻响。

你这一举动,已与玄机子彻底决裂。他说,语气里带着点惋惜,又带着点赞赏。

月婵低头看自己流血的掌心。

血珠滴在碎玉上,把玄机子的符咒染成了暗红。那就决裂吧。她抬头时,眼里的星子比天上的更亮,我在观星台看了二十年星象,算出过二十三次兵灾,十五次大疫。她伸手碰了碰顾昭腰间的镇魂玉牌,可直到遇见阴兵,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劫数,是能被镇住的。

远处突然滚过惊雷。

那雷响不像春雷声,倒像有人在云端掀翻了铜鼎。

月婵的星盘地发出蜂鸣,盘心的北斗星位剧烈震颤——是玄机子的气机!

她猛地抬头,就见一道紫色符咒破云而来,符咒上的字泛着血光,正是道门最狠的天刑符!

小心!小九尖叫。

顾昭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早料到玄机子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料到这老道士下手这么快。

判官笔在他指间转了个花,墨光如匹练般扫向符咒。

两种力量相撞的瞬间,空气里炸开刺鼻的硫磺味,符咒碎成齑粉,却有几星火星溅到月婵道袍上,烧出几个焦洞。

从今日起,顾昭扯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月婵肩上,动作自然得像替沈青竹系过千百次剑穗,你不再是道门的观星师,而是我阴司镇魂殿的星引者他转头看向白无常,去把观星台的星图拓本取来,月姑娘要用。

白无常的锁链地绷直,转眼间消失在夜色里。

小九望着师姐身上的外袍,又看看沈青竹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觉得这山崖下的夜,比观星台的晨更暖。

月婵攥紧外袍的袖口。

布料上有淡淡的药香,混着点阴兵身上的沉水香,像极了顾昭递来的那盏茉莉茶。

她望着他身后的阴兵阵,望着沈青竹收剑入鞘时那抹利落的弧度,突然觉得,或许真正的天命,从来不是星盘里的轨迹,而是眼前这个人看她时,眼里的光。

远处传来马蹄声。

很轻,像春夜的雨落在草叶上。

但顾昭还是听见了——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对这种声音太熟悉。

他侧耳听了听,嘴角勾起半分笑意。

沈青竹也听见了,她挑了挑眉:看来明早有客。

月婵望着顾昭的侧影。

他的轮廓在月光下柔和得不像个能镇乱世的人,可他身上那股子稳当劲儿,却让她想起观星台最老的那棵银杏树——风再大,根也扎在土里。

什么客?小九好奇地探头。

顾昭没回答。

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想着等会儿要让白无常去山下买些糖蒸酥酪——月婵今早说没尝过南梁的点心,总得补上。

至于那队披红挂彩的使团...

他摸了摸腰间的判官笔。

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