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火起与将计就计
夜色如墨,岐山城陷入了沉睡,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偶尔划破寂静。讲武堂所在的区域更是安静,白日里少年们操练的呼喝声早已散去,只剩下巡逻队规律走过的脚步声。
一道黑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讲武堂后院的矮墙,落地无声。正是那个被蛊惑的城卫军军官,王莽。他对这里的巡逻规律很熟悉,巧妙地利用阴影和死角,向着库房摸去。
库房门口只有两名守卫,似乎因为夜深而有些精神不振,靠坐在门边,脑袋一点一点。王莽心中暗喜,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和一小罐火油。他的目标很明确,烧掉库房里那些被赵战视若珍宝的“杂学”教材和图纸,让那赵战小儿心痛!
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正准备将火油泼洒到库房木质窗棂上……
“王莽!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原本看似昏昏欲睡的两名守卫猛地跃起,眼神锐利,哪有一丝困意?与此同时,四周火把瞬间燃起,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赵庆文带着一队暗卫和精锐城卫军,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彻底堵死了王莽的所有退路。
王莽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火油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油污洒了一地。他转身想跑,却被几名如狼似虎的暗卫轻易按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赵……赵大人!饶命!饶命啊!”王莽面如土色,涕泪横流地求饶。
赵庆文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饶命?等你把同伙都供出来,再谈饶命不迟!”他挥了挥手,“带走!严加看管!”
几乎在同一时间,暗卫另一队人马直扑钱老的宅院和那布商的商铺。钱老还在睡梦中就被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而布商则试图反抗,却被暗卫以凌厉手段制服,从他商铺的暗格里搜出了与镐京通信的密信和大量金银。
这场看似凶险的阴谋,在赵庆文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如同儿戏般被迅速瓦解。
……
第二天清晨,岐山城中心广场贴出了告示,公布了以钱姓旧吏、布商(真实身份为镐京暗探头目)、军官王莽为首的一干人等,意图纵火焚烧讲武堂库房、散布谣言、勾结外敌的罪行,并附上了部分查获的证据。
消息传出,全城哗然!民众群情激愤!他们刚刚享受到新政带来的好处,生活有了盼头,这些蛀虫竟然想毁掉这一切,还想污蔑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世子!
“杀了他们!”
“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绝不能轻饶!”
愤怒的声浪席卷全城。赵庆文顺应民意,以雷霆手段审理此案,证据确凿,供词完整。钱、王二人及其核心党羽被判处斩立决,布商作为镐京暗探,暂时收押,留待世子回来处置。其余从犯,根据情节轻重,或流放,或苦役。
一场可能引发内乱的危机,被赵庆文以果断狠辣的手段消弭于无形,并且借此机会,彻底清洗了一遍岐山内部的隐患,进一步巩固了赵战的统治基础。经此一事,岐山内部的凝聚力空前高涨。
……
北地,黑森林边缘。
赵战率领的北狩军在此扎营。连续数日的清剿和行军,军队虽然疲惫,但精神饱满,士气高昂。他们已经扫平了三个时常劫掠边民的中型狄人部落,缴获颇丰。
此刻,赵战正站在一处高坡上,遥望着前方那片被淡淡灰色雾气笼罩、散发着原始苍茫气息的茂密森林。那就是黑森林,连久居北地的狄人都不愿轻易深入的禁地。
“世子,前方斥候回报,森林边缘未发现大规模狄人活动痕迹,但林内地形复杂,瘴气弥漫,毒虫猛兽极多。”蒙山在一旁禀报,语气中带着担忧。
赵战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那层雾气,落在了森林深处。在他的感知中,或者说在“星舰”的辅助探测下,能隐约察觉到那片森林中蕴含着一种奇异的、微弱但确实不同于外界的能量波动。这波动,与他之前研究的“惑心针”上的精神力残留,以及他一直在寻找的、可能复苏陈小莉的线索,隐隐有着某种呼应。
“传令,在此休整一日。挑选一百名最精锐、身手最矫健的士卒,由我亲自带领,明日清晨,进入黑森林探查。蒙山将军,你率主力在外接应,保持警戒。”
“世子!不可!”蒙山大惊,“您万金之躯,岂可亲身犯险?让末将带人进去即可!”
赵战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必须亲自进去。这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他拍了拍腰间的“抉择之钥”,“放心,我自有准备。”
见赵战心意已决,蒙山只能无奈领命,但暗中决定挑选的百名精锐必须是百里挑一的悍卒,而且要加倍小心。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从南方疾驰而来,是岐山城的信使。信使带来了赵庆文关于清除内奸的详细汇报。
看完信件,赵战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他将信件递给蒙山。
“果然不出所料。庆文做得很好。”赵战语气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那平静下的森然,“镐京亡我之心不死,内部亦有余孽未清。此番回去,是该好好‘答谢’一下他们了。”
他望向镐京的方向,目光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利剑。但随即,他又将目光转回黑森林。
外部的威胁,内部的隐患,都需要强大的力量去应对。而眼前这片神秘的森林,或许就藏着能让他和岐山变得更强的契机。
“明日,进林!”
他沉声下令,声音在荒野的风中传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北地的风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如同展翼的雄鹰,即将闯入未知的巢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