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踮起脚，在谢停云耳边说了句“以后拍照得先问过我”。
谢停云呼吸一滞，眼神变了。
她退后一步，扬起下巴：“现在， 多少？”
他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一点点抬起来。
“ 10。”
“你瞎加！”
“系统自动算的。”他把手机转过来给她看，琉璃色光幕浮在空中，数字清清楚楚，“刚才那句话，加上你靠近的动作，还有耳尖红了——三项叠加。”
姜晚音抬手摸了下耳朵，果然发烫。
她刚想走，实验楼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雪柔站在台阶上，脸色发白，手里抱着一个牛皮纸文件夹，像是刚从教务处出来。
她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人手里拿着记录本，另一人提着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一块U盘。
“就是她。”警察对赵院长说，“涉嫌非法获取、复制、传播医院内部患者资料，还试图篡改学术档案。”
赵院长皱眉：“林助理，这是怎么回事？”
林雪柔嘴唇抖着：“我没有！是他们栽赃！谢停云早就想除掉我，所以联合学生造假证据！”
“证据？”谢停云走上前，声音很冷，“你上周三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分登录医院内网，调取了2013年住院记录，包括我的病历和护士交接日志。操作Ip是你常去的图书馆三号机，登录账号是你用假身份注册的。”
“不可能！我根本没……”
“你有。”陈浩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他举着平板，“我已经还原了后台日志，你删掉的操作记录还在缓存里。
而且——”他点开一段视频，“你偷拍姜晚音那天，相机时间没调准，比标准时间慢了四分钟。可你上传照片的时间戳，却是按正确时间打的。这说明什么？”
林雪柔猛地抬头看他。
“说明你在伪造证据的时候，忘了校对设备时间。”
周围学生一片哗然。
赵院长叹了口气：“小林，我一直当你是好苗子，推荐你进实验室，给你机会参与重点项目。可你做了什么？抄袭论文、盗取数据、造谣同事，现在还想拉别人下水？”
“我不是！”林雪柔喊，“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他！”
她指着谢停云，眼里全是泪：“我陪他在医院熬了三天，亲手喂他吃药，夜里守着他输液！结果他一句谢谢都没有，转身就娶了别人！凭什么？她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拥有这一切！”
没人说话。
姜晚音往前走了一步：“你说你陪了三天？”
“对！就是我！”
“那你告诉我，他第三天早上醒来时，第一句话是什么？”
林雪柔愣住。
“再问你，他发烧到三十九度六那天，护士给他打了哪种退烧针？”
“这……这种细节谁记得！”
“我记得。”姜晚音声音不大，“他醒来时喊的是‘饭盒凉了没有’，因为怕我没吃饱。退烧针是柴胡注射液，半小时后会出虚汗，所以我一直拿毛巾给他擦背。”
林雪柔后退一步。
“还有。”姜晚音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你说这件毛衣是你给他的？”
照片上，谢停云躺在病床上，手里抓着灰色毛衣一角。
“那你认不认识这个？”她指着袖口的小草莓图案。
围观的学生凑近一看，有人笑出声：“这不是我们初中的女生款吗？男生根本买不到。”
林雪柔脸色刷地变白。
警察翻开记录本：“另外，我们在你办公桌暗格里发现了未销毁的打印件，是你伪造的谢教授‘情感操控’举报材料。上面有你的指纹，还有修改痕迹。”
“那些资料……是我查项目需要的！”
“需要？”谢停云冷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连我十年前的心理评估报告都打印出来了？那份文件根本不对外公开。”
林雪柔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赵院长摇头：“小林，你已经被暂停实验室职务，等学校调查组出结果后，还要移交司法程序。现在，请配合警方去做笔录。”
“我不去！”她突然尖叫，“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为这个项目付出了那么多！”
“付出？”周蔓蔓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来，手里举着手机，“那你看看这段录音！”
她按下播放键。
【录音内容：林雪柔的声音——“陆远，只要你帮我搞到谢停云的电脑密码，我就把姜晚音的行程表给你。她每天几点起床、走哪条路去教室，全在我这儿。”】
学生群炸了。
“卧槽！她居然和陆远勾结！”
“难怪上次篮球赛陆远能堵到姜晚音！”
林雪柔扑上去抢手机：“删掉！快删掉！”
周蔓蔓一闪身，躲到谢停云背后：“休想！这可是我特意备份的！”
警察示意她停止挣扎：“请跟我们走一趟。如果你态度配合，后续处理还能从轻。”
林雪柔被带走了，走过姜晚音身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姜晚音没躲。
等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赵院长拍拍谢停云肩膀：“这事闹得不小，但证据确凿，学校不会偏袒。”
“谢谢您。”
“不过……”赵院长看向姜晚音，“你们俩也别太张扬。虽然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很正常，但毕竟身份特殊。”
“我们没谈恋爱。”姜晚音脱口而出。
谢停云侧头看她。
“我们是夫妻。”
她补了一句。
赵院长一愣，随即大笑：“行！那更得注意影响！尤其是你——”他指指谢停云，“别再让老婆在外面帮你挡枪了！”
人群散去，阳光洒在台阶上。
姜晚音低头看手机，琉璃光幕又浮现出来。
【今日心动值：98】
差2点满。
她抬头看向谢停云，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怎么？”
“没什么。”他收起手机，“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嗯。”
两人并肩往实验楼走。
走到门口，谢停云忽然停下。
“等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银色钥匙扣，形状是只小熊。
“给你。”
“干嘛？”
“我家门禁换了新系统。”他说，“只有这把钥匙能进。”
姜晚音接过，翻来去看。
“是不是还有什么功能？”
“有。”他低声说，“按一下，我家所有灯都会亮。”
她皱眉：“这么浪费电？”
“不是为了照明。”
“那是？”
“是为了告诉你——”他看着她，“不管多晚回来，门 always为你开着。”
她心跳漏了一拍。
琉璃光幕闪现：【今日心动值：100】
记忆碎片开始解锁。
画面是十年前的老医院走廊。
夜班护士推着药车经过，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病房外，手里抱着保温饭盒。
“还不回家？”
“我要等他醒。”小女孩说，“他还没说谢谢呢。”
护士笑了：“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干嘛等？”
“因为他看起来很难受。”她顿了顿，“我想让他知道，有人在乎。”
镜头拉远，走廊灯光昏黄，小女孩坐在墙角，背影小小的。
记忆结束。
姜晚音站在原地，眼眶发热。
谢停云轻轻握住她的手：“现在你知道了。不是我找了你十年。是你给了我十年活下去的理由。”
她吸了口气，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是陈浩发来的消息：【刚查到，林雪柔电脑里还有个隐藏文件夹，名字叫“复仇计划”，里面全是你们的照片和行程，最早从三个月前就开始记录了。】
下面附了一张截图。
照片里，她和谢停云走在校道上，时间是清晨六点十分。
拍摄地点——宿舍楼下监控死角。
而图中标记的备注写着：【第47次跟踪记录，目标关系稳定，需加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