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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试管的手心全是汗,绿光映在掌心,像一颗快憋炸的心脏。江叙白已经走到火圈中央了,背影挺得笔直,跟个不怕死的傻子似的。

行吧,你不怕死,我怕你真死了。

我咬牙冲进火圈边缘,一把拽住他胳膊:“你说我是链接端……那就由我来启动。”

他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把试管怼到他眼前:“血验过没?验过就别废话,赶紧的!”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得像我妈藏私房钱被我发现时的表情。但也就一瞬,他低头咬破手指,抹在接口上。绿光“唰”地变蓝,整支试管嗡嗡震起来,跟手机调成震动塞裤兜里一样。

针头扎进他手臂静脉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猛地一抖,像是被高压电糊了一脸。

“嘶——”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手撑在地上,指节发白。

我也不是没事干站着看热闹的人,立马蹲下扶他。可就在手碰到他的一瞬间,手腕上的U盘突然发烫,像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

紧接着,脑子里“轰”地一下,记忆回放自动开启。

画面特别清楚——

一间冷得要命的实验室,墙上挂着块电子屏,显示“基因融合程序v1.0”。戴狐狸面具的男人站在操作台前,手套都没换就直接按下启动键。两个婴儿被并排放进透明舱,身上都裹着病号服,手腕上系着黑绳U盘。

其中一个,是我。

另一个,是江叙白。

机械臂缓缓下降,荧光液体注入舱内。画外音响起:“双生子基因桥接成功,标记植入完成。”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正在无意识复述这句话,声音都不是我的。

“双生子基因桥接成功……标记植入完成……”

江叙白也在抖,嘴唇发青,额头全是冷汗。他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像是怕我消失。

我疼得眼冒金星,但脑子还清醒。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记忆回放,这是抗体激活后强行唤醒的深层数据,就跟电脑中病毒后自动弹出十年前的聊天记录一样离谱。

“别松手!”我冲他吼,“这是我们的起点!再撑一会儿,系统就能同步了!”

他喘得像跑了十公里,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我们俩就这么跪在地上,手扣着手,U盘烫得能煎蛋,皮肤底下好像有蚂蚁在爬,一路钻到骨头缝里。后腰的胎记开始发热,心口那块旧疤也跟着抽搐,像是有人拿小锤子在里面敲锣打鼓。

就在这时候,宋璃冷笑了一声。

“你们以为顾先生没留后手?”她举起遥控器,按钮按得干脆利落,“清除程序不只是我。”

啪。

整栋楼的灯,全灭了。

一瞬间,天台陷入漆黑,连火光都被吞了。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焦味和金属烧灼的气息提醒我还活着。

我脑子“嗡”地炸开——断电了?现在断电?这不是逼着我们俩基因崩解吗!

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我凭着记忆扑过去,把宋璃按倒在地。她挣扎了一下,但我死死压住她肩膀,盯着她眼睛说:“你也是实验体,但你不是失败品——你是第一个逃出来的。”

她动作顿住了。

手指还捏着遥控器,但没再按第二下。

几秒后,远处传来“滴”的一声轻响。

应急灯一盏接一盏亮起,红光幽幽,像是夜市摊上那种劣质LEd灯串。供电没完全断,主系统瘫痪了,但备用电源还在苟延残喘。

融合程序……还在运行。

我趴在地上,喘得像条被晒蔫的狗,手还抓着江叙白不放。他躺在我旁边,呼吸又急又浅,四肢时不时抽一下,后腰的月牙胎记泛着微弱蓝光,跟手机低电量提醒似的。

宋璃躺在另一边,遥控器掉在手边,没捡也没动。她看着天空,眼神空得像被拔了网线的人工智能。

风卷着灰烬打转,吹得人脸上一阵阵发烫。

我动不了,也不想动。全身上下每一块肉都在抗议,像被人拿擀面杖来回碾过三遍。U盘还在发烫,热度顺着血管往脑门冲,搞得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但我知道,不能松手。

一松手,刚才那些画面就得重来一遍,说不定还得加点新剧情,比如“基因融合失败,主角当场变异成六指琴魔”。

江叙白忽然咳了一声,嗓音哑得不像话:“……你还活着?”

“废话。”我翻白眼,“我要是死了,谁给你收尸?”

他扯了扯嘴角,没力气笑出声。

我又说:“你要是再搞这种‘我来扛’的英雄戏码,下次我就把你U盘格式化。”

“……行。”他闭着眼,“随你。”

我没再说话,只是把手攥得更紧了些。

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得地面影子歪七扭八。空气里飘着烧焦的塑料味,混着点铁锈气,闻着就像我家楼下那家修车铺半夜偷电焊。

宋璃终于动了动,坐起身,捡起遥控器看了看,然后当着我的面,把它掰成了两半。

“我不是工具。”她低声说,“也不是你们的救世主。”

“没人说你是。”我喘匀了气,“你就是宋璃,一个从火堆里爬出来、还不肯认命的倒霉蛋。”

她抬头看我,眼神有点晃。

我没躲,就这么跟她对视。

然后她笑了,笑得很难看,像哭。

“你们……真不怕我再按一次?”

“怕啊。”我说,“但我更怕你不说话就动手。”

她没接话,只是把掰断的遥控器扔进了火堆残骸里。

火星蹦了一下,又熄了。

江叙白的手突然收紧,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眉头皱得死紧,呼吸变得更深。

“怎么了?”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抬起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自己胸口。

我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去——那道旧疤正在渗血,血珠顺着衬衫往下淌,颜色偏深,几乎发黑。

我心头一跳。

这不是普通流血。

是抗体在体内打架,打得血管都开始漏了。

“撑住。”我咬牙,“再撑一会儿,等系统稳定……”

话没说完,手腕上的U盘突然剧烈震动,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

江叙白猛地睁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我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他掌心窜进来,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像是两条电流终于接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