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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到火葬场围墙边,铁丝网翘起的口子还在晃。

刚才那段记忆回放太真了——传送带、烈火、狐狸面具的男人,还有我手腕上那只银坠。不是幻觉,是被封存的实录。而现在,江叙白的定位就钉在这儿,一动不动,像块墓碑。

我贴着墙根摸到控制室侧面,窗户黑着,门缝透出一点蓝光。抬头看,值班表还贴在门框上,三年前的字迹,红笔改过“林秀英”三个字。我闭眼启动记忆回放,画面跳到十岁那年阁楼,养母翻找录音机时手抖的样子。再切回来,眼前这张纸的笔顺和她当年写账本的走势一模一样。

果然是她。最近写的。

绕到通风口外侧,我踮脚往里瞄。

江叙白背对着窗,枪口抵在养母太阳穴上。她坐在椅子上,大红棉袄皱成一团,金项链卡在领口,嘴里还在骂:“你算什么东西?敢拿枪指我?”

江叙白没说话,肩上的绷带渗着血,手指却稳得吓人。

我没敢直接踹门。这女人能把我送进焚化炉,也能在椅子底下藏炸弹。我从黑绳里抽出U盘,轻轻插进通风口边缘的旧接口——这是“夜枭”教的野路子,老式监控系统常留这种维修端口。两秒后,手机弹出内网缩略图:屋内无触发装置,但角落有个信号发射器,频率和b3药盒一致。

行,有后手。

我收起手机,一脚踹开侧门。

“砰!”

电击器甩出去,正中养母手里那个黑色遥控器。她手一抖,东西掉地,我飞扑过去踩住。

江叙白猛地回头,眼神有一瞬松动,又立刻绷紧:“你怎么来了?”

“你定位停这儿半小时了,我还以为你蹲坑拉不出来。”我弯腰捡起遥控器,顺手把她按回椅子,“别告诉我你是来祭祖的。”

养母冷笑:“小贱种,你还知道回来?当年要不是我心软,你早成灰了!”

我蹲下盯着她:“十三年前火灾那天,谁让你把我推进焚化炉的?”

她一愣,随即咧嘴:“你该问她脖子上的半块坠子!那玩意儿可不是普通银饰,是顾家祠堂挂过的信物,烧了能通阴间!”

我心头一震。

记忆回放自动触发。

画面切换——幼儿视角。铁门轰隆关闭,热浪扑脸。我的小手戴着银坠,正被推上传送带。炉火熊熊,映出一张戴狐狸面具的脸。袖口露出的手臂上,月牙形印记清晰可见。

镜头偏移,角落站着养母,浑身发抖,手里攥着半块银坠。

下一秒,她松手,银坠滚进炉膛。

火焰猛地窜高。

【b3-Reset protocol Active.】机械女声响起,画面中断。

我猛地回神,呼吸发沉。

原来她真烧过我。也烧过银坠。

可我现在脖子上的坠子哪来的?

我一把扯下来,翻到背面——顾家暗纹,清清楚楚。

这根本不是我的那一块。

是后来换的。

我抬头盯住养母:“你扔进去的那块,是不是和这个一模一样?”

她嘴唇哆嗦,没吭声。

江叙白突然踉跄一步,扶住墙。

“你怎么了?”我转身去扶,他嘴角竟渗出一丝黑血。

“炉子里……有追踪器。”他声音哑得不像话,“毒气……和‘夜枭’中的一样……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我脑子嗡了一声。

师父中的毒,是基因靶向神经毒素,只对实验体生效。

江叙白也中了?说明他真是b3计划的执行体。

我立刻扑向焚化炉控制面板,U盘插进残余端口。系统老旧,密码是六位数字。我试了(记忆里的针管批号),不对。又试(摩天轮停驻时间),还是错。

最后输入0521——我生日。

滴。

界面解锁。

日志跳出来:

【焚烧记录 - 编号b3】

物品:金属吊坠x1,附dNA样本

时间:2007年5月21日 20:07

操作员:林秀英

备注:信物销毁,重启程序启动

我盯着屏幕,手心冒汗。

那天不只是我被送进焚化炉。

连银坠都被烧了。

可现在我戴的是什么?谁给的?

背后突然传来窸窣声。

养母不知什么时候挣开了手铐,正摸向地板上的遥控器。

我一个箭步上前,电击器砸她手腕,她惨叫一声倒地。

“别逼我给你来第二下。”我把她重新捆好,顺手撕了窗帘布塞她嘴里,“你要是还想活命,下次开口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命说完。”

转头看江叙白,他已经滑坐在墙角,脸色发青,呼吸断断续续。

“撑住。”我扒开他衣领检查颈动脉,脉搏乱得像打结的代码,“你吸入了多少?”

他抬手想碰我后颈胎记,手悬在半空,又落下:“别信……坠子……”

然后头一歪,昏过去了。

我咬牙抱起他,轻得不像个一米八的家伙,骨头硌人,体温却烫得吓人。

U盘还插在面板上,我拔出来塞进黑绳。数据拿到了,但问题更多了——

为什么烧银坠?

为什么换新的给我?

坠子到底是谁给的?

还有,江叙白临晕前那句“别信坠子”,是指现在的这块是假的?还是说……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局?

控制室警报突然响了。

红灯闪烁,炉体温度飙升。

追踪器激活了。

我扛起江叙白就往门外冲,刚到门口,听见远处铁轨传来车轮滚动声。

不是火车。

是那种老式货运轨道车,手动推的那种。

我眯眼看向黑暗深处。

废弃铁路线蜿蜒向前,直通老码头方向。

风刮得人脸疼。

我把银坠攥进掌心,边缘割得皮肤生疼。

然后一脚踏上了铁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