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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西廊尽头的墙边,手指还在摸脖子上的吊坠。刚才江叙白那套操作确实秀,但热搜上“假千金”三个字飘了不到两小时就被删了,评论区清一色“富二代发疯文学”,连带我也被挂上“恋爱脑女配”的标签。

行吧,既然你们觉得是演戏,那就加点料。

我打开手腕缠着的黑绳,U盘滑进指尖。昨天半夜的记忆回放画面还卡在脑子里——宋璃穿着粉色裙子蹲在教师办公室电脑前,指甲涂得跟番茄酱似的,正用一款叫“聊录伪造大师”的软件生成我和外校生的聊天记录。她连头像都p好了,是我,背景却是某补习机构的收费单截图。

这波啊,这波是剧本写到阴间去了。

我直接导出三份证据:监控时间戳、Ip定位(精准到她家小区)、还有那个软件的操作日志。然后新建文档,标题打上《谁在撒谎?》,下面并列两张图:左边是她深夜潜入办公室的画面,右边是伪造聊天记录的界面,底下加一行小字:“同一时间,我在宿舍背《滕王阁序》全文。”

打印五十份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文印室没人,我顺手连上学生会信箱后台。陈宇之前为了帮宋璃锁机房,留了个后门权限没关,现在正好拿来干点正经事。

电子锁“滴”一声解锁,我一层层往高二年级的信箱塞传单。每张背面我都用隐形墨水写了“来源可查”四个字,等太阳一晒就显形。这种小手段,当年在暗网接单时用来防赖账可太好用了。

刚撤出来,在楼梯口撞见李萱抱着手机傻笑。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猛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笑啥呢?”我问。

“你猜。”她翻个白眼,“有人把传单拍照发匿名墙了,现在热帖第一,标题是‘校花人设崩塌实录’。”

我嗯了一声,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她压低声音的嘀咕:“活该,上次让我替她抄作业,结果被老师抓了,她倒说是我的主意。”

午休结束铃响前十分钟,消息已经炸了。走廊里一群女生围在一起看手机,时不时抬头瞄宋璃的座位。她还没来。

第一节课前,教导主任亲自来班门口喊她名字。全班安静得像自习课突然来了校长。

二十分钟后她回来,眼睛红得像刚啃完洋葱。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那份传单。她径直走到我桌前,声音有点抖:

“你满意了?”

我正在改数学卷子,笔尖顿了一下,抬头看她:“萱萱说,你昨晚哭了三小时。”

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这时候李萱从后门进来,手里拎着奶茶,路过我们这儿时脚步都没停,只瞥了宋璃一眼,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走得比食堂开饭还急。

那一秒,宋璃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但她没再说话,也没甩门走人,而是慢慢退回自己位置,把传单塞进抽屉,用力压在英语课本底下。

可那纸角还是翘了起来,像块遮不住的疤。

我低头继续写题,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其实早就知道。但我喜欢一笔一划写过程,就像我喜欢看着一个人的人设一点点裂开,最后碎成渣。

以前在养母家,她总说我“装乖”。其实我不是装,我只是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抬头,比力气更重要。

现在轮到我当裁判了。

下课铃响,一群人涌出去打球。我收拾书包,把U盘重新绕回手腕。路过讲台时瞥见值日表,今天是宋璃擦黑板。

她站在讲台边,板擦举到一半,动作僵着,像是忘了下一步该干嘛。粉笔灰落在袖口,她也没抖。

我走出教室,楼道阳光斜照进来,照在我校服领口。米色针织衫有点起球了,回头得换件新的。

刚拐过楼梯,手机震了一下。师父发来一条简讯:“别在校内留痕。”

我回了个“懂”,顺手把聊天记录清空。

走到校门口,公交站牌下站着几个穿不同校服的学生。我盯着对面巷口看了两秒——那里有个废弃工厂的后门,地图上没标,但我知道怎么进去。

风有点大,吹得校服裙摆晃了晃。我抬手扶了下吊坠,确认它还在。

然后迈步上了公交车。

司机是个大姐,回头问我:“小姑娘,去哪?”

“前面下。”我说。

车启动时,我看见李萱站在教学楼窗边,正低头发朋友圈。配图是宋璃抽屉里那张翘角的传单,文字只有一句:

“有些人啊,眼泪比自来水还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