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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隋朝末年的“救火队长”,李密见了都发怵的狠人

第一章:从“职场咸鱼”到“剿匪专业户”

隋朝开皇年间的公务员队伍里,有个名叫张须陀的年轻人,每天上班的状态可以用三个字概括:混日子。他爹是北周的开府仪同三司,标准的“官二代”,按说随便找个清闲岗位养老就行。可张须陀偏不,非得去基层“体验生活”,在齐郡(今山东淄博)当了个不起眼的郡丞。

这岗位搁现在相当于副市长,听起来挺唬人,实则天天处理鸡毛蒜皮的事:张家丢了鸡,李家占了地,王二麻子跟人打架……张须陀每天揣着本《刑法》,走街串巷调解纠纷,被老百姓亲切地称为“张青天”——当然,也有人背后叫他“张老蔫”,因为他见谁都笑眯眯的,一点官架子没有。

如果就这么混下去,张须陀顶多在地方志里留下“为官清廉”四个字。可命运这编剧,总爱给老实人加戏。大业七年(611年),山东出了个叫王薄的盐贩子,写了首《无向辽东浪死歌》,号召老百姓别去辽东打高句丽,跟着他造反有肉吃。一时间,齐鲁大地的流民跟打了鸡血似的,纷纷扛着锄头加入叛军,史称“长白山起义”。

消息传到齐郡,太守吓得连夜打包行李准备跑路,回头一看,平时蔫了吧唧的张须陀正慢悠悠地磨着刀。“老张,你磨刀干啥?”“杀贼啊。”张须陀头也不抬,“太守您要是怕,就先去洛阳躲躲,这里有我。”

太守半信半疑地跑了,留下张须陀和几千郡兵。没人相信这“调解专家”能打仗,连叛军都没把他放眼里。王薄带着几万人马攻过来时,还派人送了封信:“张郡丞,识相的开门投降,我让你当个先锋官,比天天断官司强。”

张须陀回信就三个字:“你来呀。”

双方在泰山脚下开打。王薄的叛军拿着锄头镰刀,跟赶大集似的往前冲;张须陀却不按常理出牌,让主力部队假装逃跑,自己带了五百骑兵绕到叛军背后,瞅准王薄的指挥帐篷,一刀把帅旗砍了。叛军没了指挥,顿时乱成一锅粥,被郡兵砍得哭爹喊娘。

这仗打完,张须陀一战成名。隋炀帝杨广正在涿郡准备打高句丽,听说山东有个“张老蔫”能平叛,高兴得把手里的马鞭都扔了:“赶紧让他来见我,给我当‘剿匪大队长’!”

就这么着,五十多岁的张须陀突然从“职场咸鱼”逆袭成“帝国救火队长”,开启了四处灭匪的彪悍人生。

第二章:剿匪界的“套路王”,李密的“噩梦启蒙”

当上“剿匪大队长”的张须陀,画风突变。以前调解纠纷时的笑眯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你们都是渣渣”的淡定。他对付叛军有三大法宝:快、狠、诈,尤其擅长给对手下套。

当时山东有个叫郭方预的叛军首领,自称“卢公”,带着十万人马四处抢劫,号称“打遍齐鲁无敌手”。张须陀听说后,故意放出消息:“郭方预太厉害了,我打不过,还是坚守城池吧。”同时让人在城门口堆满石头,假装要加固防御。

郭方预果然上当,带着大军慢悠悠地来攻城,一路上还忙着分赃。没想到张须陀半夜带着人摸出城,直接端了他的粮仓。等郭方预回头救援时,又被埋伏在半路的隋军胖揍一顿,十万人马死的死、散的散,他自己仅带着几个亲信逃跑,连“卢公”的印信都丢了。

这时候,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郭方预的队伍里当参谋,亲眼目睹了这场败仗。他看着张须陀的部队来去如风,把十万人马耍得团团转,吓得冷汗直流——这年轻人就是后来瓦岗寨的带头大哥李密。多年后他回忆起这一幕,还心有余悸:“张须陀这老头,太能装了,我算是栽他手里了。”

张须陀的“套路”不止于此。有次他打另一个叛军首领左孝友,对方躲在山里不出来,仗着地形险要耗时间。张须陀让人天天在山下骂阵,骂得最难听的那种,左孝友气得嗷嗷叫,带着人冲出来要拼命。结果刚到平地,就被张须陀布下的“口袋阵”包了饺子,三万多人马全成了俘虏。

最绝的是“粮车诱敌”。当时河北有个叫王德仁的叛军,最喜欢抢粮食。张须陀就赶着几十辆空粮车,让老弱病残押送,自己带着精锐藏在路边的树林里。王德仁的手下果然冲出来抢粮车,刚把车帘拉开,发现里面全是石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隋军砍得满地找牙。

就这么着,张须陀在山东、河北一带东征西讨,五年内灭了大小叛军三十多股,被他收拾过的首领能从长安排到洛阳。当时的叛军只要听说“张须陀来了”,立马收拾行李跑路,比见了瘟神还怕。有个叫孟让的首领,本来都打到盱眙(今江苏淮安)了,一听张须陀的部队快到了,连夜带着人往海边跑,连抢来的财宝都扔了。

隋炀帝对张须陀越来越信任,给他加官进爵,还赏赐了无数金银。可张须陀把赏赐全分给了手下士兵,自己啥也不要,天天跟士兵们同吃同住,啃干饼喝冷水。有个新兵蛋子问老兵:“将军以前不是调解纠纷的吗?怎么打仗这么狠?”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听说过‘老实人发火,神仙都挡不住’吗?”

第三章:瓦岗寨的“开业大酬宾”,遇上张须陀的“砸场子”

大业十二年(616年),河南出了件大事:翟让在瓦岗寨(今河南滑县)拉杆子起义,号称“瓦岗军”。这伙人跟其他叛军不一样,不光抢官府,还劫富济贫,吸引了不少好汉加入,其中就包括“套路王”李密。

李密自从被张须陀揍过之后,一直憋着口气,想找机会报仇。他给翟让出主意:“咱们别打小县城了,直接去打荥阳(今河南郑州),那里是交通要道,粮食物资多,拿下了就能当‘河南扛把子’!”

翟让觉得这主意不错,带着瓦岗军浩浩荡荡杀向荥阳。荥阳太守杨庆是隋炀帝的侄子,平时只会吃喝玩乐,见叛军来了,当场吓哭,赶紧向朝廷求救:“快派张须陀来!再不来我就要改姓翟了!”

隋炀帝正忙着在江都看琼花,收到求救信后,大手一挥:“张须陀,给你两万人马,去荥阳‘砸场子’!”

张须陀接到命令时,正在山东收拾另一个叛军,二话不说带着秦琼、罗士信等猛将,星夜兼程赶往河南。这秦琼和罗士信可不是一般人,后来都是大唐开国名将,此时却心甘情愿跟着张须陀混——没办法,这老头太会打仗,跟着他有肉吃,还安全。

翟让听说张须陀来了,吓得腿肚子转筋。他以前跟张须陀交过手,被揍得差点连裤衩都丢了,当即就想跑路:“李密,这张老头太厉害了,咱们惹不起,还是撤吧。”

李密却拍着胸脯:“大哥别怕,这次我有新套路!张须陀老了,肯定想不到咱们会反杀他!”

李密的新套路是“诱敌深入”:让翟让带着主力假装打不过,引诱张须陀追击,自己则带着精锐埋伏在大海寺(今河南荥阳东北)附近的树林里,等张须陀进来就关门打狗。

这招其实是张须陀玩剩下的,可这次,老江湖栽在了新套路手里。

第四章:大海寺的“生死局”,老将军的“最后倔强”

大业十二年十月,荥阳城外,张须陀的部队与瓦岗军正面相遇。翟让按照李密的安排,刚打了几个回合就假装溃败,带着人往大海寺方向跑。

张须陀一看,乐了:“翟让这小子还是老样子,不堪一击。”秦琼劝他:“将军,会不会有埋伏?”张须陀摆摆手:“放心,李密那小屁孩的套路,还是我教他的呢!”说着一马当先追了上去。

追到大海寺附近,突然鼓声大作,李密带着伏兵从树林里杀了出来,翟让也调转马头反杀,两万瓦岗军把张须陀的五千隋军团团围住。

这下张须陀才知道中了计,但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临危不乱,大喊一声:“秦琼、罗士信,跟我冲!”

老将军手持长槊,像头猛虎似的冲进敌阵,瓦岗军士兵根本挡不住。他杀了一轮,发现手下士兵被冲散了,又掉头杀回去救人;刚把这波人救出来,又发现另一波人被围,再杀回去……来来回回冲了四次,身上的铠甲都被血染红了,身边的亲兵越来越少。

有个小兵哭着喊:“将军,咱们突围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须陀抹了把脸上的血,哈哈大笑:“我张须陀征战一生,从没丢下过弟兄们!今天就是死,也要跟弟兄们死在一起!”

他最后一次冲进敌阵时,战马被绊倒,摔在地上。李密的手下一拥而上,想活捉这位“剿匪传奇”。张须陀挣扎着站起来,横槊立马,瞪着眼睛怒吼:“谁敢过来!”

瓦岗军士兵被他的气势吓住了,一时不敢上前。就这片刻的功夫,老将军突然往自己脖子上一抹——一代名将,就这样死在了自己最擅长的“套路”里,享年五十二岁。

消息传到隋军大营,秦琼和罗士信哭得昏天黑地,带着残兵拼命抢回张须陀的尸体,一路哭着往洛阳撤退。瓦岗军虽然赢了,却没人敢庆祝。翟让看着张须陀的尸体,叹口气:“这老头,是条汉子。”李密则沉默了很久,他赢了这场仗,却始终觉得心里发虚——毕竟,他打败的是自己曾经仰望的“传奇”。

第五章:死后的“冰火两重天”

张须陀的死讯传到江都,隋炀帝正在喝花酒,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可惜了,以后没人给我剿匪了。”然后该喝喝该玩玩,仿佛死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官。

可在民间,尤其是山东、河南一带,老百姓听说张须陀死了,哭得比自家亲人去世还伤心。齐郡的老百姓自发给他建了座祠堂,天天有人去烧香,都说:“张将军在的时候,咱们能吃饱饭;他走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更有意思的是瓦岗寨内部。李密虽然靠杀了张须陀威望大增,成了瓦岗军的实际老大,但总有人背后嘀咕:“他是靠算计老将军才赢的,不算真本事。”后来李密投降唐朝,被李世民问起大海寺之战,还脸红了半天,说:“那是张须陀老将军自己不想活了,不然我赢不了。”

张须陀的两个得意门生——秦琼和罗士信,后来投靠了唐朝,成了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每次打仗,他们都会想起老将军的教导:“打仗不能只靠勇,更要靠谋,但最重要的,是不能丢下弟兄们。”这俩人后来都成了“忠义”的代名词,估计跟张须陀的影响分不开。

唐朝建立后,有人提议给张须陀追封个爵位,唐太宗李世民摇摇头:“他是隋朝的忠臣,咱们要是追封他,不等于打隋炀帝的脸吗?还是算了吧。”

就因为这,张须陀在唐朝的史书里,成了个“反面教材”,说他“助纣为虐”,帮隋炀帝镇压农民起义。可老百姓不管这些,山东、河南一带至今还有“张公庙”“将军墓”,香火一直很旺。有个老秀才写了首诗:“须陀一死隋纲颓,瓦岗雄起洛阳摧。莫道忠烈无人记,野老庙前献酒杯。”

第六章:被时代辜负的“老实人”,乱世中的“逆行者”

张须陀的一生,其实挺矛盾的。他是个好官,当郡丞时为民做主;是个好将军,打仗身先士卒,从不丢下弟兄;可他效忠的,偏偏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隋炀帝。

有人说他“愚忠”,放着瓦岗寨的“革命队伍”不参加,非要给隋朝当“刽子手”。可在张须陀看来,他保的不是隋炀帝这个人,而是“天下太平”。他见过太多战乱的惨状,老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所以他觉得,不管朝廷怎么样,先把叛军镇压下去,让老百姓能安稳过日子再说。

这种想法在乱世里,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就像大海寺之战,他明知道可能有埋伏,还是要追,因为他觉得“叛军就是叛军,必须消灭”;他明知道可以突围,却非要来回救人,因为他觉得“弟兄们跟我出生入死,不能丢下他们”。

这种“老实人”的倔强,在那个尔虞我诈的时代,注定是悲剧。

但也正是这种倔强,让他成了乱世中的“逆行者”。当太守跑路时,他留下来;当士兵害怕时,他冲在前;当所有人都觉得隋朝要完时,他还在拼命维护这个已经腐朽的王朝。

有人说他傻,可傻得让人敬佩。

现在提起隋朝名将,人们总会想起韩擒虎、贺若弼,甚至是后来投降唐朝的秦琼、罗士信,很少有人会想起张须陀。这位灭了三十多股叛军、让李密都发怵的“剿匪传奇”,就像一颗流星,在历史的天空中划过,留下短暂却耀眼的光芒,然后迅速被遗忘。

但历史不会真的遗忘。在《隋书》的角落里,还记载着他的一句话:“我为将,知士必死,而不能救,何面目视息世间哉!”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我当将军的,知道弟兄们要死,却不能救他们,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就冲这句话,张须陀就值得被记住。他或许不是完美的英雄,却是那个黑暗时代里,为数不多的、有血有肉的“真汉子”。

如果有机会穿越回隋朝末年,你可能会在某个战火纷飞的战场,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军,骑着战马冲在最前面,嘴里喊着:“跟我杀!”那就是张须陀——一个被时代辜负,却从未辜负时代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