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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笑谈资治通鉴之南北朝 > 第76章 太子力护恩师;高允据实以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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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太子力护恩师;高允据实以奏

崔浩作为五胡十六国南北朝时期三大谋士之一,也是唯一没得善终的。

张宾死时,石勒以宰相之礼安葬,想起来都要哭一场,跟孩子一样,认为和别人共事,是一种折磨。

王猛病逝,苻坚更是痛如刀割,亲自入殓,以帝王之礼安葬,想起来就去哭悼,咱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做人的差别太大了。

崔浩被捕入狱的消息先到了东宫,太子拓跋晃,急召高允入东宫,留宿宫里,死活不让回家。

太子拓跋晃和高允是个什么关系呢?师生关系,高允才学出众,博通经史、天文、术数,无所不知,为中书博士,教授太子拓跋晃经书。

在教导过程中,高允以其丰富的学识和严谨的治学态度,赢得了拓跋晃的钦佩与尊重。同时他那种臣子的忠诚与坚守职责的品质,拓跋晃也特别喜欢。

有司奉命抓捕高允,得知留宿东宫,只好作罢,把这个消息呈报了拓跋焘。

第二天早晨,拓跋晃接到了父皇的诏令,令他与高允一同进宫朝见。

二人来到宫门前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拓跋晃,突然深情焦虑的对高允说:“老师,我知道你忠诚无私,不愿撒谎,可是今天不同于往日,我和你名为师生,实则情同父子,但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进去拜见父皇时,您一定按照我的引导来说话,好不好?”

高允叹了口气,心知肚明,却装作无事的笑了笑,道:“出了什么事吗?”

太子拓跋晃面色苍白的抿了抿嘴:“您按照我说的来就行了,进去了自然知道。”

太子拜见父皇拓跋焘说:“高允是儿臣的恩师,您当年因为他品质高洁才会让我从师于他。

他做事小心审慎,您是知道的,而且在这件国史案里,他人微言轻,地位也不高,崔浩一手遮天,刚愎自用,都是由他主管制定的,我老师也只是听命而为,请父皇明察秋毫,赦免他的死罪。”

拓跋焘看着儿子,即使面色恐惧,浑身绷紧,还是在坚持护着高允,禁不住一阵心软,道:“好吧,我问问他,果如你言,我自然不会滥杀无辜,你下去吧,让你老师进来!”

高允低着头慢步而入,跪倒在地。

拓跋焘望着他,良久不语,许久问道说:“高允,你跟朕实话实说,《国书》真的是崔浩一人写的吗?”

高允也知道该来的早晚会来,自己无论如何不可以牵扯太子,拓跋焘是那么好骗的吗?不要心存侥幸!

于是坦诚回答说:“《太祖记》由前着作郎邓渊撰写,之后停止;我和崔浩共同完成了《先帝记》和《今记》。”

拓跋焘换了个坐姿,富含深意的看着他,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太子在保护他吗?为什么不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崔浩身上?

高允汗出如雨,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谁都是一颗脑袋,掉了,这辈子就完事了。但是人的坦荡和忠诚最为重要,没有哪个君主喜欢一个,推卸责任,落井下石的人!

他继续说道:“崔浩虽然说是主持编写工作,毕竟事务繁忙,也不过是总揽了一下大概,亲自撰写东西并不多,按照撰写的篇目来看,臣做的确实比崔浩要多!”

拓跋焘大怒说:“这么说你的罪行比崔浩还大呢!朕如何饶你不死!”

高允不卑不亢道:“编撰国史就该有什么写什么,如实记录皇室变迁,巧取豪夺,以及陛下的起居生活,外出游猎,谈论国政得失,策略优劣,这是史官的重要任务,不能说这有多大罪过,臣哪里做错了?

错就错在树立碑林,而这件事不但不是我做的,崔浩也没做,都是他手下那些谄媚小人干的恶事,请陛下明察!”

“你说什么?你居然你没错,难道是朕错了!”拓跋焘吹胡子瞪眼睛,猛拍御案,器物震响,气势凌人,他拂袖甩袍,袍角翻飞!

太子拓跋晃一直在外面听着,恐惧不堪,此时冲了进来,跪倒在地,道:“父皇息怒,高允不过是一个小臣,他失去理智了,肯定是被您的威严吓坏了,所以胡言乱语!他以前明明和儿臣说过,国史都是崔浩一人写的!”

拓跋焘紧盯高允,目不转瞬,压迫感极强,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太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高允这次反而镇静下来,回答道:“陛下认为有罪臣就领罪,灭族也无埋怨,可是臣不能撒谎欺骗君主。

太子仁厚,念着我教过他几本书,觉得我是个可怜人,所以才想放我一条生路。可是他没问过我这件事,没问过就是没问过。”

太子脸都绿了,恨不得昏倒在地,老师你是不是傻了?“父皇!”

拓跋焘反而笑了,回过头去对太子说:“行了,拉倒吧,他这是正直!生死攸关,能做到这样,真是不容易。

死到临头,不撒谎是诚实。作为臣子,不欺君,是忠贞。朕看在他这个品质上,也不追究他就是,把你老师领回去吧!”

太子还愣在那里,几秒钟后突然反应过来,慌忙谢恩,拉起高允风一样走掉了!

太子去后,拓跋焘换了一副面孔,太子有他想保护的人,他又何尝没有?

想起崔浩,多少往昔涌上心头,禁不住满心酸楚,高允是太子的老师,情同父子,那崔浩对于自己又何尝不是?他十六岁登上帝位,没有崔浩哪来今天的大魏帝国?俩人感情之深,外人是不能理解的。

说实话他根本不想杀他,更想让他颐养天年,可是他个人的想法重要吗?

现在鲜卑贵族和汉人士族之间,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有崔浩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

正当他捏着额头,陷入苦思当中时,有司来报,北部尚书宣城公李孝伯病重不治,拓跋焘缓缓起身,道:“去一趟吧。”

拓跋焘过府进行进行悼念,低语道:“可惜了……”,之后就没影儿了。

众人只知道拓跋焘突然出宫,去阴山狩猎,具体去向无人得知。

拓跋焘到了花木兰那里,一见面,他幽暗的脸色,忧伤的眸子便刺痛了花木兰的眼睛。

她紧走几步,来到夫君跟前,拓跋焘将她搂进怀里,低声说:“我累了……”

花木兰将他搀扶进屋,亲自泡了茶来,端到夫君面前,笑吟吟地问:“夫君尝尝,还有没有当年的味道?”

拓跋焘喝了一口,苦笑了一下道:“嗯嗯,和当年一模一样。”

花木兰挨着他坐下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他的大手,不停抚摸。

“我杀了崔浩……”拓跋焘低着头说道,像是说过花木兰听,又像说过自己听。

“我听说了……”花木兰语气忧伤,泪眼婆娑。

“李宣城也病死了,我心里很难过,觉得李宣城虽然可哀,但是崔浩真的很可惜。”

花木兰抚着他的胸口,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疼的说:“夫君,你受苦了……”

一句话说的拓跋焘鼻子一圈,眼泪顺着眼圈打转,除了花木兰,谁能知道什么叫高处不胜寒,谁知道这件事他心里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