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车在雪原上飞驰了整整两天，积雪渐薄，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幕。
那光幕泛着淡蓝色的光晕，像一层倒扣的碗，
将大地与天空分隔开来，正是当年傲来国三少爷画出的“圈”。
“那就是‘界壁’了。”王权霸业勒住缰绳，指着远处的光幕对众人解释，
“一万年前，三少爷为了阻挡圈外生物，以自身神力画出这道屏障，
圈内是我们的世界，圈外则是禁忌之地。”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历史的厚重：
“后来陛下击败三少爷，并没有毁掉这道界壁，只是做了些改造。”
李去浊凑近了些，好奇地打量着光幕：“改造？改成什么样了？”
“以前的界壁是单向的，圈内的人能出去，圈外的生物却进不来，”
王权霸业道，“但陛下觉得这样太被动，就重新布设了阵法，在界壁上开了几个固定的出入口。
每个出入口都有军事基地把守，既能防备圈外生物入侵，也方便探索队出去收集数据。”
说话间，雪橇车已经靠近了界壁。随着距离缩短，光幕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能看到上面流转的符文，那是狐小菜融合了现代科技与古法阵法的杰作，
既保留了界壁的防御功能，又能通过能量调控控制出入口的开关。
“我们要去的就是其中一个出入口，”
王权霸业指着光幕下的建筑群，
“那里既是军事基地，也是科研站点，所有进出界壁的人都得经过那里。”
建筑群的轮廓在视野中展开，灰色的混凝土堡垒沿着界壁修建，高耸的了望塔上布满了雷达天线，
穿着动力甲的士兵在围墙上来回巡逻，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能量的味道。
这就是北山省最北端的“界碑基地”。
雪橇车在基地门口停下，守卫看到王权霸业出示的玄黑令牌，立刻敬礼放行。
驶入基地后，沿途能看到不少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和扛着武器的士兵，
“这边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铁人走上前来，他的头部是光滑的金属球体，
胸前的显示屏上跳动着友好的笑脸，“我是波仔博士，负责接待各位。”
波仔博士的步伐轻快而稳定，金属关节摩擦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他带着众人穿过基地的回廊，沿途的玻璃房里能看到各种奇怪的设备，
有的在分析土壤样本，有的在模拟圈外的环境，还有几个铁人正在组装类似动力甲的装备。
“基地分为两部分，”波仔博士的显示屏上弹出基地的立体地图，
“左侧是军事区，负责界壁的防御；右侧是科研区，我们探索队的驻地就在那里。”
他们穿过一道厚重的合金门，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这里的设备更加精密，
墙上的屏幕上显示着圈外的实时画面：灰蒙蒙的天空，扭曲的植被，还有一些快速闪过的黑影。
一群穿着动力甲的铁人正围在一张桌子前讨论着什么，为首的那个铁人的左臂是空荡荡的金属接口，
显然是准备接上义肢，比普通铁人的手臂更显粗壮，上面还焊着几道狰狞的散热管。
“独臂队长，人给你带来了。”波仔博士喊道。
那独臂铁人转过身，他的头部是个带着裂痕的头盔，
头盔下的显示屏上闪烁着红光：“波仔，你确定这些人能行？”
他的目光扫过面具团，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圈外不是游乐场，那里的辐射能让钢铁生锈，那里的生物能撕碎动力甲。
我们出去执行任务，带的不是科学家就是地质学家，
从来没见过带着剑和折扇的大少爷大小姐！”
王权霸业上前一步：“队长，我们不是来添乱的，
只是想借探索队的路线穿过圈外，完成我们的环游。”
“环游？”独臂嗤笑一声，金属手指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你们知道上个月有个地质队在圈外失踪了吗？连求救信号都没发出来！就凭你们？”
“他们的目的是绕星球一圈，”波仔博士连忙上前打圆场，他的显示屏上弹出地球的全息投影，
“从这里出去，穿过圈外的无人区，再从西西域那边的出入口回来，
这本身就是一项伟大的科学事业，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徒步绕星球一周，还是经过圈外的路线！”
独臂的显示屏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权衡。
他沉默了片刻，才瓮声瓮气地说：
“陛下有令，持有玄黑令牌的人可以跟随探索队出入。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到了圈外，必须严格遵守纪律，
谁要是敢擅自行动，别怪我的爆弹枪不长眼睛。”
他指了指旁边的装备架：“那里有人类用的动力甲，虽然是人类用版，
防辐射和物理攻击还是没问题的。穿上，十分钟后出发。”
面具团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进圈外还要穿这种笨重的装备。
李去浊戳了戳动力甲的外壳，惊讶道：“这玩意儿……能走路吗？”
“那就等着被圈外的辐射把骨头融了吧！”
独臂丢下这句话，转身继续和队员们检查装备。
波仔博士笑着解释：“圈外的环境很特殊，没有大气层保护，而且经常招收我们的核打击，
辐射很强，而且有些植物会分泌腐蚀性液体，动力甲能帮你们挡住这些。”
王权霸业拿起一套动力甲，入手沉重，金属表面刻着的符文。
他看着镜子里穿上动力甲的自己，像个笨拙的铁皮人，
或许在真正的危险面前，科技与玄幻终究殊途同归。
十分钟后，探索队的成员已经整装待发，留下穿过不了动力甲的黑驴阿柱和哈士奇们看家，大家准备离开了，
独臂扛着一把巨大的电磁步枪，腰间拴着一把爆弹枪，其他铁人也背着各种仪器和武器，
每个人的动力甲上都印着“界碑基地”的标志。
“跟紧了。”独臂率先走向基地深处的通道，那里的合金门正在缓缓打开，
门后是通往界壁出入口的隧道，“穿过这道门，就是圈外了。”
隧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能听到空气循环系统的嗡鸣。
王权霸业握紧了腰间的剑，即使穿着动力甲，也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他知道，从踏入圈外的那一刻起，这场八十天的赌约，才算真正进入了最危险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