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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肢碎肉混着积雪和瓦片,把青石板染得五颜六色,血腥味浓得呛人。

石宽甩了甩拳头上的血污,走到孔钱面前,眉头皱了皱:“还能走吗?”

孔钱靠在廊柱上,脸色惨白如纸,断翅处的血还在往外涌。

他看着石宽,又看了看满地的碎尸,声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我在城外的守军那里,接到了你捏碎玉佩的求救信号,就先一步赶过来了。”

石宽脱下自己的披风,撕成布条递给蓝蝶鸢,“先包扎伤口。”

蓝蝶鸢手忙脚乱地给孔钱包扎翅膀,眼泪止不住地掉:

“谢谢……谢谢你,石将军。”

石宽没说话,只是抬头看向总督府深处,眼神锐利如鹰:

“葵将军已经带人大包围了总督府,反抗军的内应跑不了。

孔总督,你先跟我的人去城外军营疗伤,这里交给我。”

孔钱摇了摇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不能走。南国的百姓还在等着我……”

“你的翅膀再不治,就废了。”

石宽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这里有我。

大统领说了,南国是你的家,

等你伤好了,还得亲手收拾那些蛀虫。”

这话像颗定心丸,让孔钱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

“拜托了。”孔钱低声道。

石宽点头,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送孔总督和蓝姑娘去军营!”

两个穿着天国军服的士兵跑进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孔钱,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一行人离开,石宽走到蜥蜴精的尸体旁,踢了踢那截还在抽搐的尾巴。

他从尸体怀里摸出块令牌,上面刻着西西域的蜥蜴图腾,

“西西域的军阀?”他冷笑一声,将令牌捏碎,

“看来,那些深山老林里的老鼠,也该清一清了。”

…………

统领大厦的顶层,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

狐小菜将手里的密报狠狠摔在桌上,水晶杯被震得跳起,

滚烫的茶水泼在白金色披风上,他却浑然不觉。

“绑架总督?”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怒火,

“这群反抗军是活腻了,还是觉得我天国的刀不够快?”

叮当站在一旁,脸上却难掩喜色。他刚收到石宽的战报,

孔钱虽伤但无性命之忧,蜥蜴精被当场击杀,反抗军在南国的内应也被一网打尽

更重要的是,这次绑架案闹得太大了。

“大统领息怒。”叮当递上一份文件,

“这事虽是祸事,却也是转机。

反抗军以前搞的那些小动作,无非炸铁路,抢粮仓,百姓只当是毛贼作乱,

可这次绑架可是国家高层,而且是一个地区的一把手,性质完全不同了。

现在南国的街头巷尾都在骂他们是乱臣贼子,

连以前同情他们的平民,都开始唾骂了。”

狐小菜喘着粗气,猛拍桌面:

“孔钱是我兄弟!他们伤了他,还想动南国的百姓?

我不把这群杂碎的根刨出来,就不姓狐!”

“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抓住机会。”

叮当翻开文件,里面全是南国旧贵族的名单,

“这些人表面归顺,暗地里却和反抗军勾勾搭搭。

以前我们投鼠忌器,怕动了他们会引发动荡,可现在……”

他指着报纸上的头条《恐怖分子悍然绑架南国总督,手段残忍震惊全国》,

“民心在我们这边。您为孔钱报仇,是‘义’;

清理勾结反贼的贵族,是‘理’。占义占理,谁也挑不出错来。”

狐小菜的目光落在名单上,眼神渐渐变得冰冷:“你想怎么做?”

“让小黑去。”叮当语气笃定,“纪检部早就想查南国的贵族圈了,只是一直没找到由头。

现在让小黑带着检察官去‘大扫除’,名正言顺。”

狐小菜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满是戾气:

“好。告诉他,别手软。凡是跟反抗军沾边的,

不管是亲王还是伯爵,一律拿下!抄家、问斩,按律办事!”

消息传到纪检部时,狐小黑正在磨他那副手铐。

听到能去南国“大展身手”,他眼睛亮得像要冒火,一把抓过委任状,转身就往外冲:

“通知下去!十分钟后集合,目标南国!迟到的按通敌论处!”

半小时后,一列满载检察官的磁悬浮列车呼啸着驶出都城。

狐小黑坐在车头,穿着笔挺的纪检制服,手腕上的金属手铐被他把玩得“咔哒”作响。

“部长,咱们真要把南国翻个底朝天?”

旁边的年轻检察官咽了咽口水,听说南国的贵族盘根错节,连总督都得让他们三分。

狐小黑嗤笑一声,露出尖利的牙齿:“盘根错节?我就是来拔根的。”

他从怀里掏出石宽传来的照片,孔钱断翅的惨状,眼神瞬间变得狠戾,

“敢伤我天国任命的总督,这群蠢货怕是忘了,他们是战败国的臣民,而不是战胜国!”

列车驶入南国境内时,天空飘起了细雨。

狐小黑站在车厢门口,望着下方连绵的庄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第一站,张大嘴的庄园。”他挥了挥手,

“把那老东西抓起来,账本、地窖、密室,给我翻个底朝天!

我倒要看看,他强占的菜地、打伤的百姓,该怎么算!”

检察官们鱼贯下车,手里的搜查令在雨里泛着白光。

南国的庄园里,还在酣睡的旧贵族们不会想到,

一场由反抗军点燃的大火,最终会烧到他们自己头上。

而此刻的军营里,孔钱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雨,轻轻抚摸着包扎好的翅膀。

蓝蝶鸢递过来一杯温水:“义兄,听说纪检部的人来了。”

孔钱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天王大人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蓝蝶鸢咬着唇:“那些贵族该罚,可这么一来,南国的天,怕是要变了。”

孔钱望着雨幕,低声道:“变了才好。总比让那些蛀虫继续吸百姓的血强。”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冲刷掉南国积攒多年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