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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铺着青石板的庭院,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

进入大厅,暖意扑面而来,正中央的炭火盆烧得通红,

映得墙上挂着的“清风明月”匾额都泛着红光。

狐小菜的目光落在厅内的三道身影上,涂山三姐妹!

涂山红红坐在主位,红衣依旧,只是比三个月前更显瘦削,

脸颊上的红晕像是胭脂抹上去的,没了往日的生气,

她手里捧着杯热茶,水汽氤氲了她的眉眼,看不真切情绪。

涂山雅雅站在她身侧,双手抱胸,眉头拧得紧紧的,

看向狐小菜的眼神里满是敌意,但更像故意装出来的,

腰间的酒葫芦空瘪瘪的,显然很久没装满过了。

涂山容容则坐在下手的位置,手里拿着个算盘,见他们进来,

只是微微颔首,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里,藏着让人看不透的算计。

“摄政王大人,别来无恙。”

这是涂山红红的第一句话。

大厅里的炭火“噼啪”爆着火星,将四方桌映得忽明忽暗。

“大统领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涂山容容先开了口,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拨了两下,

“关于援助物资的分配清单,我拟了份草案,总理大人看看是否可行。”

她将一张宣纸推到叮当面前,上面用小楷写满了条目,

连每户能分多少米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叮当拿起草案,指尖在纸上滑动,眉头微蹙:

“涂山现有三千五百四十六万七千户,按这个标准,粮食缺口至少还差两成。

另外,药品清单里没有抗寒的草药,最近降温,冻伤病例怕是会激增。”

“这点我们早有考虑。”涂山容容笑了笑,又拿出一本账册,

“后山药田还存着些陈年雪莲,捣碎了能治冻伤,

只是数量不多,得省着用。至于粮食……”

她顿了顿,“容我再想想办法,总不能全靠天国接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不离粮草、药品、器械,

语速快得像在打擂台,狐小菜和涂山红红反倒成了旁听者。

“你倒是养了个好帮手。”

涂山红红啜了口热茶,目光落在叮当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狐小菜靠在椅背上,白金色披风滑落肩头:

“叮当比我懂这些。你呢?看雅雅这模样,怕是没少跟你闹脾气。”

涂山红红瞥了眼身旁气鼓鼓的雅雅,无奈地摇摇头:

“她就是嘴硬,心里比谁都清楚现状。倒是你家这小子……”

她看向狐小黑,“戾气太重了点。”

“随他去。”狐小菜不以为意,“年轻人,没点火气像什么样子。”

这话刚落,旁边突然炸了锅。

“你这个叛徒!”狐小黑盯着涂山雅雅,眼神像在喷火,

“要不是你临阵倒戈,你们涂山会过得那么惨?

现在腆着脸求援助,想要又要,脸皮比城墙还厚!”

“叛徒?你也配说这两个字?”涂山雅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窜到狐小黑面前,胸口剧烈起伏,

“你忘了你还是黑狐王的时候,是谁一路从涂山杀到南国,把沿途城镇搅得鸡犬不宁?

是谁重伤了狐小菜,害得他躺了三个月才爬起来?(狐小菜:?)”

她指着狐小黑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空气:

“要不是我和你爹联手镇压,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现在倒好,披上件军装就忘了自己当年是头只会乱咬的疯狗?”

狐小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猛地拍桌而起,金属手铐“哐当”撞在桌面上:

“那是以前!我现在是天国纪检部部长!

倒是你,身为天国副统领,却带着一大批军官叛逃涂山,你敢说你对得起天国?!”

“他们本就是涂山的人!”涂山雅雅梗着脖子吼道,

“涂山养他们长大,危难时刻回护家乡,有错吗?

倒是你们天国,打着‘统一’的旗号到处吞并,真以为谁都乐意给你们当狗?”

“放屁!”狐小黑上前一步,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天国给你们发军饷、配武器,教你们怎么保家卫国,结果呢?

关键时候捅刀子!这种背信弃义的货色,就该拖出去枪决!”

他死死盯着涂山雅雅,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尤其是你!身为副统领,本该以身作则,却带头叛变,按律当凌迟处死!”

“你!”涂山雅雅被他骂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这辈子没少跟人吵架,却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上来就喊打喊杀,还带着股野兽般的蛮横。

“怎么不骂了?”狐小黑嗤笑一声,往椅背上一靠,故意摊开手,露出手腕上的金属手铐,

“我就是头野兽,没那么多礼数跟你扯。你要是不服,现在就动手试试?”

他那副“我蛮夷也”的无赖模样,反倒让涂山雅雅的怒火憋在了嗓子眼,

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瞪着他,体内的寒气都憋不住爆发出来了,把附近一片冻成了冰块,

旁边的叮当和涂山容容早就停了争论,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叮当轻咳一声:

“咳,雅雅副统领,小黑部长,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涂山容容也拉了拉涂山雅雅的袖子:“姐,少说两句。”

涂山雅雅狠狠瞪了狐小黑一眼,转身走到角落,抱着胳膊生闷气,嘴里却还在小声嘟囔:

“疯狗……迟早拔了你的牙……”

狐小黑听见了,却没再回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露出自己尖锐的牙齿,

接着低头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铐,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

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炭火盆里的“噼啪”声,

涂山红红看了眼角落里气鼓鼓的妹妹,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狐小黑,忽然对狐小菜低声道:

“你这儿子,倒是比你当年还难缠(指不要脸)。”

狐小菜端起茶杯,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随他吧,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闹去。”

她轻轻摇了摇头,拿起茶壶给两人续上热水,

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雪花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