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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重歌对丧尸不感兴趣了。

一旦将这件事和祂牵扯上,那重点就不是丧尸了。

她在思考该如何破局,在于如何打破“祂”的重启计划。

厉屿见她忽然失去兴致,不由得侧目。

“怎么?”厉屿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响起,带着一丝探究,“看起来,你对你自己‘未来’的丰功伟绩,失去兴趣了?”

闻重歌转过头,看向厉屿。

她的眼神清澈,却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厉屿无法完全理解的复杂情绪,最后恢复到近乎克制的冷静。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书写新的功绩?”闻重歌嘴角带笑,那笑容随着她说完这句话,开始越发灿烂。

在被整个世界意志针对,可能被“设定”成世界级反派之后,既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那不妨大胆一点。

闻重歌笑容带着近乎狂气的、灼热战意。

厉屿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某种东西发生了本质的改变。一种内在的枷锁似乎被打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蓬勃而出的、锐利无匹的气势。

她不再仅仅是“不合理”的存在,她正在主动成为一颗能撞破棋盘的棋子,甚至...试图成为新的执棋手!

那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与她此刻所处的阴暗环境、所谈论的恐怖话题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得令人窒息。

厉屿沉默了足足好几秒。他周身那种掌控一切的冷厉气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宣言冲击得波动了一下。随即,他眼底那抹幽深化为了更为实质化的、浓烈的兴味,仿佛终于发现了真正值得他投入全部注意力的猎物。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在仓库中显得格外磁性,也格外危险。

“很好。”他吐出两个字,带着一种欣赏,甚至是一丝纵容,“这才像点样子。”

他喜欢这种野心,这种疯狂,这种敢于向至高存在挥刀的勇气。这比她之前身怀利器装孙子的样子有趣太多了。

“那么,”他向前一步,几乎与闻重歌面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如同在看一件即将掀起风暴的绝世凶器,“告诉我,你打算如何‘书写’?你的第一笔,要落在哪里?”

那个被绑着的男人似乎也被闻重歌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和言语吓住了,甚至暂时压过了对“丧尸王”的恐惧,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仿佛无法理解这超展开的事态。

闻重歌迎着厉屿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未减,反而多了一丝锐利:“第一笔?那就寻找像厉先生这样的天使投资人吧,越多越好。”

从她对厉屿的试探来看,或许是他的角色设定就是在危险边缘游走,足够谨慎足够多疑,他对于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已经有了下意识的警惕。

他或许还没有完全理解“世界意识”这个概念,但他绝对已经站在了“觉醒”的门槛上,甚至可能......一只脚已经迈了进来。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但也可能蕴含着巨大机遇的合作对象。

她正要再说什么,厉屿却忽然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他眼中的幽深略微收敛,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厉和决断。

“具体的‘合作内容’,可以慢慢部署。”他语气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现在,先处理眼前的问题。”

他的目光转向那个被绑着的男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无情。

“这个‘先知’...他的价值已经被榨取得差不多了。”他淡淡地宣判,“末日信息,我会让人继续挖。但他本身,以及他重生的这个事,都是一个不稳定的变量,一个可能引来雪崩的雪花。”

闻重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让闻重歌做决定,决定这个男人的命运。

像男人这样被“祂”操纵撒播的种子,不知道有多少。如果不处理,就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挥作用。

最简单的,如果非常多的人散播末日论,坚持她就是丧尸王,众口铄金的情况下,她就算不是,也会是全民公敌。

这个男人不能留,甚至尽快尽可能多的要找到那些打上精神钢印的种子。

留下他们,就等于留下无数个明确的证人和坐标,方便“祂”的行动或者引来更无法揣测的手段。

但是厉屿将处理的选择权交给闻重歌,他在继续试探,她是否能踏出那一步。

显然,他调查了闻重歌做的所有事。除了被101手段抹去的网络痕迹,剩下的她做的事,全都称得上好人好事,要不是闻重歌深藏功与名,去评一个‘L市十佳杰出青年’都可以。

厉屿的处理方式,还真是直接、高效,且残酷。

“闻小姐,”厉屿重新看向闻重歌,那幽深的目光再次将她锁定,“你的‘破局’想法,我很感兴趣,但空谈无用,证明给我看,你有值得我投资......或者说,值得我插手这场‘游戏’。”

他抛出了他的条件,他不会因为一些玄乎的感觉或觉得有趣就下注,他要看到闻重歌的能力和筹码。

闻重歌歪了歪脑袋:“我猜,这样一个小棋子,对祂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我处理了他,就会打草惊蛇。”

“那就要看你如何抉择了。”他那过于薄冷的唇角,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几乎称得上温柔的笑容,“闻重歌,你选择怎么做呢?”

“现在,先离开这里。”她做出决定,转身,黑色风衣的下摆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这地方,开始让人不舒服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仓库高处的一盏照明灯忽然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忽明忽暗的光线让整个空间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不祥。

或许对祂来说,只用一个不能为自己所用的气运之子换一个心腹大患,实在很划得来?

“哦吼,厉先生,看来,你这个气运之子的分量,不是很高啊~”闻重歌尝试开启大门,无效。

他们似乎被完全封闭另一个独立的空间。

厉屿看着这诡异的氛围,嘴唇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