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蹲在试验田边上，瞅着那几排绿油油的快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去了。
“系统优化过的普通种子，果然不一样啊！”七天前，他在新开垦的试验田边缘随手撒下了一把快菜种子。这快菜是本地最常见的蔬菜，长得快，味道一般，穷苦人家饭桌上多见，富贵人家都不屑吃这玩意儿。
林凡本来只是想试试系统对普通作物能有多大效果，没抱太大期望。毕竟那包神秘种子才是重点，翡翠芽更是重中之重。
可谁知道，这经过系统略微优化的快菜，长势简直吓人。
正常快菜从播种到能摘，少说也得二十来天。这才过了七天，那片快菜已经长得密密麻麻，叶片肥厚水灵，绿得发亮，一棵棵挺立在土里，精神得跟小将军似的。
林凡伸手摸了摸快菜的叶片，触手冰凉滑嫩，比他前世在超市买的那种十几块钱一斤的“有机蔬菜”不知道好了多少。
“凡儿，看啥呢这么入神？”林周氏端着簸箕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瞧见儿子蹲在地头傻乐。
“娘，您快来瞧瞧这快菜。”林凡招招手，“长得多好。”
林周氏走近一瞧，眼睛顿时瞪大了：“哎哟我的老天爷，这是快菜？咋长成这样了？”
她种了半辈子的菜，从没见过长势这么凶猛的快菜。那叶片厚实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一棵少说也得有一斤多重。
“娘，摘几棵中午炒着吃呗？”林凡笑道，“尝尝味儿怎么样。”
林周氏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拔了三棵，捧在手里跟捧着什么宝贝似的：“这菜长得也太好了，娘都舍不得吃了。”
中午饭桌上，一盘清炒快菜摆在正中。
简单的烹饪方式反而凸显了食材本身的味道。快菜入口清脆甘甜，丝毫没有普通快菜那种淡淡的苦涩味，反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清香。
林老爹扒拉一大口菜进嘴，嚼了两下就愣住了：“这、这是快菜？咋这么好吃？”
林凡夹了一筷子，也是眼前一亮。这优化过的快菜不仅口感极佳，下肚后竟然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显然是蕴含了极其微弱的灵气。
虽然远远比不上灵韭的效果，但长期食用肯定对身体健康有益。
“就是咱家地里种的快菜啊。”林凡故作平静，“可能是我新沤的肥效果好。”
林周氏又夹了一筷子，细细品味着：“这味儿真是绝了！比王大户家宴席上的青菜还好吃！”
从那以后，林家的饭桌上天天都少不了这“神仙快菜”。清炒、烧汤、甚至包饺子，怎么吃都吃不腻。
村里人虽然知道林家种菜有一手，但因为林家院子围墙高，外人也看不见里头具体情形。加上林凡有意把灵韭和翡翠芽种在更隐蔽的位置，所以大多数人只知道林家种的韭菜特别好，却不知道这快菜更是神奇。
这天下午，林周氏正在院里洗衣服，隔壁张婶隔着墙头喊她。
“周家妹子，在忙呢？” “是张婶啊，洗几件衣服。您有事？” 张婶压低声音：“跟你说个事儿，俺家那口子前天去镇上，听说王大户家老夫人得了怪病，吃什么吐什么，就差没把胆汁吐出来了。请了多少郎中都不见好，最后是个游方和尚说，得吃些纯净新鲜的蔬菜调理肠胃。”
林周氏停下手里的活计：“还有这等事？那找到了吗？”
“哪那么容易啊！”张婶咂咂嘴，“王大户派人四处找那种特别水灵的青菜，价钱出到五十文一斤哩！可惜都没找到合心意的。”
五十文一斤？林周氏心里咯噔一下。寻常快菜最多卖五文钱一斤，这足足翻了十倍啊！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家菜地里那一片绿油油的快菜，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
傍晚，林凡从地里忙完回来，林周氏赶紧把这事儿跟他说了。
“凡儿，你说咱家的快菜...能行不？”林周氏眼睛亮晶晶的，“五十文一斤啊！这得买多少肉吃！”
林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娘，咱家不缺那点钱。灵韭卖得不错，够用了。”
“可是五十文一斤啊！”林周氏强调道，“这么好的价钱，错过了多可惜！”
林凡摇摇头：“娘，树大招风。咱家灵韭已经惹人注意了，要是再冒出这么好吃的快菜，指不定招来什么麻烦呢。”
林周氏虽然觉得可惜，但觉得儿子说得在理，也就不提这茬了。
然而第二天中午，林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李老叔提着条五花肉上门来了，一进门就笑呵呵地说：“周家妹子，今儿个镇上卖肉的老刘给我留了条好肉，我一个人吃不完，分你们一半。”
林周氏连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老叔您自己留着吃吧。”
“诶，别客气别客气。”李老叔硬是把肉塞进林周氏手里，眼睛却不住地往院里瞟，“那个...听说你们家种了点快菜？”
林凡刚好从后院出来，听见这话心里顿时明镜似的——这李老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果然，寒暄几句后，李老叔搓着手道：“实不相瞒，是王大户托我来问问。他家老夫人病得厉害，就想吃口新鲜蔬菜，镇上找遍了都没有合心意的。听说你家种的菜特别好，就想问问有没有多的...”
林周氏看向林凡，眼神里带着询问。
林凡沉吟片刻。王大户是镇上数得着的富户，平日里名声还算不错，没听说有什么欺男霸女的行为。若是能结个善缘，倒也不是坏事。
最重要的是，李老叔亲自上门，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老叔都开口了，哪能没有呢。”林凡笑道，“娘，去给老叔摘几棵快菜。”
林周氏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就捧着五棵水灵灵的快菜回来。
李老叔一看见那快菜，眼睛都直了：“这、这是快菜？长得也太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菜，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连声道谢后这才离开。
送走李老叔，林周氏有些担心地问林凡：“凡儿，这不会惹麻烦吧？”
林凡摇摇头：“李老叔是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说就几棵菜，能有什么麻烦。”
他没想到的是，这五棵快菜第二天就引起了轰动。
王大户家的老夫人吃了林家快菜后，竟然止住了呕吐，当晚就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精神明显好转，还能喝下小半碗米粥了。
王大户大喜过望，又托李老叔来买菜，这次直接开价一百文一斤！
消息不知怎么的就在村里传开了，都说林家种的不是普通蔬菜，是“神仙菜”，能治病的！
这下可好，林家小院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有来套近乎的，有来求菜的，有来打听种植秘诀的，甚至还有来求药治病的！
林凡一个头两个大，只好让林周氏对外一律说快菜已经没了，剩下的都是留种的。
这天傍晚，张婶又来串门，看着林家饭桌上那盘翠绿的快菜，羡慕得眼睛发直：“周家妹子，你们这快菜到底是咋种的啊？长得也太好了！”
林周氏看了眼林凡，见儿子微微摇头，便笑道：“就是寻常种法，可能是地肥吧。”
张婶显然不信，但也不好再问，只是盯着那盘菜移不开眼。
送走张婶后，林周氏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日子才好过点，就招来这么多事。”
林凡扒拉着碗里的饭，含糊道：“娘，这才哪到哪。等以后咱家日子更好过了，眼红的人更多呢。”
林周氏愣了一下，突然压低声音：“凡儿，你跟娘说实话，你这种菜的手艺...是不是遇上什么高人了？”
林凡差点被饭噎着，咳嗽了几声才道：“娘，您想哪去了。就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林周氏将信将疑，但见儿子不肯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夜深人静时，林凡独自来到试验田边。
月光下，翡翠芽的第二片真叶已经完全舒展，叶片上的银色纹路越发清晰。而那些快菜则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绿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林凡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快菜的叶片，感受着其中微弱的灵气流动。
“系统优化过的普通作物都有这般效果，若是能找到更多灵植种子...”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翡翠芽的叶片微微转向快菜的方向，似乎对那片蕴含着微弱灵气的蔬菜很感兴趣。
林凡心中一动，摘下一片快菜叶子，轻轻放在翡翠芽旁边。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翡翠芽的叶片轻轻卷住快菜叶，片刻后又松开。而那片快菜叶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其中的灵气似乎被吸收殆尽。
“好家伙，还挺挑食。”林凡哭笑不得，“只吸灵气，不吃食物？”
这个发现让他对翡翠芽的特性又多了几分了解。看来这株神秘的灵植，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望着月光下静谧的小院，林凡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快菜带来的关注度超出了他的预期。虽然暂时都是好事，但他深知人心难测，今日的羡慕可能变成明日的嫉妒。
“得加快进度了。”林凡轻声自语，目光投向那片长势良好的快菜，“在真正的麻烦找来之前，得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才行。”
夜风吹过，快菜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他的担忧。
林凡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林家院墙外，一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离去，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