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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声音如利剑出鞘,划破北部尉衙门上空凝重的空气。

他手中《袁氏罪状》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白光,仿佛一面战旗。

一罪,私蓄死士,刺杀朝廷命官!

衙门外,百姓的声浪为之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

袁隗率领的禁军已逼近至百步之内,铁甲反射的寒光连成一片。

夏侯渊握紧刀柄:孟德,禁军来了!

曹操恍若未闻,继续高声宣读道:二罪,纵火杀人,残害南市商户!三罪,强买强卖,逼死城北米行老掌柜!

禁军队伍中,袁隗的面容逐渐清晰。

这位当朝司空一身紫袍,面容肃穆如铁,三缕长须在风中微微颤动。

他身旁的袁术则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怨毒。

四罪,勾结盗匪,劫掠商旅!五罪...

曹操!袁隗一声断喝,你胆敢污蔑朝廷重臣!

禁军齐刷刷停下脚步,长矛如林指向衙门高台。

百姓们惊恐后退,却又舍不得离开,形成一道奇特的人墙。

曹操合上罪状,向袁隗拱手一礼,动作恭敬却无半分畏惧:下官参见袁司空。下官并非污蔑,而是有确凿证据。

荒谬!袁隗须发皆张,你一个小小的北部尉,也敢妄议朝廷重臣?禁军,给我拿下!

禁军向前逼近,铁靴踏地声震得人心发颤。

夏侯渊和差役们立刻组成人墙护在曹操身前,双方成僵持状态。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曹大人说的都是实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跛脚老者挤出人群。

他举起满是烧伤疤痕的手臂,指向袁术道:去年南市大火,我亲眼看见袁府家丁泼油点火!我这条手臂就是因为跑得慢被火烧伤的!

袁术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老匹夫胡言乱语!

又一名中年男子站出来道:城北米行是我爹的产业,袁家强占不成,派人夜里砸店,我爹被他们活活气死了!

袁术当街杀人,我亲眼所见!

袁府管家买通黑山狼害我兄长!

一个接一个的证人站了出来,百姓的情绪如干柴遇烈火,立马被点燃。

不知谁先喊了一句袁家还我公道,随即数百人齐声高呼,声浪震得禁军都不由后退半步。

袁隗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没料到会有如此局面。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突然在某个角落停顿了一下。

曹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袁绍不知何时已站在人群边缘,面带微笑。

肃静!袁隗突然高举双手道,朝廷自有公断!曹操,你若有证据,可随我入宫面圣,在御前对质!

这是一个陷阱。

曹操心知肚明,一旦离开百姓视线进入深宫,生死就全在袁家掌控之中。

但他同样明白,此刻若退缩,之前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下官愿往。曹操昂首道,但这些证人证物...

一并带入宫中!袁隗冷声道,本司空倒要看看,你这些所谓证据经不经得起推敲!

曹操与夏侯渊交换了一个眼神。

夏侯渊微不可察地点头,示意证人已安排妥当。

曹操这才走下高台,在百姓的注视中向袁隗走去。

大人!老差役陈琳突然拉住曹操衣袖道:此去凶险!大人要格外小心!

曹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放心,民心即天意。我自有分寸!

禁军将曹操与几名主要证人团团围住,向皇宫方向行进。

沿途百姓越聚越多,有人甚至跪地叩首,高喊曹青天。

袁隗的脸色越发难看,袁术则几次想开口呵斥,都被袁隗用眼神制止。

皇宫巍峨的轮廓渐近,曹操心跳加速。

他摸了摸怀中暗藏的匕首——若事不可为,至少不会束手就擒。

然而袁隗并未带他们去正殿,而是引至偏殿一间议事厅。

厅内已有几位大臣等候,都是袁家门生故吏。

曹操心中一沉,这哪里是御前对质,分明是袁家私设公堂!

跪下!袁隗突然厉喝道。

曹操纹丝不动:下官无罪,为何要跪?

狂妄!一位袁派大臣拍案而起,小小北部尉,见了司空敢不跪?

曹操环视众人,突然笑了:诸位大人,下官记得袁司空说是御前对质,为何不见陛下?

厅内一静。

袁隗眯起眼睛道:陛下日理万机,岂会为此等小事费神?本司空代天巡狩,自有处置之权。

既然如此,曹操从怀中取出《袁氏罪状》,请司空大人过目。

袁隗接过书册,随手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

突然,他将书册重重摔在地上:一派胡言!这些所谓证人,分明是你曹孟德收买的刁民!

是不是刁民,一问便知。曹操转向那位烧伤的老者,老丈,请将你当日所见再说一遍。

老者虽然腿脚不便,声音却异常清晰:草民原是南市绸缎庄伙计。去年腊月初八夜,我守店时看见三个黑衣人提着油桶潜入对门张掌柜的铺子。他们泼油点火后摘下面巾,我认出是袁府管家和两名家丁!

血口喷人!袁术跳起来道,来人,把这老东西拖出去打!

两名禁军冲上前来,曹操一个箭步挡在老者身前道:谁敢!

就在此时,厅门突然打开,一名宦官匆匆走入,在袁隗耳边低语几句。

袁隗面色微变,沉吟片刻后挥手示意禁军退下。

曹操,今日之事暂且搁下。袁隗声音忽然缓和道,这些证人留下,本司空自会详查。你先回衙门等候消息。

曹操心中警铃大作。

留下证人,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但若强硬拒绝,又会落个抗命不遵的罪名。

正当他进退两难之际,厅门再次打开,一名身着绿袍的年轻官员走了进来。

曹操认出他是尚书台的郎官。

下官奉尚书令之命,前来取阅北部尉所呈袁氏罪状。年轻郎官向袁隗行礼,却径直走向地上的书册。

袁隗脸色一沉道:此乃本司空正在审理的案件,尚书台为何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