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落在上面悄无声息。
娄壮壮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就在父母房间的隔壁。门一关,外面世界就隔开了,可有些声音,却隔不住。
这一晚上,隔壁就没消停过。
起初是母亲娄晓娥压抑不住的哭声,带着十几年没处诉的委屈,呜呜咽咽地往人耳朵里钻,中间夹杂着几句听不真切的斥骂。
要死要活的声音…
总之,声音很考验意志。
娄壮壮坐在自己床上,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听着母亲那又是哭又是叫的动静,心里跟猫抓似的。他想冲过去,可脚步挪到门口,又生生钉住了——那是他爸和他妈。
后来,哭声骂声渐渐变了调……
壮壮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可那声音还是丝丝缕缕透进来。他是个大小伙子了,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知道那是在干什么,尤其是母亲那近乎癫狂的、毫无顾忌的声响,让他面红耳赤,心里头乱成一团麻。
他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那是他爸曹小刀,是个爷们儿,不是不爱他们,肯定是有啥苦衷。
爸是爱妈的,妈也是爱爸的,不然……不然妈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那种像是要把十几年亏欠一次性补回来的、贪婪又绝望的声音。
直到天快蒙蒙亮,隔壁的动静才渐渐歇下去。
第二天中午,日头都晒屁股了,隔壁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壮壮在自己房间里来回踱步,肚子饿得咕咕叫,酒店午餐供应都快结束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走到隔壁门口,抬手“咚咚”敲响了门。
“爸,妈,起床吧!酒店午饭快没了,吃了再睡!”他喊了一嗓子,声音有点干涩。
屋里,娄晓娥先醒了。她像是刚从一场漫长而激烈的梦境里挣脱出来,眼神还有些迷蒙,浑身酸软,却又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餍足。
小刀还躺着,半睡半醒,累得够呛。晓娥却不觉得饿!
小刀是真饿了,挣扎着从床头柜上的挎包里摸出两盒午餐肉罐头,用钥匙撬开,自己囫囵吞了一盒,把另一盒递到晓娥嘴边。
晓娥扭开头,含糊道:“不饿……”
这时,门外又传来壮壮催促吃饭的声音。
她朝门外喊了一嗓子:“儿子,知道了!妈和你爸洗个澡换身衣服,咱们出去吃烤鸭!”
门外的壮壮听到回应,松了口气,同时脸上又是一热。
他抓了抓头发,心里五味杂陈。这一晚上加一上午,他可算是把他爸妈那点事儿听得明明白白。
……
等他们收拾妥当出门时,已是下午。
娄晓娥换了身行头,不再是昨天那身职业套裙,穿了条长度只到大腿中段的碎花短裙,没穿丝袜,白生生的腿裸露着。
上身是件贴身的白色t恤,脖子里挂着那条她戴了十几年、从未摘下来过的金项链——那是小刀早年送她的。
她脸上容光焕发,眼角的细纹真没有了,走起路来,腰肢轻摆,带着一股被彻底滋润过的风韵。
小刀还是那副德行,半截袖衬衫,七分裤,凉皮鞋,手里夹着那个不离身的老板包。
在房间里,晓娥已经把昨天小刀给她的那个存折塞回了他包里,不仅如此,她还从自己行李箱深处拿出另一个存折,外加三四沓用牛皮纸捆好的百元大钞,一股脑全塞进小刀的皮包。
她像没了骨头似的,撒娇地坐到小刀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唇上印下好几个带着香气的吻,声音又软又媚:
“宝贝,姐姐对你好不好?那存折里,是姐给你存的五千万港币,你拿着花。姐知道,你身边莺莺燕燕多,开销大。
其实……姐不反对有别的女人围着你转,可你总得定期回来……回来给姐姐灭灭火吧?
你看现在,多舒坦……姐感觉脸上的皱纹都没了,你瞅瞅,是不是?”她把自己的脸凑到小刀眼前,眼神亮得惊人。
小刀还真仔细看了看,嘿,还真是平滑了。
他咂咂嘴,这效果,真爱就是神奇。
晓娥搂着他,呵气如兰,继续说着没羞没臊的情话:“姐……那样就能永远守着你,抱着你,再也不分开了。情投意合,死也要爽死。”
小刀听着这露骨的话,看着她焕然一新的脸,心里那点因为昨晚“酷刑”产生的怨气也散了:
“听你的。不过下次上来前,记着从柜台多拿几包卫生纸,。”
两人搂抱着,又是一阵腻歪,这才收拾心情,出门与儿子汇合,准备去全聚德。
酒店走廊里,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现在,这里是一个半开放的大城市…
晚上,娄晓娥又疯了呻吟尖叫…
小刀没办法应付这十来年晓娥的怒火…
晓娥也是被小刀给整怕了,生气,可以十年不见面,她怕是梦,梦醒之后小刀又不见了,一刻都不放开小刀
小刀也搂着晓娥,其实他心里很爱晓娥,很多回忆是忘不掉的,
甚至,连第一次晓娥抱着小刀啥都不精通的笨样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