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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正酣,海平线上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

了望塔上的船员立刻吹响了警戒号角——

“呜——!!!”

欢快的宴会气氛瞬间凝固。

香克斯放下酒杯,眯起眼睛望向海面。十几艘悬挂着不同骷髅旗的海贼船正呈扇形包围过来,船头上站满了手持兵刃、面目狰狞的海贼,粗略看去至少有数百之众。

“是「狂斧海贼团」和「血锚海贼团」!”

有船员立刻认出了来敌的旗帜,“这两个家伙居然联盟了?”

“看来是看准了我们在喝酒开宴会,想来捡便宜啊。”本·贝克曼冷静地抽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烟雾缭绕。

这时,对面舰队最大的那艘船上,一个扛着巨型战斧的壮汉站在船头,通过扩音器嚣张地大喊:

“红发香克斯!可敢出来一战?正好让老子来给你们醒醒酒!”

旁边另一艘船上,一个脸上带着锚形纹身的男人也跟着叫嚣:

“四皇的位置也该换人坐坐了!今天就是你们红发海贼团的末日!哈哈哈哈哈!”

拉基·路狠狠咬了一口肉,含糊道:“真是扫兴……正吃到兴头上呢。”

耶稣布已经举起手中的枪,嘴角带着冷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先让我来两枪远程攻击。”

然而,没等红发海贼团有所动作,一直安静坐在刘九身边的乌塔忽然站了起来。

她走到海岸边,红白长发在海风中微微飘动。面对那浩浩荡荡逼近的海贼舰队,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乌塔?”香克斯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对面舰队看到站出来的居然是个小姑娘,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红发海贼团没人了吗?让个小姑娘打头阵?”

“这小妞长得不错,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喂,姑娘,要不要来我们船上?保证比跟着红发有前途!”

“就是,就是,跟着红发太可惜了,他们这群就只会开宴会的家伙,哪懂什么怜香惜玉啊,哈哈哈……”

“没错,只要你跟着我们,把我们伺候好了,保证你每天吃香喝辣的,今天过后,四皇的位置就是我们的了!大家说,是不是?!”

“对,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乌塔对这番污言秽语置若罔闻,只是轻轻抬起了手,低声吟唱出一个古老的音节。

下一刻,她身后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龟裂!无数暗色音符如同决堤的洪流喷涌而出,疯狂交织——

那尊巍峨如山、头戴黑色高顶礼帽的歌之魔王,托特姆吉卡,再次降临现实世界!

“呜嗷——!!!”

魔王现世的瞬间,本能地发出一声充斥着毁灭欲望的兴奋咆哮,暗红色的能量波纹如同风暴般扩散开来,连天空都为之暗淡!

对面舰队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那……那是什么怪物?!”

“巨人族吗?”

“也不对,巨人族那些没脑子的,懂什么戴高顶帽子?”

“快…快开火!快开火!”

惊慌失措的海贼们纷纷开炮,但炮弹在接近魔王时就被暗红色能量场湮灭。

“???…!”

托特姆吉卡那由钢琴键构成的巨臂兴奋地挥舞着,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现实、眼前的一切都撕碎、湮灭!

然而,就在它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海岸边某处时——

那狂暴的动作猛地一僵。

它看到了那个静静坐在礁石上,甚至连看都没看它一眼的男人。

刘九。

托特姆吉卡庞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周身的暗红能量都收敛了几分。

乌塔感受到了它的畏惧,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指向海面上那支正在逼近的海贼舰队,清冷地命令道:

“小歌,解决他们。”

托特姆吉卡巨大的头颅低下,看了看乌塔,又偷偷瞥了一眼远处的刘九,见他依旧没有任何表示,这才仿佛得到了某种默许。

它重新转向大海,张开了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口。

“?????-!”

一道无声的、却仿佛能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恐怖音波轰然爆发!

嗡——!!!

冲在最前面的几艘海贼船,在接触到音波的瞬间——

船体没有爆炸,没有碎裂,而是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从船头开始,一点点、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成了最细微的尘埃!

后面船只上的海贼们惊恐地尖叫:

“快转向!快逃啊!”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救命——!”

“红发海贼团在养怪物,快跑!”

但他们的求救声很快就随着船只一起,化为了虚无。

十几艘庞大的海贼船,连同上面数百名海贼,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被彻底从海面上了!

托特姆吉卡完成了任务,小心翼翼地把脑袋缩了缩,讨好般地看向乌塔,又飞快地偷瞄了一眼刘九。

乌塔轻轻拍了拍它巨大的手指:做得不错,回去吧。

魔王如蒙大赦,庞大的身躯迅速分解成无数暗色音符,重新隐没回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海岸边,一片死寂。

红发海贼团的成员们看着恢复平静的海面,又看了看那个静静走回刘九身边坐下的红白头发少女,一个个表情呆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拉基·路手里的肉一声掉进了火堆里。

耶稣布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两个字:……厉害。

本·贝克曼深吸一口气,看向香克斯,眼神无比复杂。

香克斯沉默地看着乌塔的背影,独臂缓缓握紧。

他现在终于彻底明白,乌塔早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们保护的小女孩了。

她拥有的力量,足以让这片大海上的绝大多数人……感到绝望。

海岸边的死寂持续了良久,直到香克斯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打破了这片沉默。

哈哈哈哈哈!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独臂举起酒杯朝着乌塔示意,干得漂亮!乌塔!看来这些年你不仅长大了,还变得相当可靠啊!

他仰头将酒饮尽,随意抹了把嘴,目光温和地看向乌塔:怎么样?既然回来了,就留下来吧。像以前一样,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乌塔身上。

红发海贼团的成员们眼中带着期待——经历了刚才那震撼的一幕,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女孩的价值,也更希望能弥补过去的遗憾。

然而乌塔却轻轻摇了摇头。

她转过头,目光掠过身旁的古伊娜和稍远处的罗宾,还有胡吃海喝的波妮。最后重新看向香克斯,语气平静却坚定:谢谢你的好意,香克斯。但是...

她微微停顿,像是在斟酌用词,随后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理由:

你们这边没有女生。我想和古伊娜、罗宾姐姐、波妮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