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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院大会的风波,如同投入古井的重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表面上看,四合院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各家忙着自家的生计。但水面之下,被林向阳那本账册和犀利言辞搅起的污泥浊水,却在暗涌翻滚,寻找着新的出口。

易中海称病了几日,再出门时,背似乎佝偻了些,眼神也失去了往日那种掌控全局的锐利,多了几分阴郁和不易察觉的惶惑。他不再轻易召开全院大会,甚至刻意避开与林向阳的直接照面。但他并没有真正认输,多年的权威和固有的执念,让他无法接受这种彻底的失败。他将目光投向了更上层的规则——街道,以及林向阳赖以立身的根本——轧钢厂的工作。

“不能让他这么舒坦。”易中海对着一大妈,更像是对自己喃喃,“得让他知道,这院里,不是有点歪理就能横着走的。”他开始暗中联络刘海中,甚至放下了身段,去找了在他看来“斤斤计较、难成大事”的阎埠贵,试图重新凝聚起一股对抗林向阳的力量,目标直指林向阳那两间令人眼红的房子,以及他在厂里“可能存在问题”的采购行为。

秦淮茹收敛了许多,不再轻易上门“借”东西,见了林向阳也多是低头匆匆走过。但那眼底深处的不甘和算计,却并未消失。她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了笼络傻柱上,同时也开始更加留意院里的风吹草动,尤其是关于林向阳和周晓白的任何消息。嫉妒像藤蔓,在她心里越缠越紧。

傻柱经过几次挫败,对林向阳的敌意中混入了一丝忌惮,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被秦淮茹当枪使,但心底那份对秦淮茹的维护和混不吝的脾气仍在,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阎埠贵则陷入了更深的纠结。他精于算计,看得比谁都清楚,林向阳此子,绝非池中之物。那本账册像悬在他头顶的剑,而林向阳展现出的能力和可能拥有的背景(周晓白的存在让他浮想联翩),又让他看到了投资的潜力。他一边应付着易中海的串联,一边琢磨着如何能“低成本”地修复与林向阳的关系,甚至从中牟利。

一时间,四合院内形成了以易中海为首、意图反扑的“守旧派”,和以林向阳为核心、无形中吸引了一些年轻或受压迫住户目光的“新兴势力”的隐形对立。两种力量在平静的表象下相互试探、挤压,等待着某个爆发点。

……

而这一切暗流,身处旋涡中心的林向阳感受得最为清晰。但他并未慌乱,反而更加沉着。他知道,撕破脸后的斗争,将从台面上的争吵,转向更隐蔽、更考验耐力和实力的层面。

他首先巩固了自己的“堡垒”。西厢房的门锁坚固,煤炉常暖。他利用空间产出,稳步改善着自己的生活,精气神愈发饱满,与院里部分面黄肌瘦、愁眉苦脸的住户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言和威慑。

在轧钢厂,他更加勤勉。凭借着【山河空间】的辅助和自身愈发老练的处事能力,他接连完成了几个棘手的采购任务,不仅巩固了李副厂长的赏识,也让王大海和小刘彻底熄了在明面上刁难的心思。他甚至开始有意识地利用采购员的身份,结交了一些厂里其他部门,如技术科、宣传科的一些基层干部和骨干,悄然编织着自己的人脉网络。他深知,要在厂里立足,仅靠一个李副厂长是不够的。

对于院内的暗流,他采取了分化瓦解、重点打击的策略。

对阎埠贵,他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既不给对方靠近的机会,也不将其彻底推向易中海一边。他知道,阎埠贵这种利益至上的人,在看清风向后,最容易倒戈。

对易中海和刘海中,他提高了警惕,留意着他们的一切小动作,并开始有意识地收集他们以往在院里处理不公、甚至可能涉及占小便宜的言行证据(通过许大茂、刘岚等渠道),以备不时之需。

而对贾家和傻柱,他则采取了“划定红线,越线即惩”的策略。明确告知(通过行动而非言语),他的东西,未经允许,一针一线都不能动;他的人身安全和个人名誉,不容丝毫侵犯。一旦触碰红线,他将毫不犹豫地动用一切合法手段反击。

同时,他与周晓白的感情也在稳步发展。周晓白的纯净善良和对他的全然信赖,是他在这冰冷算计的环境中最大的慰藉和温暖源泉。周家虽然门槛高,但周师长夫妇通情达理,更看重人品和能力;周家几位兄长,尤其是周兴华和周卫国,对他的认可度也越来越高。这条意外结下的人脉,成为了他应对更大风波的潜在底气。

这一日,林向阳下班回来,刚进院门,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易中海、刘海中罕见地同时站在中院,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戴着眼镜、面容陌生的中年男子。阎埠贵也在一旁陪着笑,眼神却有些闪烁。不少住户都躲在自家门后或窗户边偷偷观望。

“向阳,回来了?”易中海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主动开口,“这位是街道办事处的张干事,来了解点情况。”

林向阳心中冷笑,果然来了。他面色不变,停下脚步:“易师傅,刘师傅,张干事。”

那张干事推了推眼镜,打量了林向阳一番,语气还算客气:“你就是林向阳同志?我们接到群众反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住房以及一些生活方面的情况,希望你能配合。”

“配合街道工作,是应该的。”林向阳语气平静,“张干事想问什么,尽管问。不过,是不是请几位大爷,还有院里的老少爷们儿也都听听?既然是了解情况,还是公开透明比较好,也免得有人背后传些不实之言。”

他这话,直接将事情摆到了明面上,反将一军。

易中海脸色微变,刘海中也有些措手不及。他们本想借着街道的名义,私下给林向阳施加压力。

张干事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那些探头探脑的住户,点了点头:“也好,那就简单说说。”

易中海硬着头皮,开始“反映情况”,无非是老生常谈,说林向阳一人占两间房不合规矩,生活开销与收入不符,可能存在不正当来源等等,语气倒是比以往“委婉”了许多。

林向阳静静听着,等他说完,才不慌不忙地开口,一条条反驳:

“张干事,关于住房,这是我父母牺牲后留下的合法房产,街道和厂里都有备案。我作为他们唯一的子女,继承并使用,符合国家政策。如果街道觉得不合规矩,可以拿出具体的文件依据。”

“关于生活开销,我的每一笔收入,工资、奖金、采购员合理的出差补贴,在厂里都有据可查。我用自己劳动所得,改善生活,何错之有?难道非要像以前那样,把抚恤金和口粮都‘借’给别人,自己饿肚子,才叫合规合矩?”

他目光扫过易中海和刘海中,语气转冷:“至于不正当来源……易师傅,刘师傅,说话要讲证据。如果没有证据,这就是诬陷。我可以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一个诽谤罪!”

他言辞犀利,逻辑清晰,最后更是直接抬出了法律,让易中海和刘海中脸色发白,额头见汗。他们没想到林向阳如此强硬,更没想到他会直接扯到“诬陷”和“诽谤”上去。

张干事听着,眉头微皱。他经验丰富,自然看出这其中夹杂着私人恩怨。而且林向阳的理由充分,态度磊落,反倒是易中海等人的指控显得有些空泛和情绪化。

“好了好了,”张干事打断了还要争辩的刘海中,“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林向阳同志的情况,我们会向街道领导如实反映。关于住房问题,要以房产证明和政策为准。生活开销方面,只要来源正当,我们不予干涉。至于其他问题……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他最后一句,明显是敲打易中海和刘海中。

一场精心策划的“逼宫”,在林向阳冷静而有力的反击下,再次黯然收场。张干事很快便离开了,易中海和刘海中灰头土脸,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狼狈地各自回了家。

阎埠贵看着林向阳独自站在院中的挺拔身影,心里最后一点摇摆也消失了。他暗暗决定,必须尽快跟林向阳“表示表示”。

林向阳看着易中海和刘海中消失的背影,眼神冰冷。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只要他还在这个院,只要他过得比他们好,这种暗流和算计就不会停止。

但他无所畏惧。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西厢房。煤炉的火光透过窗户,在渐沉的暮色中,映出一小片温暖而坚定的光晕。

暗流汹涌,但他心向明光。

这四合院里的博弈,远未结束。而他,已经做好了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他的根基在厂里,他的底气在自身,他的温暖在周晓白那里。院内的这些魑魅魍魉,终将被时代的洪流和他自身的力量,冲刷得七零八落。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将所有的阴暗算计,再次关在门外。屋内,是属于他自己的,充满希望和奋斗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