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种田成帝,我在西域建天庭 > 第633章 战场僵持势难分,于吉道破其弱处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633章 战场僵持势难分,于吉道破其弱处

赤奴带着五百精锐从西面沙丘杀出的那一刻,李文始终站在高台之上,未曾挪动一步。他看着那片被绿光撕裂的毒雾逐渐退散,藤蔓如潮水般向前推进,将北渠三岔口彻底封锁。敌军阵线后撤了两里,第四座祭坛的火光在强风中摇曳不定,最终黯淡下去。

战局暂时稳住。

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呼衍枭不会轻易退兵,更不会坐视祭坛失守。果然,不到半日,北方防线传来消息:敌军收缩兵力,退守三座主祭坛构成的三角阵地,外围布下层层骨桩与黑幡,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巫阵屏障。运朝先锋试探性推进两次,皆因地面突然塌陷、毒气反涌而被迫回撤。

李文下令全军停止追击。

士兵们疲惫不堪,连续三昼夜未得安眠。前线医帐灯火通明,伤员不断抬入,灵医队轮番施术,草药味混着焦土气息弥漫营中。农战师在主营四周重新布置藤网,植物精灵悄然潜入地下,编织新的根系网络,预防下一次毒源突袭。

风沙渐歇,战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李文立于高台边缘,手中罗盘静静悬浮,指针微微颤动,指向北方残存的黑雾。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静地扫过敌我之间的空地。那里横陈着几具未及收走的尸首,衣甲残破,无人敢近。

这时,一道佝偻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上高台。

是于吉。

他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袍,脚上靸着一双破草鞋,手里拄着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枯枝。走到李文身旁时,他没行礼,也没开口,只用树枝在地上划了几道歪斜的线,又点了三个点,像是随意涂鸦。

李文看了他一眼,没问。

于吉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你等他反扑?”

“他在等我们攻。”李文淡淡道,“就像上次毒雾一样,只要我们动,他就有机可乘。”

“聪明。”于吉点点头,枯枝忽然一挑,指向第三座祭坛后方的一片低谷,“可他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还玩什么阵法?”

李文眉头微动。

于吉用树枝轻轻敲了敲地面:“你看那边,三天没冒炊烟,驼队踪迹全无。匈奴万人在此对峙,粮草消耗何其惊人?若无补给,靠什么撑到现在?”

李文凝神细察罗盘中的气运流向。果然,敌军主力区域的气脉尚稳,但后方延伸出的一条细弱光丝却已近乎断裂,隐隐透出衰败之象。

“你是说……他们的补给线断了?”

“不是断了。”于吉摇头,“是早就没了。七日前就断了。你以为呼衍枭为何迟迟不攻?不是怕你,是他手下的兵已经饿得拿不动刀了。”

李文沉默片刻:“可他们仍能维持毒阵运转,祭坛火光不灭。”

“靠人命续的。”于吉冷笑一声,眼神忽然清明,“把战士的气血抽出来,炼成阴火供养咒阵。这种法子,短时间可用,十日内必崩。撑得越久,死得越惨。”

李文心头一震。

这并非单纯的军事僵持,而是对方在生死边缘的垂死挣扎。呼衍枭不是不想退,是他已无路可退——一旦撤阵,士卒哗变,他自己也会被反噬而亡。

这才是真正的困兽之斗。

于吉蹲下身,用枯枝在沙地上画出一条蜿蜒路线:“他们最后一条活路,在西边那条荒谷。通焉耆旧驿,地势隐蔽,沙层厚,不易察觉。若我没猜错,现在还有小股驼队在偷偷往来,只是规模极小,不敢张扬。”

李文盯着那条线,脑海中迅速推演。

若真如于吉所言,敌军补给濒临枯竭,那便是破局的关键。不必强攻祭坛,不必硬拼兵力,只需掐断这条隐秘通道,再拖上几日,对方自会瓦解。

但他不能轻举妄动。

“你怎么确定这不是诱饵?”李文问。

于吉抬头看他,咧嘴一笑:“因为饿肚子的人,骗不了天机。我刚才掐算过,五日后朔月之夜,阴气最盛,也是他们阵法最弱之时。若那时派轻骑截道,一举断其咽喉,胜算极大。”

李文缓缓点头。

正要开口,赤奴大步走来,铠甲未卸,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他看了一眼于吉,抱拳道:“主帅,敌阵已露破绽,正是强攻良机!我愿率本部骑兵正面突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李文尚未回应,于吉先笑了:“你打得下?那三座祭坛底下埋的是‘血骨桩’,踩上去一个死一个。你现在冲过去,不是破阵,是送葬。”

赤奴脸色一沉:“那你在这说风凉话做什么?有本事你去破阵!”

“我不用去。”于吉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知道他们吃什么,也知道他们怎么活。你们要赢,不用拼命,只需要等。”

“等?”赤奴怒极反笑,“等他们喘过这口气再来放毒?等更多兄弟死在阵前?”

“等他们自己垮。”于吉语气平淡,“你急,说明你还想赢。他们不急,是因为已经准备死了。死人不怕耗,活人怕。所以,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

赤奴瞪着他,拳头紧握,却说不出话。

李文抬手,止住争执。

他看向北方,眼中不再有焦躁,只有冷静的判断。

“传令下去。”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身边亲卫耳中,“各部转入轮防制,每两个时辰换防一次,保持警戒但不得擅动。灵医队巡营疗伤,优先处理中毒未愈者。农战师加固主营防线,地下净根网向东西两侧延伸三百步。”

顿了顿,他又道:“另派四名斥候,伪装成流民,分两批探查西谷地形。不得靠近敌营五里内,只记地貌、水源、通行难易,回来详报。”

赤奴听得清楚,眉头皱起:“主帅,你不打算动手?”

“现在动手,只会逼他们狗急跳墙。”李文收回目光,“我们要做的,不是冲锋,是守株待兔。他们越是装强,越说明虚弱。等他们撑不住那天,自然会露出破绽。”

赤奴咬牙,终究还是抱拳领命:“末将领令。”

他转身欲走,又被李文叫住。

“你回去整备部队。”李文道,“但记住,接下来的任务不是厮杀,是耐心。谁敢违令出击,军法从事。”

赤奴重重应了一声,大步离去。

高台上只剩李文与于吉。

风又起了,卷着细沙掠过石台。罗盘上的指针依旧指向北方,但波动已不如先前剧烈。那片黑雾似乎也在缓慢收缩,像是某种巨兽蜷缩身躯,准备最后一搏。

于吉拄着枯枝,眯眼望着远方。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说?”他忽然问。

李文摇头。

“因为时机未到。”于吉笑了笑,“早说了,你会不信;晚说了,就来不及了。现在你说不定还会犹豫,但至少,已经开始想了。”

李文看着他:“你一直在观察?”

“我在等一句话。”于吉轻声道,“等你说‘不能再拖了’。只要你这句话出口,我就知道,你可以赢。”

李文没接话。

于吉转身,慢悠悠往营帐方向走去,背影佝偻,步伐却稳健。

临走前,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别让赤奴太闲。热血汉子,憋久了容易炸。”

李文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未动。

片刻后,他低头看向罗盘。指针轻微摆动,映出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气运痕迹——那条通往西谷的隐秘路径,在星图上终于显现出一丝轮廓。

他伸手抚过罗盘边缘,指尖触到一处细微的裂痕。那是前夜抵御毒雾时留下的,至今未修复。

正欲收起,忽觉掌心一热。

裂痕中,竟渗出一丝极淡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