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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穴内的气氛刚刚因为救援队的到来而稍显缓和,两名“东方旅”的军医正跪在弗格森少校身边,小心翼翼地剪开他被血污浸透的绷带。当绷带揭开,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时,就连见惯了伤亡的军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少校的腹部有一处明显的贯通伤,边缘已经发黑溃烂,感染严重,高烧让他不时陷入谵妄。

“必须立刻进行清创和抗感染处理,但这里条件太差……需要尽快后送。”军医压低声音向林晓报告,语气沉重。

林晓眉头紧锁,点了点头。他刚想下令队伍准备转移,一直像石雕般守在岩穴入口处警戒的张三,耳朵突然微微一动,猛地转过头,望向东南方向的丛林。

“有动静!”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膜,“很多人的脚步声,还有……狗叫!”

几乎在张三话音落下的同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短促而尖锐的犬吠,以及日军军官用日语催促行动的吆喝声。声音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在寂静的丛林里,这无异于死神的丧钟!

岩穴内外,所有人的脸色瞬间煞白。那些刚刚看到生还希望的钦迪特队员们,眼中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填满,有人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武器,身体因为绝望而微微颤抖。

“他们……他们追来了!”那个之前用司登冲锋枪指着林晓的苏格兰士兵,声音带着哭腔,“是竹内……是竹内的特混支队!他们像幽灵一样,甩不掉!”

林晓的心猛地一沉。竹内特混支队!果然是他们!没想到对方追得这么紧,而且准确地摸到了这里!

他一个箭步冲到岩穴边缘,借着一块岩石的掩护,举起望远镜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茂密的丛林遮挡了视线,但可以清晰地听到,脚步声、拨开灌木的声音、以及那令人心悸的犬吠声正在由远及近,形成一个松散的扇形,朝着他们所在的山坡合拢过来!从声音判断,兵力至少在一个中队以上,而且配备了军犬,显然是精锐的追踪部队。

“旅座!怎么办?”一名小队长急切地看向林晓。情况万分危急!他们带着十几名几乎失去战斗力的英军伤员,一旦被这股日军缠住,后果不堪设想。

林晓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的地形图。硬拼是死路一条,必须立刻转移!但带着这么多重伤员,在丛林里根本跑不过日军的追兵和军犬。

“不能原路返回!鬼子肯定封锁了我们来时的方向!”林晓瞬间做出判断,他指着地图上另一条更加难走、通往西北方向深山的路线,“从这里走!穿过前面的沼泽地,进入那片未开发的原始雨林!”

那条路线标注着复杂的地形和危险的沼泽,常规情况下绝不会选择,但此刻,却是唯一可能甩掉追兵的方向。

“所有人听令!”林晓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轻伤员搀扶重伤员,能自己走的绝对不要人扶!‘东方旅’队员负责断后和侧翼掩护!丢弃所有不必要的装备,只带武器、弹药和急救品!快!动作快!”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救援队的队员们毫不犹豫地开始协助英军伤员起身,有些人甚至直接将无法行走的重伤员背在了背上。德式Y带和结实的背负系统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多余的背包、毯子、甚至一些食物被迅速丢弃,以减轻负担。

“查理,带两个人,在前面开路,用开山刀清理障碍,注意标识路线!”

“张三,你带狙击组和两个机枪手,占据侧翼那个小高地,迟滞敌人追击速度!记住,打了就走,不许恋战!”

“其他人,跟我一起,保护伤员核心,立即转移!”

队伍如同被惊扰的蚁群,迅速而又有序地动了起来。林晓亲自将弗格森少校固定在一副临时担架上,由两名身材高大的战士抬起。剧烈的颠簸让少校发出痛苦的呻吟,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喊出声。

就在队伍刚刚离开岩穴,向下潜入更茂密的丛林时,身后就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砰!砰!” 张三的毛瑟步枪特有的沉稳射击声。

“哒哒哒!哒哒哒!”mp40冲锋枪短促精准的点射声。

以及日军三八式步枪“叭勾、叭勾”的还击声和军犬更加狂躁的吠叫。

张三小组与日军先头部队交上火了!

枪声如同催命符,催促着转移的队伍拼命向前。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腐烂的枝叶下是深不见底的淤泥,巨大的藤蔓和盘根错节的树根不断绊倒急于逃命的人。伤员们的呻吟声、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身后越来越近的枪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交响。

“快!快!不要停!”林晓一边搀扶着一个腿部中弹的英军士兵,一边大声催促。他的mp40枪口不断扫视着侧后方,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敌人。

“轰!”一声手榴弹的爆炸从后方传来,显然是张三小组为了阻断追兵而设置的诡雷或主动投掷的。

这短暂地压制了日军的追击势头,但很快,更多的枪声从侧翼响起,日军试图进行包抄!

“旅座!左侧发现鬼子渗透小组!”一名负责侧翼警戒的战士大声预警。

“机枪!挡住他们!”林晓吼道。

一挺mG34通用机枪立刻被架设起来,恐怖的撕裂亚麻布般的咆哮声瞬间响起,密集的弹雨泼洒向左侧的丛林,打得枝叶纷飞,暂时压制住了日军的迂回企图。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在拖延时间。日军的大部队正像一张大网,从后面和侧翼兜过来。他们带着伤员,速度太慢,根本无法摆脱。

抬着弗格森少校的担架在一次匆忙下坡时,一名抬担架的战士脚下一滑,担架猛地倾斜,几乎将少校摔出去。尽管战士拼命稳住,但这一颠簸,让弗格森少校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神迅速黯淡下去。

“少校!”

“医护兵!”

绝望的气息,如同这缅北丛林湿重的雾气,越来越浓地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日军的穷追不舍,像勒在脖子上的绞索,正在一点点收紧。他们真的能逃出生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