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世跟着赵玉真练了几招桃木剑的基础式,额头上渗了层薄汗,跑回王一行身边时,正好听见众人在说百里东君,立刻凑过来问:“王叔叔,百里叔叔是不是有两个师父呀?我知道他第二个师父是李先生!爹爹说李先生是天下第一,师祖还总跟他打架,就为了争这个名头呢!”
王一行闻言笑道:“你倒是知道不少。没错,百里东君的确有两位师父。第一位是儒仙古尘先生,当年教他剑法的正是古尘先生,尤其是那套西楚剑歌,深得真传。”
他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古尘先生有事远行,便将他托付给了李先生。李先生是江湖上的传奇人物,一手双手刀剑法术出神入化,百里东君跟着他,不仅学了功夫,性子也沉稳了不少。说起来,李先生还是你柳师叔和墨师叔的师父,算起来,百里东君得叫他们一声师兄呢。”
“我知道,百里叔叔是柳师叔的师弟!”叶安世眼睛瞪得溜圆,转头看向正在指导赵玉真练剑的柳月,“那柳师叔岂不是很厉害?”
“自然。”王一行点头,“你柳师叔的剑法,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离仑在一旁补充:“李先生的弟子各个不凡,柳月与墨晓黑的功夫,放在哪里都能撑起一片天地。”
叶安世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王叔叔,我师祖是雨生魔,爹爹说他长得可好看了,俊美无双!就是性子有点怪,总爱跟李先生较劲,但是对爹爹可好了。”
提到雨生魔,王一行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你师祖雨生魔前辈,的确是江湖上少有的奇人。容貌昳丽,不输女子,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他与李先生的‘天下第一’之争,闹了大半辈子,说是打架,倒更像两位高手之间的相互切磋,谁也不肯服谁。”
“那他们谁更厉害呀?”叶安世追问。
“这可不好说。”王一行笑道,“李先生的剑快如闪电,雨生魔前辈的魔功诡谲莫测,真要论个高低,怕是得打个三天三夜才能分晓。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不过是个念想,真要动了真格,反倒伤了多年的情谊。”
朱厌在一旁嗤笑:“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能护着自己想护的人,才是真本事。”
离仑拍了拍他的胳膊,对叶安世道:“你师祖与李先生,就像两只骄傲的孔雀,总爱开屏比一比,心里却未必真把输赢放在心上。”
叶安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拉着王一行的袖子:“王叔叔,那你见过我师祖吗?他真的有爹爹说的那么好看吗?”
“见过几次。”王一行回忆道,“当年在名剑山庄,你师祖来寻李先生,一袭紫衣站在桃花树下,远远望去,真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只是他性子冷,不爱说话,眼神扫过来时,总让人觉得有点怕,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紫衣?”叶安世歪着头想了想,“比爹爹的红衣好看吗?”
王一行被他问得失笑:“各有各的好。你爹爹的红衣像烈火,热烈耀眼;你师祖的紫衣像深潭,神秘迷人。”
赵玉真练完剑走过来,听到这话也笑了:“安世这么好奇,不如以后让你爹爹带你去见见雨生魔前辈?”
“好啊!”叶安世立刻点头,又有些犹豫,“可是师祖会不会不喜欢小孩子呀?”
“不会的。”王一行温声道,“他对你爹爹那般好,见了你定也会心软的。说不定还会教你几招魔功呢。”
“真的吗?”叶安世眼睛发亮,随即又摇摇头,“还是算了,柳师叔说魔功不能随便学。我还是好好练剑法吧。”
众人都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柳月收起剑,走过来道:“知道就好。根基打牢了,将来学什么都快。”
叶安世用力点头,捡起地上的木剑:“那我再去练会儿!”
看着他跑向练武场的背影,王一行轻声道:“这孩子,倒是越来越像他爹爹了,既有少年人的鲜活,又有股不服输的韧劲。”
离仑望着远处阳光下少年挥剑的身影,笑道:“有这么多人为他兜底,他尽可以慢慢长大。”
阳光正好,槐花香随风飘散。关于双师的教诲,关于师祖的风姿,都像这花香一样,悄悄落在叶安世的心里。或许此刻他还不懂那些江湖恩怨与传奇,但这些细碎的故事,终将拼凑出一个更广阔的世界,等着他日后去闯荡,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