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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独一无二 > 第89章 风雨锁孤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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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渐稀,林间的风却依旧带着寒意,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苏慕言的脚边。他沿着一条被荒草半掩的小径前行,脚步轻缓,落地无声,方才搏杀后的气息早已平复,唯有那双明亮的眸子,在昏暗中更显深邃。

方才“过江龙”的突袭,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圈圈涟漪。玄铁令的秘密,师门从未对外透露,这“过江龙”究竟是如何得知消息,又为何要半路截杀?若真是冲着令牌而来,那背后定然藏着更大的图谋。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油布包裹,指尖传来令牌特有的冰凉触感,心中不禁想起临行前师父的嘱托。

“慕言,此去临安,务必将玄铁令亲手交予‘青云阁’阁主楚惊鸿。此令关系重大,江湖险恶,万事小心,切记不可轻易显露身手,更不可让令牌落入歹人之手。”

师父的话语犹在耳畔,可这才刚过江,就已遭遇截杀。苏慕言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江湖,比他想象中还要凶险几分。

夜色渐浓,林间愈发幽暗,只有偶尔从枝叶缝隙中漏下的微光,勉强能辨认出前路。四周静得可怕,除了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响,连虫鸣鸟叫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吓退了。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苏慕言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混杂在潮湿的草木气息中,若有若无。他心中一动,循着香气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山坳里,隐约露出一角飞檐,在夜色中勾勒出古朴的轮廓。

竟是一座寺庙。

他加快脚步,走近了才看清,这是一座破败的古寺,院墙早已斑驳不堪,多处坍塌,露出里面丛生的杂草。寺门歪斜地挂着,上面的“护国寺”三个字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依稀可辨的笔画。

檀香正是从寺庙里飘出来的。

苏慕言略一犹豫,还是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寺门。寺内更是荒凉,庭院里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几尊残破的石佛像倒在地上,被藤蔓缠绕。唯有大殿的方向,隐约透出一点微弱的光芒。

他放轻脚步,穿过庭院,走到大殿门口。殿门虚掩着,里面的檀香气息更浓了些。他轻轻推开门,只见大殿中央的香炉里燃着三炷香,火光明明灭灭,映照得供桌上那尊布满蛛网的如来佛像愈发肃穆。

佛像前的蒲团上,坐着一个老僧。

老僧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却透着一股祥和之气。他双目微闭,双手合十,正盘膝打坐,仿佛入定了一般,对苏慕言的到来毫无察觉。

大殿里很安静,只有香烛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苏慕言站在门口,看着老僧安详的面容,心中那股因厮杀而起的戾气竟渐渐平复下来。

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那尊布满蛛网的佛像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老僧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很浑浊,却又仿佛能看透人心,目光落在苏慕言身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施主深夜到访,可是遇到了难处?”老僧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平静。

苏慕言微微躬身,算是行了一礼:“弟子苏慕言,途中遇雨,又逢船难,路过宝刹,想借一席之地避宿一晚,还望大师慈悲。”他没有提及方才的厮杀,只说是遇了船难。

老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施主随意便是。只是寺中简陋,怕是要委屈施主了。”

“大师肯收留,已是感激不尽,不敢言委屈。”苏慕言拱手道。

老僧指了指大殿角落堆放的一些干草:“那里有些干草,施主可暂且歇息。老衲这里还有些干粮,施主若是饿了,不妨用些。”说着,他从身边的一个布袋里摸出几个粗糙的麦饼,递了过来。

麦饼有些干硬,却散发着淡淡的麦香。苏慕言确实有些饿了,也不推辞,接过来道了声谢,掰了一块慢慢吃了起来。

“施主看起来并非寻常书生。”老僧看着他,忽然开口道。

苏慕言动作微顿,抬眼看向老僧,只见他依旧是那副平和的表情,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他笑了笑:“大师为何如此说?”

“施主虽身着长衫,却步履轻盈,气息沉稳,绝非久居书斋之人。”老僧缓缓道,“而且,施主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虽被雨水冲淡,却瞒不过老衲的鼻子。”

苏慕言心中微惊,这老僧看似普通,观察力竟如此敏锐。他也不隐瞒,坦然道:“实不相瞒,方才上岸时,遇到几个歹人,迫不得已动了手。”

老僧闻言,并未露出惊讶之色,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江湖路远,恩怨难了。施主年纪轻轻,却已沾了血腥,唉……”

苏慕言沉默不语,他知道老僧并非指责,只是感慨。

“施主这是要往何处去?”老僧又问。

“临安。”苏慕言答道。

“临安……”老僧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里繁华似锦,却也是是非之地啊。”

苏慕言心中一动:“大师去过临安?”

老僧点了点头:“年轻时去过几次。那里有朱门酒肉,也有江湖纷争,藏着太多的欲望和杀机。施主此去,可要多加小心。”

苏慕言默然,他何尝不知临安是是非之地?只是师命难违,玄铁令必须送到楚惊鸿手中。

“大师可知‘过江龙’?”苏慕言想起之前的事,试探着问道。

老僧听到“过江龙”三个字,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略有耳闻。那是近年来在长江一带兴起的帮派,行事狠辣,手段残暴,据说背后有大人物撑腰,势力不小。”

“大人物?”苏慕言皱眉,“不知是何方人物?”

老僧摇了摇头:“老衲也不甚清楚。江湖之事,变幻莫测,许多帮派的背后,都牵扯着盘根错节的势力,不是我等方外之人能够看透的。”他顿了顿,看向苏慕言,“施主莫非与他们结了怨?”

苏慕言简单说了一下“渡厄”号遇袭之事,隐去了玄铁令的信息:“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不知为何会遭此截杀。”

老僧沉吟片刻,道:“或许,他们要找的并非施主,而是‘渡厄’号上的其他人或物,施主只是恰巧撞上了。”

苏慕言觉得有道理,但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若真是如此,那“过江龙”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多谢大师指点。”苏慕言拱手道。

老僧微微一笑:“施主不必客气。夜色已深,施主早些歇息吧。”说完,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再次入定。

苏慕言也不再打扰,走到角落的干草堆旁,整理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入睡,而是闭上双眼,凝神静气,运转起师门的内功心法。

一股暖流缓缓在经脉中流淌,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和疲惫,也让他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他回想着“过江龙”几人的话语和神色,又想到老僧的话,总觉得此事并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