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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教主五指紧握血玉牌,指尖渗出鲜血,顺着裂纹流入核心。陈浔左肩布条已被血浸透,情剑拄地,剑尖微微颤动,映着残阵上尚未熄灭的红光。

墨千低声道:“那孩子……在挣扎。”

陈浔抬眼望去。西侧石柱旁,那名少年双目圆睁,嘴唇微动,似有话要说,却发不出声。他双手死死扣住铁链,指节泛白,额上血纹虽已褪去,但脖颈青筋暴起,显然正在拼尽全力挣脱束缚。

就在此刻,少年猛然侧头,一口咬住身旁守卫的脖颈动脉。

鲜血喷溅,守卫发出一声短促闷哼,双手乱抓,却已无力回天。少年趁势挣动,铁链松开半寸,整个人扑向阵眼残符所在的位置。

“杀了他!”副教主怒吼。

三名血魔教弟子持刀疾冲,刀光交错,直取少年后心。

陈浔动了。

情剑离地而起,剑光如雨,不带一丝拖沓。第一剑斜斩,掠过左侧弟子咽喉,血线乍现;第二剑横推,刺穿中间者胸膛,剑势未止,顺势一挑,将右侧敌人手中长刀震飞,剑锋回旋,直入其喉。

三人倒地,喉间齐断,连惨叫都未发出。

少年滚至残阵边缘,双手拍向令旗坑位,口中嘶喊:“爹说你是大英雄!快破阵!”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响。

陈浔瞳孔一缩。

那少年胸前滑落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平安”二字——正是当年货郎随身携带之物。记忆瞬间翻涌:雨夜小道,货郎临别时郑重交出此物,“若有危难,我儿必助君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

货郎早知血魔教将掳童炼阵,故暗中遣子混入,只为今日一搏。

少年拍击残阵,却被反噬之力震退,口吐鲜血,意识模糊。他倒在地上,手指仍伸向阵眼,仿佛还想再试一次。

副教主冷笑,张口喷出一口精血,尽数注入血玉牌。

地面裂痕中浮现出新的符文,红雾自地底升腾,三百孩童额头再度渗出血丝,呼吸急促起来。若不阻止,半炷香内,血祭将重新完成。

墨千欲上前救人,两具尸傀从阴影中跃出,一左一右扑来,银线缠腕,牵机钉破空射出,将二者钉在地上。可尸傀不惧疼痛,仍在蠕动逼近。

陈浔单膝跪地,扶住少年。

少年气息微弱,嘴唇翕动,只吐出两个字:“快走……”

陈浔没答话,只是将他轻轻推开,置于身后石柱死角,随即站起,情剑横挡,正面迎向副教主挥来的血浪冲击。

轰!

剑锋与血浪相撞,气劲四溢,碎石飞溅。陈浔脚下连退三步,左肩伤口彻底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情剑之上,又顺着剑身淌入断裂的令旗坑中。

诡异的是,那残阵光芒竟微微一滞。

副教主脸色微变。

陈浔抹去嘴角血迹,低喝:“你伤我兄弟,辱我百姓,如今连孩童都不放过——今日,我不破你,誓不为人!”

话音未落,他猛然跃起,情剑高举,真元灌注,剑魄诀运转至极限。青光暴涨,剑锋直劈而下,再度斩向残阵核心。

副教主怒吼,血玉牌悬浮半空,血光凝聚成幡影,横扫而出。

两股力量碰撞,爆发出刺目红芒。祭坛震动,地面裂纹蔓延,残阵符文明灭不定。陈浔落地时踉跄一步,剑尖拄地才稳住身形。

他喘息粗重,左腿微颤,却仍站在阵心。

墨千终于击溃尸傀,闪身至石柱后,护住昏迷少年。他看了一眼陈浔,沉声道:“还能撑多久?”

“只要我还站着。”陈浔抬头,目光如刃,“就没人能再动他们一根手指。”

副教主立于高台另一端,血玉牌光芒渐盛,新符文已成型七成。他嘴角扬起一抹狞笑:“你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三百!血祭本就不需完整阵法,只需足够精血——而这些孩子,早已是祭品!”

话音落下,空中红雾骤然收缩,化作一道血流,直贯阵眼。

三百孩童同时抽搐,额头血纹加深,精气再次被抽取。

陈浔怒目圆睁,情剑插入令旗坑,左手按住铜钱,以自身真元强行镇压。剑身嗡鸣,邪力逆冲,经脉如遭火灼。他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鲜血从嘴角溢出。

可那血流仍未停止。

墨千低喝:“你在耗命!”

“那就耗。”陈浔声音沙哑,“只要能拖到最后一刻。”

他忽然回头,望向角落石柱后的少年。那孩子虽已昏迷,怀中木牌却仍紧紧攥在手心,上面“平安”二字,在血光映照下清晰可见。

陈浔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眸中已无犹豫。

他拔出情剑,转身面向副教主,一步步踏向前。

每走一步,左肩血流更盛,脚步却愈发坚定。

副教主冷笑:“你还想攻?”

陈浔不答,只是将情剑横于胸前,剑尖指向对方。

“你不是要重启血祭?”他缓缓开口,“那我便告诉你——从今往后,凡你所图之事,皆由我来斩断。”

副教主怒极反笑:“狂言!”

他双手结印,血玉牌猛然炸裂,化作漫天血珠,悬浮空中,凝成一面血幡虚影。幡动风起,阴气滔天,整座祭坛仿佛化作地狱入口。

陈浔握紧情剑,体内真元奔涌,剑魄诀催动至极致。

两人对峙,杀意冲霄。

墨千护在少年身前,银线缠腕,钉匣半开,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此时,那昏迷少年的手指突然微微一动。

他怀中的木牌,竟自行浮起半寸,表面“平安”二字泛起微弱金光,转瞬即逝。

陈浔眼角余光扫过,动作微顿。

副教主察觉异样,厉声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分心!”

血幡猛然挥下,万千血针如暴雨倾泻,直扑陈浔面门。

情剑横斩,青光划破长空,血针尽数崩碎。可就在这刹那,副教主身影一闪,已绕至阵眼后方,手中多出一枚暗红令旗,正欲插入残坑。

陈浔暴喝一声,强行扭转身形,剑光如虹,直取其手腕。

铛!

剑锋斩中令旗杆,火星四溅。副教主手臂剧震,令旗脱手飞出,坠入祭坛裂缝。

“你——!”副教主目眦欲裂。

陈浔落地,单膝跪地,情剑拄地支撑身体。他呼吸沉重,左肩血流不止,右手虎口崩裂,鲜血顺剑身滴落。

可他仍抬头,盯着副教主,一字一句道:“下一个阵眼钥匙……不会落到你手里。”

副教主死死盯着他,忽然笑了。

“你以为,只有你才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