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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剑来,剑心,瞎剑仙 > 第9章 市集风云,劫匪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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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透,陈浔指尖还残留着那滴血的温意。残剑剑柄的震动早已平息,但指腹摩挲过纹路时,仍能察觉一丝细微的涩感,像是铁锈卡在沟槽里。他站在院中,未换衣,未梳头,只将斗笠扣在头上,遮住眉眼。

货郎已在门口等了半刻钟,板车轮子压着青石板缝,微微倾斜。他见陈浔出来,忙低声问:“真要去?澹台姑娘昨夜不是说……”

“她说莫去太早。”陈浔打断他,声音不高,“没说不去。”

他绕到板车后,伸手一托,木轮应势而起,恢复平稳。异兽皮裹在油布下,边缘露出一角暗金鳞甲,在晨光中泛着冷色。三人同行,本不该引人注目,可陈浔肩背绷得极紧——左肩旧伤不再跳痛,而是沉着一股闷压,像有东西从骨髓深处缓缓渗出。

市集东口已开始喧闹。摊贩支起布幡,肉案剁骨,菜筐堆叠,孩童穿行其间,叫卖声此起彼伏。陈浔走在货郎身侧,目光扫过人群,脚步不急不缓,右手却始终虚悬在腰间,离剑柄三寸。

他们停在一处空地,货郎解绳准备开摊。就在此时,三道身影从斜后方逼近,无声无息地围住板车。三人皆戴斗笠,粗麻披风垂至膝下,脚上是沾满泥浆的牛皮靴。

陈浔没有动。

中间那人缓缓抬头,斗笠掀开一线,露出一张刀疤横贯左脸的脸。他盯着陈浔,嘴角一扯:“是你。”

货郎手一抖,扁担差点落地。他认出来了——正是半月前夜袭山路、被陈浔击退的劫匪头目。当时此人断臂逃走,如今右臂完好,动作利落,显然受过秘法疗伤。

“你命硬。”陈浔开口,语气平静。

“你也活着。”对方冷笑,抬手摘下斗笠,扔在地上,“那一剑,我记了十六天。”

另两人也卸下斗笠,站定左右,呈半弧之势。三人腰间皆佩短刀,刀鞘漆黑,无纹无饰,唯独首领胸前挂着一块青铜令牌,约掌心大小,正面刻着一圈螺旋纹路,中央嵌着一枚暗红宝石。

陈浔瞳孔微缩。

那纹路他见过——在货郎怀中的残图上,在澹台静指尖描摹的记忆里。二十年前长生一族长老会密印,外人不得触,违者诛九族。

“你们不是山匪。”他说。

“当然不是。”首领拇指抹过刀疤,眼中戾气渐盛,“我们是来拿回属于长生一族的东西。”

“什么东西?”陈浔问。

“持残剑者,必为圣女。”那人盯着他腰间的青冥剑,“你护着的人,该回来了。”

话音落,他猛地举起令牌,高过头顶。阳光照在那枚宝石上,竟反射出一抹诡异的血光,一闪即逝。

陈浔呼吸一顿。

这令牌不仅能证明身份,还能引动某种感应——就像昨夜残剑渗血,仿佛被什么遥远之物唤醒。他不动声色地侧身半步,左肩下沉,右脚向后轻划,在地面沙土上留下一道浅痕。七星步位第一式,已悄然布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对货郎低声道,“退后,进巷。”

货郎咬牙点头,抓起扁担,拖着板车往身后窄巷挪去。那巷子夹在两家肉铺之间,仅容一人通过,堆着废弃木箱与破陶罐,气味混杂。

“想跑?”左侧劫匪狞笑一声,拔刀出鞘三寸。

“别急。”首领抬手制止,目光仍锁着陈浔,“我知道你能听懂。我们不杀无关之人,只要你交出蒙眼女子,这块令牌,就是你的活路。”

陈浔没答话。

他感觉到体内青金之气正随呼吸缓缓聚拢,不像昨夜那般狂乱冲撞,而是沿着一条模糊路径流转,每循环一周,四肢便多一分清明。剑心初凝,神识比以往敏锐数倍。他甚至能听见对方喉结滚动的声音,能察觉右侧那人握刀的手指正在抽搐——那是紧张的征兆。

“你们找错人了。”他终于开口,“我不认识什么圣女。”

“嘴硬?”首领冷哼,“那你为何昨夜剑气冲霄?北斗显形?全镇修行者都感应到了,你还想瞒?”

陈浔眸光一凛。

原来不止他一人察觉了那场异象。难怪澹台静让他莫去太早——她怕的就是消息扩散,引来更多耳目。

“剑气也好,北斗也罢,与我何干?”他冷笑,“你是劫匪,我是守镇百姓,今日若敢动手,便是当街行凶。”

“行凶?”首领仰头大笑,笑声刺耳,“在这小平安镇,谁敢管我们的事?”

他话音未落,右手猛然一挥。

左侧劫匪立刻扑上,刀锋直取陈浔咽喉。

陈浔不动。

就在刀尖距颈前三寸之际,他骤然侧身,左手如鹰爪探出,精准扣住对方手腕,顺势一带。那人收势不及,整个人踉跄前冲,陈浔右脚后撤半步,膝盖猛顶其肘关节内侧。

咔!

一声脆响,短刀脱手落地。

第二人见状暴喝,双刀齐出,交叉斩向陈浔腰腹。陈浔松开第一人,借力旋身,左脚踩住掉落的刀鞘,脚尖一挑,刀鞘弹起,撞向对方面门。那人本能抬臂格挡,陈浔趁机欺近,右手虚按剑柄,一记掌缘劈在其颈侧。

那人闷哼倒地。

首领脸色骤变,终于拔刀。

他这一刀不同凡响,刀身出鞘刹那,竟带起一阵阴风,刃口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是淬过毒。他一刀横斩,势大力沉,逼得陈浔连退两步。

“你不是凡人!”陈浔低喝。

“你也快不是了。”首领狞笑,“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刚启剑心的废物,能撑几招!”

他再度扑来,刀光如网。

陈浔不再退避。他右脚稳扎原地,左手掐诀于腰际,体内青金之气瞬间涌向丹田,随即沿手臂经脉疾冲而出。七星步位第二式成,脚下尘土微扬。

铛!

刀剑相击,火星四溅。

陈浔借反震之力跃起,半空中拧身,一脚踹中对方胸口。首领踉跄后退,撞翻一个菜摊,萝卜滚了一地。

“走!”陈浔回头低吼。

货郎早已躲进巷子深处,蜷在两个木箱之间,双手死死攥着扁担,指节发白。

陈浔落地未稳,便觉脑后寒意陡生。他猛然低头,一道乌光擦顶飞过,钉入身后墙壁——是一枚三角镖,尾部刻着与令牌相同的螺旋纹。

第三人一直藏在屋顶。

陈浔眼神一冷,不再犹豫。他转身踏入巷口,背对晨光,残剑仍未出鞘,双目如刃,锁定三名劫匪。

“你们可以再试试。”他说。

首领从菜堆里爬起,抹去脸上污渍,眼中杀意沸腾。他举起青铜令牌,咬破指尖,将血涂在宝石之上。

令牌嗡鸣。

一股无形波动扩散开来,巷内杂物轻微震颤,连墙灰都簌簌剥落。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嘶声道,“交人,或者——死。”

陈浔站在巷口,影子被拉得笔直。他右手缓缓搭上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残剑忽然轻鸣,剑格处,又一滴血缓缓渗出,顺着纹路滑落,滴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