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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鸟清脆的叫声划破了祭坛的死寂,

它双翅挥动,洒下的星辉硬生生地在翻滚的墨色魔气和暴烈的星芒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那尊悬在江晚秋身前的玄女神鼎,

此时就像一个饿了三辈子的叫花子看到了满汉全席,

鼎口旋转出一个黑洞般的旋涡,拼命地吞噬着!

精纯得吓人的魔神残魂之力,夹杂着袁天罡残魂散逸出的古老星辰灵气,像疯了一样往鼎身里灌。

青铜鼎身嗡嗡作响,表面那些原本模糊的玄鸟云纹像是被无形的刻刀重新雕刻过,线条突然变得清晰锐利起来。

云雾翻滚的浮雕中,

隐约出现了仙宫楼阁的飞檐斗拱,飘飞的天女衣袂飘飘,

而中央那团最浓郁的光华中,一尊头戴高冠、身披七彩霞帔的女神虚影正缓缓凝聚。

虽然她的面容模糊,但那统御八荒的威仪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正是玄女降世的景象!

“成了!神鼎在蜕变!”

秦雪的声音颤抖着,

手指紧紧抠着冰冷的祭坛地面,指甲缝里全是青苔和泥灰。

林默的心头刚刚掠过一丝狂喜,左眼突然像爆炸一样!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彻底的、令人绝望的僵硬。

仿佛有万年的玄冰从瞳孔深处瞬间冻结并蔓延开来,

咔吧一声轻响,他的视野里,

秦雪惊喜的脸、翻腾的鼎口漩涡,还有那煌煌的玄女虚影……

左半边的一切突然褪色、凝固,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灰白石壁。

【警告!

业火值突破临界阈值!

左眼完全石化!

经脉业火焚灼加剧!

天机值转化通道堵塞 99%!】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就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地刺进他的识海。

“呃啊——!”

林默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整个人蜷缩着,

右手紧紧捂住石化的左眼,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就像扭曲的蚯蚓。

皮肤下的血管突然变得赤红,像烧红的铁丝网一样凸起并蔓延开来,

每一次心跳都像泵出岩浆似的火焰,疯狂地灼烧着他的身体。

汗水刚冒出来就被蒸发成白色的雾气,发出嗤嗤的声音。

“默娃子!”

苏小米惊恐万分,一个箭步冲上前。

手指刚碰到他滚烫的手臂,一股狂暴的火焰就顺着指尖猛烈地撞了过来!

她闷哼一声,整条手臂立刻失去了知觉,几缕烧焦的味道从袖口飘了出来。

“别碰他!”

云无心大喝一声,断剑哐啷一声出鞘半寸,

森冷的剑气本能地指向那狂暴的能量源,但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业火缠身,外力强行压制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怎么办?这业火迟早会烧穿他的五脏六腑!”

苏小米急得直跺脚,

连苗语都喊了出来,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猛地撕开自己左腕的粗布衣袖,露出一截白皙却布满新旧针孔的小臂。

在那上面,一道暗红色的、像活虫一样扭动的血线正沿着血管向上攀爬,

已经快要到肘弯了

——这是换命蛊反噬的痕迹。

她不再有丝毫犹豫,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噗!”

滚烫的心头精血和舌尖血一起喷在掌心,血腥味刺鼻。

她双手迅速结出复杂古老的印诀,

十指翻飞,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几乎看不到影子。

口中的苗语咒语又急又快,就像杜鹃啼血一样:

“祖巫在上,以血为引,以命为桥!”

“千蝶听令,吞噬我的青丝寿命,换取他一天的清明!”

最后一个音节响起,

她的满头乌黑长发突然无风自动,疯狂地舞动起来!

发根处,那浓墨般的乌黑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迅速抽走了生机,一寸寸地变成了刺眼的白色!

三千青丝,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全部变成了银白!

【苏小米使出了禁术·换命蛊!

用自己的寿命和巫蛊的本源来献祭!

强行分担目标的业火反噬!

天机值一下子就减少了 200!

目标的业火被压制住了……】

一股凉丝丝的、仿佛雪山融化后清泉般的生机,

顺着苏小米放在林默后背上的手掌,毫不讲理地冲进了他那正在燃烧的经脉里。

林默左眼那已经石化的死寂灰白色,

被硬生生地止住了,甚至还微微缩回去了一点点。

血管里像岩浆一样奔腾的业火,就好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狂暴的势头突然就被止住了。

林默颤抖得厉害的身体稍微平静了一些,

他那嘶哑的喘息声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颤抖,

左眼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视线里是苏小米那张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还有那刺眼的白发。

他的嘴唇动了动,说道:“小米……你的头发……”

“闭嘴!头发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再乱动,老娘就扎你的哑穴,信不信?”

苏小米恶狠狠地吼了回去,可她的声音却虚弱得好像要飘起来一样,

按在林默后背上的手冰冷得像铁,还微微颤抖着。

“还不够!”

江晚秋一直紧紧地盯着林默的状况,

她那涂着口红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冰冷坚硬的直线。

她突然掏出了最新款的卫星电话,屏幕都碎了也顾不上,

手指带着血在按键上戳着,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叔,我是晚秋。

马上!把我名下所有能动用的流动资金都拿出来,还有……把我在‘观澜半岛’和‘星耀科技’的全部股份都抵押了!

目标是‘南海鲛人泪’!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个小时之内,东西必须出现在秦岭脚下的青牛镇卫生所!

晚一分钟,你明天就给我去西伯利亚管仓库!”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震惊的劝阻声,江晚秋直接打断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一样冷:

“照我说的做!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三成的家产?哼,要是能换来一线生机,全都砸进去又怎么样?执行!”

她狠狠掐断通话,昂贵的卫星电话被掼在地上,零件飞溅。

她看也不看,只死死盯着林默,玄金吊坠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幽幽闪光。

等待的滋味儿就像被千刀万剐一样难受。

秦雪拼命地用罗盘推算着业火流转的节点,

云无心的剑气在断剑上时隐时现,就像拉紧的弓弦一样。

苏小米的白发在昏暗的祭坛里格外刺眼,

她紧紧咬着牙关,嘴角都渗出了血丝,换命蛊带来的负担远远超出了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