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屈辱中,竟夹杂着身体本能的、扭曲的欢愉余韵,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
他试图调动魂力挣扎,却发现原本如臂使指的灵魂力量,在这具新身体里变得滞涩而陌生,如同深陷泥潭,难以凝聚。
“感觉如何?我的……新作品。”
灵枯冥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指尖划过“媚灵汐”光滑却布满暧昧红痕的肩头,激起一阵更剧烈的战栗。
“这具身体的天赋,可是连本座都为之惊叹呢。好好适应吧,你会发现……‘她’能带给你的,远比你那具行将就木的臭皮囊要多得多。”
老鬼(或许现在该称其为“她”更为合适)咬紧了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想嘶吼,想咒骂,却发现自己连发出清晰声音都变得困难。这具身体的声带娇嫩异常,方才的“经历”又让喉咙沙哑不堪,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带着泣音的呜咽。
更可怕的是,连这呜咽声,都自带一股勾魂摄魄的媚意,让她自己都感到毛骨悚然。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老鬼。”灵枯冥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你以为这是结束?不,这仅仅是开始。
本座耗费如此心力为你‘重塑新生’,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自怨自艾的。”
他松开手,语气变得阴冷而充满野心:“你是宗内除我之外唯一的灵魂系大师,这具魅魔之体不仅拥有绝佳的魂力亲和性,更暗合‘魅惑’、‘操纵’的灵魂法则。若是你能将二者彻底融合,你的灵魂造诣,必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届时,你将成为本座手中最锋利的魂刃,潜入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核心,为我幽冥劫宗撬开他们的灵魂防线!”
老鬼的心猛地一沉。他终于明白了灵枯冥的真正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惩罚和取乐,更是要将他(她)打造成一件完美的、兼具强大灵魂力量与极致诱惑力的工具!一个可以轻易渗透、腐蚀、掌控他人的终极武器!
“你……休想……”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休想?”灵枯冥低笑一声,指尖燃起一缕幽暗的魂火,轻轻点在“媚灵汐”的眉心。
“这可由不得你。你的灵魂已与这具身体初步绑定,排斥期尚未过去,灵魂脆弱不堪。只要我意念一动,便能让你体验到何为真正的……魂飞魄散之痛。或者,你更愿意永远沉沦在这具身体的本能欲望中,成为一个只知追逐欢愉的傀儡?”
灵魂深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让老鬼(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同时,那魅魔身体的本能似乎被这缕魂火引动,一股燥热的空虚感再次从小腹升起,让她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腰肢。
理智与本能,痛苦与欢愉,在这具崭新的躯壳内激烈交战。
看着“她”眼中闪过的痛苦、挣扎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迷离,灵枯冥满意地笑了。他知道,驯服这头困于雌兽体内的雄狮,需要时间,更需要精准地拿捏痛苦与诱惑的尺度。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
“圣愈者。”他淡淡唤道。
一直如同影子般守在殿外的圣愈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兜帽下的目光扫过石榻上的“媚灵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给她治疗,用最好的药,让她尽快‘恢复’过来。”灵枯冥吩咐道,特意加重了“恢复”二字,“从今日起,她就是‘媚灵汐’,是我幽冥劫宗的圣女!给她安排最好的住处,配两名机灵点的侍女‘伺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寝殿半步。”
“是,宗主。”圣愈者躬身领命。
灵枯冥最后看了一眼蜷缩在石榻上、眼神空洞中带着绝望与恨意的“新作品”,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转身大步离去。
厚重的殿门缓缓合上,将内里的光影与不堪隔绝。
圣愈者走上前,开始默不作声地施展治愈法术。柔和的光芒笼罩住“媚灵汐”伤痕累累的身体,修复着表面的创伤,却无法抚平灵魂的千疮百孔。
老鬼(她)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滑落。这泪水,为逝去的男性身份,为承受的屈辱,也为渺茫未卜、充满黑暗的未来。
她能感觉到,灵枯冥在她体内种下了某种灵魂禁制,如同套上了无形的枷锁。而更可怕的枷锁,是这具不断向她发出诱惑信号的魅魔身体本身。
复仇的火焰在心底燃烧,但此刻,她连掌控这具身体都做不到。未来的路,仿佛是一条铺满荆棘的黑暗甬道。
而她,被迫戴上了这顶由耻辱与痛苦打造的“王冠”,每一步都将伴随着灵魂的刺痛与身体的背叛。
她必须活下去,必须找到摆脱控制的方法,必须……让灵枯冥付出代价!
但这个念头在身体一阵莫名的酥麻感传来时,显得如此遥远而无力。适应这具身体,理解它的力量,隐藏自己的恨意,将是她在炼狱中生存下去必须学会的第一课。
幽冥劫宗的天空,永远笼罩着化不开的阴霾。而在这阴霾之下,一场灵魂与肉体、意志与本能、仇恨与束缚的残酷战争,刚刚拉开序幕。
圣愈者的治愈光辉如同月下潮水,无声地退去。
石榻上,“媚灵汐”——或者说,被困于这具躯壳中的老鬼——感觉到体表的刺痛与不适正在迅速消退,肌肤恢复光洁,连最细微的擦伤也愈合如初,仿佛之前的暴风骤雨从未发生。
但这具身体内部,那种陌生的充盈感、骨骼的轻盈、以及经脉中流淌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磅礴魂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残酷的现实。
更深处,是灵魂被强行塞入不适配容器带来的滞涩与隐痛,以及……一种如同跗骨之蛆的、源自这魅魔身体本身的、微妙的燥热与空虚感。
这感觉并非剧烈的痛苦,却如同最细腻的沙砾,不断摩擦着她的神经,挑战着她摇摇欲坠的意志。
“圣女殿下,请随我来。” 圣愈者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仿佛只是在引导一件物品。
两名身着幽冥劫宗低级侍女服饰、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一左一右“搀扶”起她。
她的双腿有些发软,每一步都踏在虚空般不真实。穿过幽暗曲折的廊道,来到一处更为偏僻却异常华丽的殿宇。
这里的气息阴冷潮湿,但装饰极尽奢靡,暗紫色的纱幔低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异香。
“此为圣女寝殿,请殿下在此静修。若无宗主谕令,不得擅出。” 圣愈者说完,微微颔首,便与那两名侍女一同退至殿外厚重的石门边,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但她们的目光却如同无形的锁链,牢牢锁定在“媚灵汐”身上。
石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内外隔绝。
寝殿内只剩下“媚灵汐”一人。她踉跄着走到一面巨大的、镶嵌着暗色宝石的琉璃镜前。
镜中映出的,是一张足以令众生倾倒的脸庞——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唇若朱丹点绛,每一处轮廓都精致得如同鬼斧神工。
樱粉色的长发如烟霞般流泻而下,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剔透,近乎妖异。
身段更是婀娜曼妙,凹凸有致,一举一动都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意。
然而,镜中那双本该勾魂摄魄的爱心双瞳,此刻却盛满了惊骇、恐惧、屈辱,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
老鬼死死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绝美的皮囊,对他而言,不啻于最狰狞的枷锁,最恶毒的诅咒。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他(她)在心中无声地呐喊,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抓挠这张陌生的脸,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住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
就在这时,灵枯冥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般,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如何,对本座赐予你的新面貌,可还满意?”
“媚灵汐”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宫殿。
“不必找了。”灵枯冥的声音带着戏谑,“我在你魂核中留下了一缕印记,方便……随时指点你的‘修行’。”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竟然连最后一点隐私和独处的空间都被剥夺了!
“现在,试着运转魂力,按照我传你的法门,引导这具身体的本源之力。”灵枯冥的声音不容置疑,紧接着,一段晦涩复杂的魂力运转路线强行灌入她的意识。
那是幽冥劫宗秘传的、专门契合魅魔体质的功法——《姹女迷魂篇》!
功法路线的描述极尽撩拨之能事,旨在激发和放大魅魔天生的魅惑之力,并将其转化为侵蚀、控制心魂的歹毒魂技。
老鬼的灵魂感到一阵强烈的排斥与恶心!他一生钻研灵魂奥秘,追求的是直指本源的力量,何曾接触过这等旁门左道、专司诱惑的下作伎俩?
“怎么?看不起这功法?”灵枯冥的声音冷了下来,“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这具身体就是最好的炉鼎!要么学会驾驭它,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媚灵汐’;要么,就被这身体的本能吞噬,成为一个只知沉沦欲望的可怜虫!运转功法!”
最后四个字如同惊雷,带着不容抗拒的灵魂威压,同时,“媚灵汐”体内那缕魂火印记骤然灼热起来,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呃啊!”她痛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在灵魂被灼烧的威胁下,她不得不强忍着巨大的屈辱感,尝试按照那《姹女迷魂篇》的路线,引导体内那股属于魅魔的、阴柔而黏稠的魂力。
魂力刚一按照特定路线流动,异变陡生!
镜中,“媚灵汐”的双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氤氲的粉色雾气,眼波流转间,自然带上了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仿佛能勾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她周身开始散发出一种无形无质,却足以让意志不坚者心神摇曳的魅惑力场。空气中那甜腻的异香似乎更浓了。
更可怕的是,随着功法运转,一股比之前强烈数倍的、源自身体本能的燥热与空虚感,如同野火般从小腹燃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那种渴望的原始冲动,疯狂地冲击着老鬼坚守的理智堤坝!
“不……停下!”她惊恐地想要中断魂力,却发现功法一旦运转,就如同启动了某个开关,这具身体竟开始自发地汲取周围稀薄的能量,加剧着那种令人羞耻的反应!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感受到了吗?”灵枯冥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的残忍,“这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力量!顺从它,享受它,你会发现……堕落的快乐,远胜于你那可笑的坚持。”
老鬼死死咬住下唇,鲜血的腥甜味在口中弥漫。他疯狂地回忆着自己作为灵魂系大师时的修炼心得,试图用清心咒之类的法门对抗这汹涌的本能。
然而,他熟悉的法门在这具充满魅惑属性的身体里收效甚微,如同杯水车薪。
理智与欲望,自我的认知与身体的反应,在她的意识深处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
镜中那张绝美的脸孔,表情扭曲,时而充满抗拒与痛苦,时而又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丝妖异的媚态。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这具身体同化、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