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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开学第一课:意外的邻座

清晨七点半的 A 大校园,香樟树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金片,洒在通往教学楼的石板路上。苏晚星嘴里叼着半块全麦面包,一手抓着帆布包,一手捏着皱巴巴的课程表,脚步匆匆地在人群里穿梭,丸子头随着跑动的节奏轻轻晃动,活像一只赶时间的小松鼠。

“完了完了,通识课教室怎么在东教三楼啊?我昨天明明记成西教了……” 她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时不时掏出手机核对导航,帆布包里的课本和笔记本撞出细碎的声响。昨天整理宿舍时,她特意把今天的课程表贴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还在旁边画了个大大的 “早起!不迟到!” 的提醒,可偏偏早上醒来时,手机闹钟不知怎么被调成了静音,等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为了赶在八点前到教室,苏晚星几乎是一路小跑。路过食堂时,她顺手买了块面包,连豆浆都没敢要 —— 怕路上洒出来,又要上演昨天 “奶茶泼人” 的尴尬戏码。可即便如此,当她喘着气冲到东教三楼时,教学楼走廊里的上课铃声还是 “叮铃铃” 地响了起来,像在对她的 “开学第一天迟到计划” 表示 “祝贺”。

苏晚星放慢脚步,轻轻推开标着 “302” 的教室门。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讲台上站着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老师,正低头调试投影仪,幻灯片上 “大学通识教育 —— 思维与方法” 的标题格外醒目。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苏晚星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下意识地把帆布包往身后藏了藏,小声说了句 “对不起,我来晚了”,然后踮着脚尖往教室后排走。

教室后排的空位寥寥无几,苏晚星的目光快速扫过,最后落在了靠窗的一个座位上 —— 那个座位旁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依旧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微垂的侧脸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正是昨天帮她找报到点的志愿者学长,陆知衍。

苏晚星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一方面觉得再次麻烦人家有点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又实在没有其他空位可选。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陆知衍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却让苏晚星莫名松了口气。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在陆知衍旁边的座位轻轻坐下,尽量不发出声音。刚坐稳,她就感觉到陆知衍往旁边挪了挪椅子,给她留出了更宽敞的空间。苏晚星小声说了句 “谢谢”,然后快速从帆布包里掏出课本和笔记本,低头假装整理东西,不敢去看旁边的人 —— 一想到昨天自己把奶茶泼在他衬衫上的蠢事,她的耳朵就发烫。

“好了,我们继续。” 讲台上的老师调试完投影仪,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今天这堂通识课,主要想和大家聊聊大学学习和高中的区别,以及如何培养批判性思维……”

苏晚星赶紧拿出笔,准备记笔记。可刚写了两行,她就发现自己跟不上老师的节奏 —— 老师讲得又快又有条理,还时不时穿插一些专业术语,她的笔在笔记本上划来划去,只记下了一些零散的关键词,看起来乱糟糟的。

她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陆知衍。陆知衍正低头看着笔记本,笔在纸上快速移动,动作流畅而稳定。苏晚星的目光落在他的笔记本上,只见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每一个知识点都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记,重点内容用荧光笔标出,旁边还附有简短的批注,条理清晰得像一本现成的复习资料。

“哇,学霸的笔记果然不一样……” 苏晚星在心里悄悄感叹,忍不住模仿起他的记录方式 —— 先写下核心观点,再用括号补充细节,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先画个小问号,等课后再查资料。这样一来,她的笔记果然整齐了不少,也慢慢跟上了老师的节奏。

中途老师停下来提问,问大家 “高中学习和大学学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陆知衍举起了手。他站起来时,苏晚星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昨天一样。

“高中学习更注重知识的接收和应试,而大学学习更强调自主探索和批判性思考,需要主动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陆知衍的声音清冷,却很有穿透力,条理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表扬他 “总结得很到位”,还让其他同学向他学习。

陆知衍坐下时,无意间瞥到了苏晚星摊开的课本。苏晚星的课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有的是对老师观点的补充,有的是自己的小感悟,甚至在某段关于 “文学与思维” 的文字旁边,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旁边写着 “这个观点和我之前看的《边城》好像!”。

陆知衍的目光在那个小笑脸和批注上停留了两秒,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他之前帮苏晚星捡报到资料时,就看到过她笔记本上写的校园故事,字迹娟秀,充满了细腻的情感;现在看到她课本上的批注,更是能感受到她对文学的热爱和认真 —— 这个看起来有点小迷糊的女生,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其实格外专注。

课间休息时,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课程内容,还有人围到老师身边提问。苏晚星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模仿陆知衍记的笔记,心里有点小得意。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跟陆知衍道谢 —— 不仅是昨天的事,还有今天间接 “教” 她记笔记的事。

“那个…… 学长,昨天谢谢你啊,还有今天……” 苏晚星转过身,看着陆知衍,声音有点小,“谢谢你让我坐在这里,我还模仿了你的笔记方式,希望你不要介意。”

陆知衍正在收拾桌面上的笔,听到她的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比课堂上柔和了一些:“不介意。笔记是用来用的,能帮到你就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课本上,“你很喜欢文学?”

“嗯!” 提到自己喜欢的领域,苏晚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说话也流畅了不少,“我从小就喜欢看书,特别想成为一名青春文学作家,所以高考后就报考了文学系。刚才老师讲到‘文学与思维’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沈从文先生的《边城》,里面的人物和故事都特别有温度。”

陆知衍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苏晚星的脸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说起喜欢的文学作品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两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看起来格外生动。

“《边城》确实不错,里面的乡土人情描写很细腻。” 陆知衍淡淡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认可。他其实很少看文学类的书籍,大多时候都在看计算机和科技相关的专业书,但刚才听到苏晚星的话,他莫名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一篇关于 “科技与人文” 的文章,里面提到 “好的科技需要人文的温度,好的文学也需要理性的思维”。

苏晚星没想到陆知衍也看过《边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学长你也喜欢看吗?我还以为计算机系的学长都只看专业书呢!”

“偶尔会看一些,当作放松。” 陆知衍拿起放在桌角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不过我看的不多,你要是有推荐的,可以告诉我。”

“好啊好啊!” 苏晚星立刻点头,兴奋地在笔记本上写下《边城》《小王子》《山茶文具店》等几本书名,“这些都是我很喜欢的,里面的故事都很温暖,适合放松的时候看。”

陆知衍的目光落在她写满书名的笔记本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记下了这些书名。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又响了起来,苏晚星赶紧转过身,坐直身体,准备继续听课。

下半场的课,老师开始讲 “如何写好大学课程论文”,还提到 “后续会有小组作业,要求跨专业组队,每组 3-4 人,两周后提交初步方案”。听到 “跨专业组队”,苏晚星心里有点慌 —— 她刚开学,除了室友林薇薇,还不认识其他同学,更别说跨专业组队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陆知衍,陆知衍正认真地听老师讲作业要求,笔记本上已经记下了 “小组作业:跨专业,主题‘思维与实践’,两周后提交方案” 等关键信息。苏晚星心里有点犹豫,想问问他要不要一起组队,可又觉得不好意思 —— 他们才认识两天,这么主动会不会太唐突?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老师突然停下来,让大家 “现在可以初步和身边的同学交流一下组队意向,避免后续找不到队友”。教室里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有人开始主动询问身边的同学要不要一起组队。

苏晚星的心跳加快了几分,她攥着笔,指尖微微用力,心里反复练习着 “学长,我们要不要一起组队做小组作业呀?” 这句话,可就是没勇气说出口。

就在这时,旁边的陆知衍突然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紧张的脸上,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询问:“你找到组队的人了吗?”

苏晚星愣了一下,连忙摇头:“还、还没有,我刚开学,不太认识其他人……”

陆知衍看着她有点无措的样子,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说:“那…… 要不要一起组队?我还有个室友,经管系的,正好缺一个人。”

苏晚星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吗?可以吗?”

“嗯。” 陆知衍点头,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便签,写下自己的微信号和室友的名字,“这是我的微信号,课后你加我,我拉你进群,我们晚上可以讨论一下作业主题。”

苏晚星接过便签,指尖碰到了陆知衍的手指,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让她的脸颊瞬间又红了。她紧紧攥着那张便签,像是握着一份珍贵的礼物,用力点头:“好!谢谢学长!我课后马上加你!”

陆知衍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清冷模样。他转回头,继续听老师讲作业要求,可苏晚星却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 她的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手里的便签仿佛还带着陆知衍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反复看上面的字迹。

下课铃声响起时,老师提醒大家 “记得尽快确定组队,下周上课要登记小组名单”。苏晚星收拾东西的时候,特意放慢了速度,想等陆知衍一起走。可陆知衍收拾好东西后,却对她说:“我要去趟导师办公室,你先走吧。记得加我微信。”

“好!学长再见!” 苏晚星连忙点头,看着陆知衍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才背着帆布包离开。

走到教学楼楼下时,苏晚星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打开微信,扫码添加了陆知衍的微信。等待验证的间隙,她忍不住拿出那张便签,上面的 “陆知衍” 三个字写得工整有力,旁边的微信号清晰明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提示 “对方已通过好友验证”。苏晚星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方,不知道该先发送什么消息 —— 是先打招呼?还是直接问小组作业的事?

她犹豫了半天,最后只发送了一个 “学长好,我是苏晚星” 的消息,后面还加了个小小的星星表情。发送完之后,她紧紧盯着手机,期待着陆知衍的回复。

可等了好几分钟,陆知衍都没有回复。苏晚星有点失落,心想他可能在忙,于是把手机放进帆布包,准备回宿舍。

刚走到宿舍楼下,她就看到林薇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奶茶,看到她就兴奋地挥手:“晚星!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珍珠奶茶!对了,你今天通识课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啊?”

苏晚星接过奶茶,心里的失落瞬间被闺蜜的热情冲淡了。她想起今天和陆知衍的邻座互动,还有组队的约定,脸颊忍不住又红了起来:“薇薇,我今天遇到昨天帮我的那个学长了,我们还成了小组作业的队友……”

“哇!这么巧?” 林薇薇眼睛一亮,拉着她的胳膊往宿舍走,“快跟我说说,你们今天上课都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苏晚星一边被林薇薇拉着走,一边小声讲述着今天的经历,心里却还在惦记着陆知衍的微信回复。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陆知衍正在导师办公室里,手机放在口袋里,屏幕亮了一下,显示着苏晚星发来的消息,他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在了和导师讨论的项目上 —— 而他们的小组作业,又会给两人的关系带来怎样的新进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