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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虚伪的贴金,黎明之锤计划

西方,梵蒂城。

圣·伊格纳斯教皇端坐于光明圣殿最高处的“神恩御座”之上。这座由整块“光耀金晶”雕琢而成、镶嵌着无数圣晶和宝石的宝座,并非凡俗工匠的造物,据说是初代教皇在得到神启时,由天使之力直接从山体中塑形而出,象征着光明神在世间的无上权柄。

御座位于一座高耸的穹顶大厅中央,四周是十二根需十人合抱的巨型白玉石柱,上面雕刻着历代圣徒行迹与神国景象。穹顶之上,是巨大的彩色琉璃天窗,描绘着光明神驱散混沌、创造世界的宏伟画卷。当阳光透过天窗照射下来,会在宽阔无比、光可鉴人的圣晶地面上投下绚烂迷离的光斑,整个大厅便沐浴在一种神圣、辉煌、近乎不真实的氛围中。

平日,这里虽是教廷核心,却总带着一种庄严肃穆的宁静。但今日,一种压抑不住的、狂喜的躁动如同无声的潮水,在每一个角落涌动。

御座之下,红衣枢机主教们、金袍大主教们、圣殿骑士团的各位团长、以及诸多高阶神职人员,皆按严格的品阶肃立两旁。他们每一个人都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与恭顺,但微微颤抖的指尖、眼中难以掩饰的炽热光芒,以及那比平时更加急促几分的呼吸,都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御座之上那位身穿纯白镶金线教皇圣袍、头戴神圣三重冠、手持“光之权杖”的老人身上。圣·伊格纳斯年岁已高,皱纹深刻,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最深处的隐秘。此刻,他那常年古井无波的脸上,竟罕见地浮现出一层激动的红晕,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充满胜利意味和巨大喜悦的弧度。

他刚刚亲自宣布了那个从天符门战场经由特殊通讯法阵传来的、经过多方确认的、石破天惊的消息。

大厅里落针可闻,仿佛都在消化这个难以置信的喜讯。

终于,圣·伊格纳斯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巨大的穹顶之下,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煽动性:

“诸位!我的弟兄们!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忠诚的‘眼睛’从遥远的东方,从那片被蒙昧与异端气息笼罩的土地上,为我们带来了光明神最伟大的胜利捷报!”

他略微停顿,目光如电,扫过下方每一张激动而虔诚的脸。

“那个狂妄的、屡次亵渎神之光辉、甚至胆敢伤害神之使者的东方异端强者——罗清帆!已然伏诛!他的灵魂,已在神圣的琉璃净火之中,彻底湮灭,永世不得超生!”

“嗡——”尽管早已知道,但当教皇亲口确认时,下方的人群还是发出了一阵抑制不住的骚动和低呼。许多人下意识地在胸前划着光明圣印,低声赞美着神明。

“这是神迹!毋庸置疑的神迹!”圣·伊格纳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狂热,“这证明了,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多么狡诈,在至高无上的光明神威能面前,都不过是螳臂当车,终将化为齑粉!这证明了,吾主的荣光,必将照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涤清一切污秽与黑暗!”

他的话语极具感染力,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积压的情绪。

一位资历最老的红衣枢机主教率先出列,激动得白须颤抖,他高举双臂,声音因极度兴奋而嘶哑:“赞美吾主!赞美伟大的光明神!这是神对世间迷途羔羊的救赎,是对一切异端的最终审判!”

“赞美吾主!神威如狱,神恩如海!”瞬间,所有高阶神职人员齐声应和,宏大的声浪冲击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震得琉璃天窗都似乎在微微作响。

紧接着,圣殿骑士团总团长,一位身穿亮银鎏金圣铠、身材魁梧如山的壮汉,单膝跪地,右手重重叩击左胸甲胄,发出铿锵之声,他声如洪钟:“教皇陛下圣明!此乃我光明教廷无上荣光之时刻!亦是天使大人神威展现之明证!愿为吾主、为教皇陛下、为天使大人,扫平一切阻碍,让圣光旗帜插遍寰宇!”

“扫平阻碍!圣光永耀!”骑士们和更多的好战派神职人员跟着呐喊,眼中燃烧着狂热的战意。

颂歌响起。不是平日里唱诗班那种空灵缥缈的圣歌,而是恢弘、激昂、充满了力量感的《战神颂》和《光明凯歌》。专门用于庆祝军事胜利和宣扬神之武力的古老乐章。雄浑的管风琴声与数百名最优秀唱诗班成员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圣殿,甚至穿透厚重的墙壁,向着整个教廷总部、乃至更远处扩散开去。

消息像插上了光的翅膀,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教廷总部的每一个角落。从庄严肃穆的各大殿堂,到忙碌的宗教裁判所,再到修士修女们居住的静修区,以及守卫森严的圣光军团驻地……欢呼声、赞美诗、钟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街道上,低阶神职人员、虔诚信徒、甚至普通的圣城居民,都自发地涌上街头,他们或许并不完全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都被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巨大喜悦和狂热所感染,跟着一起欢呼、祈祷、歌唱。圣城里所有的钟楼,无论大小,所有的钟都在同一时刻被敲响,宏亮的钟声汇聚成一片欢乐的海洋,震动着空气,宣示着光明教廷的胜利与强大。

圣晶石驱动的魔法灯被全部点亮,许多家庭和商铺甚至拿出了珍藏的、刻有圣辉符文的萤石灯,挂在窗前门口。整座圣城在夜晚降临后,变得比以往任何一个神圣节日都要璀璨耀眼,仿佛真的化作了人间神国,光耀万里。

各种版本的“捷报”在人群中飞速流传,越传越神乎其神。有的说,是天使大人亲自降下神罚,一击便将那异端首领化为灰烬;有的说,是教皇陛下远程施展了无上神术,引导了这场胜利;有的则描绘罗清帆死状极其凄惨,正彰显了神之审判的威严……真相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胜利极大地提振了教廷的士气,巩固了信仰,更重要的是,它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契机,一个足以载入圣典的“神迹”,证明了光明神的选择与恩宠始终在教廷这一边。

圣殿内,盛大的感恩祈祷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圣·伊格纳斯亲自带领所有高阶神职人员,向光明神的神像——一尊高达数十米、由不知名白色神木雕琢而成、散发着柔和却威严圣光的神像——献上最虔诚的祷告和感谢。

仪式结束后,人群才在教皇的示意下,激动难平地缓缓退去。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骄傲,三三两两地低声讨论着,憧憬着教廷无比光明的未来。

而圣·伊格纳斯,在几位心腹红衣枢机和圣殿骑士长的簇拥下,离开了喧闹的主殿,穿过数条只有最高层级人员才能通行的、布满了强大圣光结界和守卫的回廊,向着圣殿最深处、最核心的禁区走去。

越往里走,环境越发静谧肃穆。华丽的装饰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古老的石壁,上面刻画着更加原始、也更加晦涩难懂的神话图案。空气中的光元素浓度高到了惊人的地步,甚至凝聚成了肉眼可见的、如同金色尘埃般的光点,缓缓飘动。这里不允许有任何闲杂人等靠近,甚至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神圣威压。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非金非石、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大门前。大门上雕刻着一对巨大无比、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振翅高飞的天使羽翼。这便是教廷最高机密所在——“天使之眠”圣堂。

不同于最高处那片狭小的,黑暗的空间。

圣·伊格纳斯示意其他人留在门外等候。他独自一人,整理了一下略显激动的情绪,恢复了极致的恭敬与虔诚,然后伸出双手,轻轻按在门扉之上。他口中低声吟诵着古老而晦涩的祷文,大门上的天使羽翼浮雕仿佛活了过来,微微流动着圣洁的光芒。随后,沉重的大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后面更加耀眼、几乎让人无法直视的强烈圣光。

门内是一个完全由纯净光能构成的奇异空间。没有地面,没有屋顶,仿佛置身于光的海洋。空间的中心,悬浮着一团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无比纯粹、无比强大的光之能量体。它缓缓脉动着,如同一个巨大的光之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浩瀚如海的神圣威压和令人灵魂战栗的力量波纹。在这光团的核心,隐约可见一个更加凝聚、有着模糊人形轮廓的影子——那便是天使的灵魂本体。虽然失去了肉身,但其灵魂所蕴含的神性力量,依旧强大到足以让凡人窒息。

这便是光明教廷最大的底牌和依靠,也是圣·伊格纳斯所有野心的根源。

圣·伊格纳斯步入圣堂,大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他立刻深深地低下头,甚至不敢直视那核心的光影,用最谦卑、最激动的语气说道:

“尊贵无比的天使大人!您最谦卑的仆人,带来了来自东方战场的最好消息!”

光团微微波动了一下,一个平静无波、却带着天然威严、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声音回应道:“说。”声音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是!遵照您的意志,我们密切关注着天符门战场的一切动向。现已确认,那个曾胆大包天、亵渎您神圣光辉的东方异端,名为罗清帆的强者,已经彻底陨落!形神俱灭!”伊格纳斯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极力夸大着罗清帆的“罪行”和其灭亡的“重大意义”,“此寮的灭亡,极大地打击了东方那些异端的士气,彰显了吾主无上的威严与力量!这无疑是您降临此界以来,最伟大的胜利之一!整个教廷都在为您、为吾主的荣光而欢呼雀跃!”

沉默。

短暂的沉默之后,那核心的光影似乎明亮了那么一丝丝。那股笼罩着伊格纳斯的庞大神性威压,似乎悄然缓和了一点点,甚至……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愉悦”的情绪。

“很好。”天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那个蝼蚁……确实有几分麻烦。他的消失,减少了不必要的变数。”

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伊格纳斯是何等人物,他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天使情绪的那一丝微妙变化。他心中狂喜,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将罗清帆的死亡与天使的威严、神的荣光强行绑定,果然起到了最佳效果。

“全是仰仗天使大人的神威浩荡!若非您当初重创于此寮,他也不会如此轻易伏诛!”伊格纳斯立刻送上早已准备好的奉承,将功劳最大程度地归功于天使。

“嗯。”天使似乎很受用这种说法。光团再次波动了一下,这一次,几缕凝练如实质、散发着诱人清香和磅礴能量的金色光丝,从光团中分离出来,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缓缓飘向圣·伊格纳斯。

“这是……赏赐于你的。有助于你稳固境界,感悟更深层次的光明法则。”天使的声音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意味。

伊格纳斯感受到那几缕光丝中蕴含的精纯至极、远超他想象的神圣能量,激动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光之海洋中,双手颤抖地捧起,接住那几缕珍贵无比的光丝。光丝入手即融入他的体内,瞬间,他感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流遍四肢百骸,甚至他那停滞已久的力量瓶颈,都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谢天使大人恩赐!谢天使大人恩赐!”他连连叩首,感激涕零。这赏赐远超他的预期!不仅力量有所提升,更重要的是,这代表了天使对他的认可和信任的提升!

“那个冥域……近期有何动向?”赏赐完毕,天使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转而问起另一个心腹大患。

伊格纳斯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连忙恭敬回答:“回禀天使大人,冥域近期异常安静。据我们的‘眼睛’回报,冥王暮笙似乎一直在冥宫最深处闭关,鲜少露面。冥域各大军团也收缩了防线,并无大规模异动。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而阴冷,“据可靠情报,冥域一直在暗中收集灵魂,尤其是那些强大的、带有怨念或特殊特质的灵魂。他们似乎在秘密进行某种大型仪式的准备,其目的不明,但必然对我光明伟业构成巨大威胁!”

他刻意强调了冥域的“神秘”和“威胁”,将其描绘成躲在暗处、阴谋颠覆世界的邪恶势力。

“冥王暮笙……她掌控死亡与阴影的权能,与吾主的光明生机构成绝对对立。她是此界唯一能勉强与您之力抗衡的存在,是圣光普照世界最大的绊脚石!”伊格纳斯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如今,东方异端的重要首领伏诛,其内部必然陷入混乱与悲痛,短期内绝无可能再对我等构成实质性威胁。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声音也变得激昂起来:“尊贵的天使大人!我认为,现在是时候集中我们全部的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踏平冥域,将冥王暮笙及其党羽彻底净化!只要铲除了冥域,这个世界将再无任何一个势力能与我光明教廷抗衡!届时,吾主的荣光将毫无阻碍地洒遍世间每一个角落,所有的异端、不信者都将被涤荡一空!一个全新的、完全沐浴在圣光之下、遵循神圣教义的世界秩序,将由我们来建立!”

他将自己渴望发动战争的野心,完美地包装成了“为神清扫障碍”、“建立神圣秩序”的伟业。

天使的光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那庞大的神性意识扫过伊格纳斯的灵魂,确认了他的决心和对光明神的“忠诚”。

“可。”最终,天使做出了裁决,声音冰冷而毋庸置疑,“冥域的存在,确实是对神之光辉的玷污。暮笙的力量,必须彻底清除。我会给予你们必要的支持。放手去做吧,将死亡的阴影,彻底从这个世界驱散。”

“谨遵您的旨意!”圣·伊格纳斯心中狂喜,再次深深叩首,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属于胜利者和野心家的笑容。得到了天使的首肯和支持,他的计划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的数日,整个光明教廷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转起来。

在圣·伊格纳斯的主持下,最高级别的秘密军事会议连续召开。参与会议的,除了核心的红衣枢机团成员,还有圣殿骑士团总团长、圣光军团各大军团长、宗教裁判所的首脑、以及负责情报、后勤、法阵、炼金等所有关键部门的最高负责人。

巨大的、由圣光驱动的魔法沙盘被推到了会议室中央。沙盘上清晰地呈现出了冥域及其周边地区的详细地貌——那是一片被灰暗和深紫色调所笼罩的土地,终年弥漫着不散的死亡迷雾,扭曲的冥河贯穿全境,巨大的白骨山脉蜿蜒起伏,象征着冥王权威的黑色金字塔状冥宫矗立在最深处。

“诸位,神圣的时刻即将到来!”圣·伊格纳斯手持光之权杖,点在沙盘上冥域的位置,声音铿锵有力,“根据天使大人的神谕,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彻底净化这片被死亡笼罩的污秽之地!”

宗教裁判所所长,一位面容枯槁、眼神阴鸷如同鹰隼的老者,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陛下,冥域环境特殊,死亡气息浓郁,对我方圣光之力有一定压制。且其中亡灵生物无穷无尽,更有诸多强大的亡灵领主和暮笙的直系死亡骑士团驻守。强攻恐损失巨大。”

“所长阁下所言极是。”圣殿骑士团总团长接口道,他指着沙盘上几处关键节点,“冥域外围有三道天然屏障:哀嚎峡谷、枯萎林海、以及冥河本身。每一处都易守难攻,布满了亡灵陷阱和诅咒。我们必须找到快速突破的方法。”

“突破的方法,早已准备多时。”一位负责炼金和工程部门的主教自信地说道。他展示了几种新开发的巨型圣光破城锤、能够大范围泼洒圣水的喷射器、以及专门针对亡灵生物的“圣焰附魔”铠甲和武器。“这些装备,足以让我们的战士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强大的净化力量,撕开亡灵的防线。”

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则提供了最新的冥域布防图:“根据我们牺牲了数十名最优秀的‘潜影者’才换来的情报,暮笙确实仍在冥宫深处,似乎处于某种关键时期。外围的亡灵领主们近期调动频繁,但似乎并非为了主动出击,更像是在收缩防御,拱卫冥宫。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圣光法阵团已经准备好了超大型‘神圣净化法阵’的构建材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枢机主教说道,“一旦我军突破至冥域核心区域,便可立即布设法阵,最大程度地压制冥域的死气,甚至能直接削弱暮笙的力量!”

会议持续了数个时辰,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都准备了预案。庞大的战争计划被逐步完善:主力进攻路线、佯攻牵制方向、奇袭小队的目标、后勤补给线的保障、随军牧师团的配置、战后如何快速净化土地并建立前进基地……等等。

最终,一套详尽的作战方案摆在了圣·伊格纳斯的面前。

他仔细审阅了每一个环节,眼中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良久,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核心成员。

“计划已定。此次圣战,代号‘黎明之锤’!”他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目标:彻底净化冥域,诛杀冥王暮笙!为了达成这一神圣目标,我将亲自前往‘天使之眠’圣堂,恳请天使大人赐下更强的神力加持,并……请动一件‘神圣遗物’,以确保万无一失!”

听到“神圣遗物”四个字,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中露出无比敬畏和狂热的神色。那是传说中蕴含着神明真正力量的器物,每一次动用都需要付出巨大代价,但其威力也足以毁天灭地!

“即刻起,教廷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所有部门,按计划全力运转!圣光军团各部,开始向预定集结地域秘密开拔!圣殿骑士团作为先锋,务必在七日之内,完成一切出击准备!”

“为了吾主的荣光!”

“为了光明未来!”

所有与会者齐声低吼,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坚定与狂热的战意。

命令如同无形的波纹,迅速传遍了整个教廷体系。无数的物资从仓库中调出,被打包、装车,由庞大的驮兽队伍和浮空运输舰运往前线。一队队身穿亮银色铠甲的圣光军团士兵,唱着战歌,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出军营,通过大型传送阵,悄然前往与冥域接壤的边境地区集结。圣殿骑士们擦拭着他们的铠甲和圣剑,检查着坐骑的状态,空气中弥漫着钢铁、圣油和紧张的气息。

随军牧师团开始大规模制作圣水、祝福卷轴和治疗药剂。炼金工坊日夜不休,炉火熊熊,打造着更多的圣光附魔武器和破邪装备。整个教廷总部,乃至其控制下的所有区域,都弥漫在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氛围之中。表面的欢呼庆祝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冷酷的战争准备。

而在圣殿最深处的“天使之眠”圣堂内,圣·伊格纳斯正进行着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准备。他跪在光之海洋中,无比虔诚地祈祷着,请求天使赐予更强大的力量,并解封那件被视为教廷最终底蕴的“神圣遗物”。

光团中的天使灵魂体波动着,似乎在进行着沟通与权衡。最终,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壮、更加凝练的光之流从核心射出,注入到伊格纳斯体内。同时,一本古老无比、封面似乎由纯净光晶打造、散发着令人心悸威能的厚重书籍的虚影,在光团前缓缓浮现了一瞬,又悄然隐去。

圣·伊格纳斯感受到体内澎湃的力量和与那本“光之圣典”建立起的微弱联系,脸上露出了无比满足和自信的笑容。

一切准备就绪。

锋利的圣剑已然出鞘,冰冷的剑锋直指那片死亡国度。

光明教廷这辆庞大的战车,在狂热的信仰和膨胀的野心驱动下,轰然启动,向着冥域,向着冥王暮笙,发出了致命的总攻前奏。一场席卷整个大陆、注定尸山血海、将决定世界未来命运的超级大战,即将拉开血腥的帷幕。